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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的笑颜浓如沉酿,只一眼,便教福康安轻易沉醉,"你笑起来多美,以后要多笑,我喜欢看。"
说着,缓缓凑近侧吻她的唇,她没有拒绝,只是羞红了脸,他又覆上,拥住她辗转亲吻,不满足的小舌撬开贝齿,寻找那柔软渴求缠绵,吻得她一阵颤栗,不由倒在他怀中。
岂料他并不满足于一个吻,而是探入衣襟,怕他动情,明珠提醒道:
"你还受伤啊!不能这样……"
"没关系,小伤。"
这人不是自相矛盾嘛!明珠看向他,眼波流转间眉目微嗔,"才刚谁说很痛?"
谎言被拆穿,福康安笑着强辩,"为夫人效劳,痛也得忍着啊!"
明明是满足他一己私念,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面对他的强词夺理,明珠甚感无奈,又拗不过他,只能任他摆弄。
"坏人……讨厌!"
说得太对了,福康安也不反驳,"男人到了床上没有君子,都是小人……"
以往明珠总是害怕他进来,因为常有刺痛感,今儿个也不知为何,竟有些许期待,然而他却徘徊不入,似乎并不着急。
"嗯……别这样……好难受……"
"明珠,你想要我,是不是?"
见她摇头不肯承认,福康安诱哄道:"告诉我我就帮你,你不说,那我睡了哦!"
她才不要对他说她想要这几个字,明珠赌气道:"随意……"
"开什么玩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福康安不再逗她,趁其不备,一举攻入,惹得身下佳人一声嘤咛,
听到那情不自禁自唇齿间溢出的声音,明珠赶忙咬住纤指,企图堵住这细碎的呻吟。
福康安见状,拉开她手哄道:"不必压抑,我喜欢听。"
"那声音……"明珠只觉羞耻难当。
"本就如此,尽情释放,不必强忍,明明快乐,为何要压抑?"唯有听到她的声音,他才能发觉她的快乐之处,"能带给你快乐是我的荣幸,我会更卖力!"
"嗯……"忽然一阵颤栗,恍如飘忽在云端,似有什么从内里释放一般,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令她难耐又恐慌,紧紧抱着他,想让这异状消失,却仍是止不住的轻颤。
被她缩得受不住,福康安不再强忍,低吼着释放。
此时的明珠顿觉口干舌燥,拼命喘息着。
待春潮散尽,明珠才惶恐开口,"才刚,我怎么了?"
她的异状被他尽收眼底,亦深切地感受到,两人能一同飞霄,实属难得,宠溺地轻啄她脸颊,福康安在她耳畔柔柔低语,
"那就是极致的快乐,真正的闺房之趣。以往你心里对我有芥蒂,都不曾打开心扉与我配合,难以攀上巅峰,而今,我们心心相印,自然容易得趣。以后,我每晚都会给你那样的快乐。"
"不,"明珠深感惧怕,"我不要。"
"为什么?"福康安只觉好笑,"那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她居然还拒绝?
"我……我害怕,"回想起才刚的情形,身子不由自己控制,好吓人!
"你敢说那种感觉不舒服?嗯?"
"别问了……"明珠只觉羞赧,捂脸蜷缩起来。
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确是不曾有过的体验。
曾经她总爱背对他,今日却是面朝向他侧躺,福康安伸出一只臂膀让她枕着,顺势将她搂在怀中,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高官厚禄算什么?能让明珠体会到做女人的乐趣,能令她满足睡去,才是他最大的荣光!
夜里,恍惚听到明珠在说话,福康安朦胧醒来,扭头看去,但见她仍是闭着眼,额头满汗,眉头紧皱,口中呢喃着别过来……
"明珠,明珠……"连唤了好几声才将她唤醒,骤然清醒的她,恍了一瞬,隐约回想起梦里的情形,仍心有余悸,她忽然将薄毯蒙住头,蜷缩在里面,福康安问她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惊吓的她怯怯道:"你瞧瞧窗外有没有人?"
瞥了一眼,窗影上只有枝桠轻摆,哪来什么人影,"那只是梦罢!你莫怕!"
哄了半晌她才肯探出头来,福康安料想她应是又胡思乱想了,"你梦见札兰泰了?"
"……嗯……梦见他向我索命,全身湿淋淋的,头发遮着脸,可我知道那是他!他说我害死了他,他说他好冷!我拼命叫你,你却不理我,只是笑笑的看着我,你身边还立着一个陌生女子,她大着肚子,一脸得意地看着我,你们都不管我,我好怕,我被札兰泰拖下水,他的手好凉,就像冬天的冰一样!"
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以致于她醒来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听罢她的梦境,福康安一头雾水不可思议,"什么嘛!你梦见札兰泰索命倒也正常,但我一定会阻止啊!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我身边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呢?"
明珠喃喃道:"那个女人,我认得。"
她还认识?这就更荒谬了,福康安问她那女子是谁?她却不肯说,觉得自个儿疑神疑鬼了,"梦是没有依据的,不必当真。"
"前半段倒是有些依据……"福康安明白,札兰泰之死,明珠深感愧疚,才会做了那样的梦,想起白天之事,他亦有一丝担忧,"你会不会怪我,害死了他?"
明珠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又怎会无端怪罪,"如你所说,是他自己不想再活,你伤了他,却不是要害,他若肯活,我们也会救他,只是可惜……"可惜札兰泰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他额娘若知晓,必然心痛。
"他尸沉江中,水流湍急,根本无法打捞,若是在河中,我必然会派人捞出他尸身,将他安葬。"
福康安说的是事实,明珠也不好强求什么,"我明白。"
他掠走明珠之时,福康安的确对他恨之入骨,但他自尽后,倒让人心生惋惜,"仔细想想,他也是可怜人。不如,我们给他烧些纸钱?"
他居然会主动提出,明珠甚感吃惊,"你……不介意?"
"不介意,因为你的心属于我,这就足够。"明知她心善,若不做些什么,必然不能安心,由她提出,还不如由他来说,既弥补了明珠的愧疚,也省得自个儿吃醋。
向来深情长辜负,薄情遗恨念成毒,
浮世一梦终恍惚,此情经年后人书。
自此后,明珠再出门,博和托跟随时,苏果再不嫌他碍眼,时常叮嘱他,"你可跟紧点儿,看清楚周围是否有坏人!"
博和托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夫人和两位姑娘尽管放心。"
六月底,福康安收到兄长书信,说家中一切安稳,不必忧心,又说灵芝才添了个女儿。
说得他有些心急,明明迟迟未有身孕,这期间看了几个大夫,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让她放宽心,天时地利,自然受孕。
本以为他会问,过了半月,也不听他开口,思量再三,明珠决定还是跟他说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札兰泰带走我那天,我跟他说,我有了身孕,所以……他并未对我怎样。"
"什么?你有身孕了?"福康安闻言大喜,正要再问,却见明珠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难道……你不在意,他有没有轻薄我?"
"为什么要在意?倘若他真的欺负了你,那也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导致你被人带走,这不能怪你啊!我绝不会嫌弃你。
倘若他没有,我却怀疑的问了,你大约会很难过罢?不问不是我不关心你,而是太在乎你的感受,才选择忽略。"说了半晌,福康安也不知她是否听明白了,"呃,你懂我的意思么?"
"嗯……"明珠点点头,他有时大大咧咧,有时又很细心,连她不曾想到的他都能考虑到,她非草木,如何能不动心?
"才刚不是说有身孕了嘛!我看看!"说着要去掀她衣衫,"哎!"明珠忙挡住道:"我还没说完,那只是权宜之计,我哪有身孕?"
"那我们继续努力啊!"福康安兴致勃勃,明珠却心绪不宁,
"旁人成了亲都会有身孕,为何我一直没有?倘若,我一直生不了孩子……"
以往她并不在乎自个儿是否能怀上孩子,自从开始在乎他之后,她偶尔也会想,若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也是好的,奈何天不遂人愿。
"不会的,"福康安劝慰道:"我们又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还捐建私塾,好人必会有好报的!"
"我是说假如……算了……不说了。"传宗接代是必须,她又何必,问这些傻话,难道一个女子不会生育,还霸着男人不许他纳妾?那怕是天理难容罢!
"明珠,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怕你万一生不了孩子,我额娘会让我纳妾……"
"别说,"明珠捂住耳朵,不愿与他讨论此事,"我突然不想听了。"
强行掰开她的手指,他要她听清楚,"有我在,你不需怕,我必定会想办法。"
办法?不是所有的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罢!许多事只能听天由命,无能为力,"孩子的事,谁也不能强求。老天若不给,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