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回 对你偏爱

灵竹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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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如蛊惑一般,令她安心,这是头一回,封廉郑重的与她誓言,之前她一直不确定封廉是否对她有感情,而这一刻过后,她已经有了答案,满意的答案。

    富勒过去劝道:"额娘,为何非要把妹妹逼到这一步?她嫁给封廉也挺好……"

    那拉氏怒拍桌案,发泄愤怒与委屈,"不是我在逼她,是你们在逼我!你们的阿玛去了,我一个人支撑这个家有多辛苦?你们谁为我考虑过?"

    "还有儿子,"富勒道:"儿子会帮您!"

    "你?哼!又是一个不听话的!你娶的妻子我也不满意!有样貌没家世,顶什么用?"儿女都不听话,那拉氏才格外气愤!随后又盯着雅尔檀,似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你是不是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的一切?你的亲人,你的身份,你的名誉?"

    "不,额娘,你说的,那不是一切,"望向封廉,雅尔檀的目光坚定又温柔,"他才是一切!"

    "不孝女!不孝女啊!"那拉氏又想动手,却被眼尖的封廉拦住,凌厉的目光扫向她,

    "别再打我的女人,否则,就算你是她娘我也会不留情面地还回去。"

    "好大的口气!"

    不意听她啰嗦,封廉挽住她的手,温声道:"我们走!"

    浑厚坚定的声音,令她沉沦且信任,家与他相比,似乎已不再重要,她相信,这个男人既然承诺,就一定能给她安全感。

    点了点头,雅尔檀心甘情愿,最后拜别那拉氏,虽是无奈,却只能如此,

    "不孝女固执己见,令额娘失望,只能离开,望额娘保重身子。"

    道罢,她随着封廉转身离开,那拉氏还想上前,却被富勒拦住,"额娘,你就让她走罢,她的心已经不在这儿!"

    "我养她那么多年就是等着让人拐走么?"那拉氏心痛不已,捶胸顿足。

    往外走去的雅尔檀听到这些话,还是会难受,封廉劝道:"忍住,莫回头,人生总有得与失,坚定自己想要的即可,我不会令你失望。"

    "嗯,"雅尔檀含泪点头,尽管她不敢抬眸,不想让他看到,他还是瞧见了,伸出大掌为她擦了擦眼泪。

    直到坐上马车,她才忍不住,终于大哭起来,这回走后,她怕是永远不得回来。

    知她心痛,封廉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只能将她搂在怀中,让她放声大哭一阵儿,

    这个肩膀来的很及时,但愿,这会是她一生的依靠。

    平静下来后,封廉又觉自个儿有些过分,"才刚我拿你的清白说事儿,骗了你娘,你……会不会怪我?"

    虽是假话,可那会子雅尔檀听来却觉十分暖心,做他的女人是她的梦想,如今能听他亲口说出,那种被保护的安全感令她惊喜又欣慰,

    痴恋终得回应,也算三生有幸!

    抹了抹泪,雅尔檀开口时声音已沙哑,"我理解,你也只是权宜之计,不希望我额娘将我嫁给旁人而已。"

    "嗯,莫多想,只管跟着我就好。"

    当封廉覆上她有些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时,雅尔檀不由心中一动。

    除却上下马车时搭把手之外,他从未真正握住她的手,这一握,竟如暖阳般,将她包裹融化……

    回去的路上,没了丫鬟婆子照看,封廉对她的饮食起居格外照顾,甚至在晚上住客栈时,只要了两间房,雅尔檀奇道:"你要跟侍卫们住一间么?那么挤,为何不再开一间?"

    一个领头侍卫打趣道:"我们这儿是挤,可是姑娘那儿宽敞,封大人还是去那儿睡的好!"

    雅尔檀羞得低首不语,本以为封廉会训斥他们,岂料他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带她进房间后,她以为他会出去,没想到他居然将他的包袱也放下,雅尔檀惊道:"你不会,要住这儿罢?"

    封廉比她更吃惊,皱眉咳了一声,神色不自在地道:"你不会真让我跟他们住一处罢?一群老爷们儿,我怕他们饥不择食!"

    "可是……我们……"雅尔檀有些不知所措。

    她居然害怕?与她娘对抗时的勇气去了哪里?"你都为我跟家人断绝了关系,义无反顾地跟着我,难道,还不敢与我睡一屋?"

    "不是,我……"雅尔檀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又羞又窘又略微期待的心情,封廉笑了笑,

    "你别怕,丫鬟婆子们都不在,我只是陪着你,保护你而已。"

    他的笑容总是能令她安心。何况她心里其实并不排斥与他同住一屋,只是略感惊讶而已。

    封廉又担心她饿了,催小二上饭菜,吃过饭,封廉要帮她铺床,她很不好意思,上前抢着做,"我来罢!你歇着。"

    "以往都是丫鬟伺候你,你哪里会这些,现在没有丫鬟,我自然会照顾你。"

    "可是男人不该做这些琐碎的活儿,还是我自己来罢!"

    "那男人应该做什么?"

    "啊?"雅尔檀抬眸时,迎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假装没看到,复又低头铺床,没再敢多说什么。

    而后,封廉又给她打了热水端来,看他一个大男人做这些,雅尔檀很不习惯,忙接过水放在地上,"封大哥,你别对我这么好,我……我很不习惯。"

    这丫头真奇怪,"难道你喜欢我对你冷着脸?"

    "不是,只是……"雅尔檀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洗好了脚,封廉让她上去先睡,"我去他们那儿交待几句。"

    道罢,他才起身出去。

    见他走后,雅尔檀钻进了被窝,没一会儿,封廉就回来了,看了看床上,又盯着她,很奇怪的凑近她,掀开她被子,吓得雅尔檀牢牢拽紧被子,"封大哥,你想……怎样?……"

    "你为何不脱衣服?"封廉是看床上没她的衣物才好奇,"我出去就是给你时间脱外亦,穿这么厚,睡着能舒服么?"说着封廉转过身去,"把外衣脱了罢!"

    原是她想多了啊!"哦!"应了一声,雅尔檀坐起身来,脱掉了外衣外裤,复又躺下,对他说好了,封廉这才转过身,开始倒水洗脚。

    侧躺在床上的雅尔檀看着心爱男人宽广伟岸的背影,一丝甜蜜涌上心头,

    看他弯腰擦拭,雅尔檀赶忙回身躺好,收回凝在他身上的目光,望着房顶假装发呆。

    封廉看着她,不觉好笑,"房顶有什么可看的?"

    雅尔檀逞强借口道:"我看看可有蜘蛛什么的!"

    抬首望了一圈,封廉低眸笑看向她,"蜘蛛没有,蜘蛛精倒是有一个。"

    "在哪里?"雅尔檀脊背一凉,以往曾听人说过客栈都不干净,封廉这么一说,她真的有些恐慌了!

    "可不就是你!"此刻,不管她是装傻还是真怕,封廉都觉她的神色十分有趣。果然是,用心看了,什么都是好的么?

    雅尔檀微感不悦,撅着小嘴儿质问,"为何说我是蜘蛛精?我又没害你!"

    "没说你害人,"她可真笨!封廉轻笑道:"妖精一般都比较漂亮。"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漂亮么?"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傻,可她还是想问,因为他从未夸过她。

    点了点头,封廉回身躺好,不可置否,"他们都说你漂亮。"

    原来不是他以为,而是别人说的呀!"谁说的?"

    "那两只狼,还有一些侍卫。"想起他们的评价,封廉自嘲地笑笑,

    "杨遇春说你漂亮,还说你瞎,居然会看上我!"提起这个封廉有些不服气,"我也不丑罢?只是比你大些。"

    "谁说你丑了?"雅尔檀急忙替他说好话,"你比他们都好看!"

    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封廉很有自知之明,"我们几个里,最有女人缘的当属杨遇春,年轻有为,家世也还可以,人又英俊潇洒,即便如今成了亲,也还有许多女子巴巴儿地等着给他做小妾。"

    "是么?"雅尔檀难以理解,"我怎么没觉着他有多好?"

    不好就对了!"你要是觉着他好,还有我什么事儿?"

    那倒也是!雅尔檀抿唇一笑,两人笑了笑,又都沉默了,她正思索着该找什么话头,封廉见她不语,以为她是困了,便让她赶紧睡。

    一时无话的她只好应声睡去。

    待她睡一阵儿醒来,翻身一看,封廉还在睁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还没睡?"

    突然听见她说话,封廉惊得侧首,"你也没睡?"

    "我是睡着又渴醒。"雅尔檀准备起身去倒水,封廉已经先她一步起身,让她躺下,"我来罢!你躺着,别受冻。"

    喝了水,她才又躺下,忍不住问他,"失眠可是想云川了?"

    封廉尴尬一笑,"算是罢!"

    "很快我们就回去了,你们父子就能团聚。"

    "嗯,不用管我,你困了就睡。"

    点点头,雅尔檀闭眸睡去。

    而后封廉转过身背对着她,不敢再看她精致的脸庞,生怕自个儿杂念丛生。

    次日,依旧赶路,雅尔檀却一直打喷嚏,好似是受了寒。昨晚盖的被子太薄,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暖不热,雅尔檀必然更冷。

    趁着吃午饭的空闲,封廉为她抓了几副药,可是熬药会耽搁太久,雅尔檀只道身子无妨,等晚上投宿客栈时再熬。

    下午,天阴得厉害,还不到傍晚已经暗沉,还起了大风,封廉决定不再赶路,就近找了家客栈入住。

    安排了住处,他又让小二多抱床被褥过来,小二却道没有。

    封廉不悦道:"银子少不了你的!"

    小二哈腰致歉,"爷见谅,不是银子的事儿,这一变天,住店的人越发多,被褥都不够用呢!您这屋里已经有两床,不算少了,嫌薄的话,两双被子铺在一起,也就不冷了!"

    无奈之下,封廉只好照做,让她睡下,两双都给她盖着,他去找小二借了罐子熬药。

    喝了药,让她吃些粥,她只道吃不下,说是头晕想睡觉,看她困得睁不开眼,封廉只好由着她,

    "那你睡罢!咱们带的还有糕点,夜里若是饿了,你再吃些。"

    雅尔檀只觉眼皮很重,应声睡去,等封廉收拾好,洗漱完毕去睡觉时,却发现她脸颊通红,手心却冰凉,像是发热的症状!

    "雅尔檀?"封廉唤着她,问她可是不舒服,雅尔檀颤声道:"封……封大哥,有点……冷……"

    "已经盖了两双被啊!"无奈之下,封廉只好脱了外衣又搭在她身上,而后钻进被窝,顾不得男女之防,翻身搂住她,盖好被子,贴着身子为她取暖。

    过了会子,他才问,"这样,可有好一些?"

    她似是已经睡着,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就没再说话。

    期间,封廉一直触碰她额头,看她可有退烧,直到看见她额头冒汗,不似才刚那么热时,才稍稍安心,随后拿了她的手绢为她擦着汗珠,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她,然而她还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