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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生活无聊又平淡,除了对喻轻云的态度还很冷淡之外,没有别的变化了。偶尔薇薇会觉得有些头疼,想吐,邹庆飞说这都是轻微脑震荡的正常现象。薇薇这才放下心来。
有一天夜里,薇薇被头疼弄醒,皱着眉,摸索着想要打开台灯找药吃,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开关,头疼的她眉尖紧蹙,心里不禁烦躁起来,摸索的动作大了一些,不小心把药给弄掉了,她又在黑暗中探着身子伸长胳膊到地上去够。
突的,黑暗的病房里明亮了起来,让薇薇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微微地眯了起来,床帘被快速拉开,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到床前,语气担忧:“怎么了薇薇?”
喻轻云本来已经睡着了,他的睡眠一向都浅,在医院这样的环境就更不容易睡着了,好不容易因为疲惫睡了过去,又因为挂念着薇薇这边的动静,听到她疼痛的呻吟,立即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下床穿上拖鞋连忙打开灯来到她的身边。
薇薇的脸色苍白,又想吐又头疼,让她不舒服地蹙紧了眉毛。指了指掉到地上的药,喻轻云将地上的药捡了起来,又拎起水瓶倒了一些水,把薇薇扶了上来,在她腰后塞了一个枕头,让她依靠在病床上能够舒服一些。
“头又疼了么?”喻轻云心疼地问道。薇薇很难受,没有精力在这种情况和他闹脾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脸色苍白。
等水温了下来,喻轻云连忙把药片递给她,薇薇手微颤地接过药片塞进嘴巴里面,又接过喻轻云手中的温水,将药片吞了下去,过了十几分钟,她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这才有心思看清楚喻轻云的神情。
因为这是在医院,喻轻云并没有穿睡衣,身上穿着白天的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就这么在小小的病床上睡着,守着薇薇一夜又一夜,他的眼底有着化不去的担心和忧愁,眼下更是有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憔悴。
这些天,薇薇都没有仔细看过喻轻云,因为她已经对喻轻云死心了,不对他存一点盼望,自然也不待见他的一切作为。今晚因为头疼醒过来,才猛地发现,喻轻云还是在意自己的。她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看见她的神情好转,没有之前那么难受,喻轻云放下了心,担心地说道:“有什么就叫我,我就在旁边,不要自己弄。”刚才要是薇薇再往前够一点,可能就会跌到病床下面去了,如果真的跌倒了,那后果可是不得了的。医生切切地嘱咐过,千万不能再跌倒了。
薇薇抿着唇,不言不语。喻轻云拿掉她身后的枕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他很怕薇薇又会冷冷地叫他走开,但是却迟迟没有听到薇薇说话,这是不是意味着薇薇已经有些心软了?喻轻云的心里有些期待。
薇薇躺下后,喻轻云就转身打算关灯,她突然说了一句:“把床帘拉起来。”喻轻云愣了愣,转身看向她的方向,发现只能看见薇薇的后脑勺,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轻轻地将床帘拉了起来。
“晚安。”喻轻云轻轻地道了一句,跟想象中的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关了灯,病房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中,喻轻云平躺在小小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再也睡不着了。
薇薇在黑暗中侧躺着,盯着墙发呆。她的心思复杂,静静地躺了一夜,等到凌晨的时候,她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酸涩的眼球得以放松,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方嫂来的时候。
薇薇吃医院里的粥早就吃腻了,开始想念方嫂做的粥,可是医生说暂时不能吃任何其他的食物,只能按照医院里面的膳食来,她还失望了好一会儿。今天方嫂为了不让她再生自己的气,特意去请教了医生,做了一道病人可以吃的粥来,虽然比平常的味道要差一些,但总归要比医院的口味要好。
看见薇薇醒了,方嫂忙把保温壶里的粥倒了下来,随着升腾的热气,还有一股清甜的香气萦绕在病房里面。薇薇本来就饿了,闻到香味就更饿了,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被方嫂扶着靠在了病床上面,方嫂支起了病床上的小桌子,把粥碗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薇薇笑了笑,说道:“你一直都想吃的,快吃吧!”
薇薇心里的气全部都消失了,软声道:“方嫂,你真好啊!!……”而后迫不及待地拿起了勺子,舀起了一勺粥,送到了嘴里,满足地眯了眯眼,笑容灿烂。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方嫂和喻轻云都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起来。
吃着自己好久没有吃到的东西,薇薇觉得美味极了,甚至觉得要比之前在别墅吃的是还要好吃,她吃的很高兴,然而吃着吃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就来了,她忍住呕吐的欲望,眉毛不舒服地皱起,放下了勺子,转头看向方嫂,想要让她拿呕吐的桶过来,然而还没来及说出口,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方嫂见她皱眉,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到她吐了出来,惊讶地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拿毛巾和桶过来。喻轻云反应稍快一点,三步并作一步,来到薇薇面前,毫不嫌弃地将她抱住,看见她忍耐的表情,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别忍着,快吐出来。”
薇薇本来想等方嫂拿来桶再接着吐的,忍得非常辛苦,被喻轻云一拍根本就忍不住了,张大了嘴难受地呕吐了起来,等到方嫂把桶放到面前,她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呕吐物是很恶心的,方嫂都忍不住别开眼,干呕了一声。而喻轻云却只是轻轻地蹙眉,大手仍然在薇薇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他今天才换了干净的衣服,转眼就被薇薇吐的一塌糊涂,就连裤子都被波及到了。
薇薇吐到吐不出了,才接过喻轻云手上的温水漱了一下口,病床是不能再睡了,必须要清理一下,薇薇看见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床,感觉到很尴尬,她也不想吐在床上的,可是一时间没有忍住。看到喻轻云身上的脏污,她更是愧疚地低下了头。
喻轻云显得很不在意,好像身上不是薇薇吐得东西一样。将薇薇从床上扶了下来,将床上弄脏的床单都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