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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瑶与封玉书分手之后,回到了晏府。
迫不及待的去主院见了萧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萧氏。
听得萧氏满意地点点头“这渔网如今终于可以收起了,瑶儿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萧氏对晏瑶的表现很是满意,到底是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孩子。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自己的猎物。
却见晏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言语间有些不满“女儿原本要嫁的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如今只是一个区区的世子妃,女儿如何都不能甘心。”
以晏瑶的美貌和背景,夫婿也当是某个得宠的皇子,假以时日能飞到更远的位置。只不过以晏光耀的脾气,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实现。
这封玉书花名在外,晏瑶又如何不知?屈身这么一个人,算是委屈了晏瑶。
萧氏自然知道女儿心中的不甘,可眼下诸事已定,只能柔声安抚道“母亲知道你不甘心。那封玉书是一个小小的世子,可背后却是庞大的封氏,还有皇后娘娘撑腰。皇亲国戚何等风光,瑶儿,你的眼界要放开一点。”
是了,这封玉书虽然不堪可背后的势力却是非同一般。晏欢缓缓勾起一抹笑容,眼里都是势在必得的锋芒。
随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踟蹰道“我只怕父亲不会轻易同意。”
萧氏冷哼“他那个人,眼里只有那个贱人生的女儿。这次纵然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断然要让自己的女儿风光大嫁。”
宁远侯下朝回来,听得下人说封玉书已经回府,当下心头一惊,不是叫他出门避风头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迟早要把他气死。
去书房一看,那个不孝子正品着香茶把玩着字画,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宁远侯头痛地抚了抚额。
封玉书见了宁远侯当下便迎了上去,亲亲切切地叫了一声爹。
宁远侯有些责怪道“不是叫你在献城好好呆着么?如何不听为父的话?”如今那刑部尚书丧子,在朝堂上阴阳怪气的与宁远侯唱反调,已经叫宁远侯头痛不已。这要是让刑部尚书知道封玉书回来了,指不定又要揪出他的错处,要与宁远侯作对。
封玉书自是不知父亲的烦恼,将宁远侯请上上座,为宁远侯端茶“父亲,儿子是听闻祖母身体不适,心下担忧才回来看望祖母的。祖母没了孙儿的陪伴人都清瘦了不少。父亲若是不喜儿子出现,儿子便回去吧。”
这宁远侯是出了名字的孝子,小时候由这位祖母一手抚养长大,对老人家格外敬重,这老人家又格外宠爱封玉书这个重孙。如今封玉书搬出了老人家出来,叫宁远侯无可奈何。
宁远侯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见过了你祖母,便留在家里吧,省的她老人家老是念叨。不过书儿,如今可要安分在家里,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
封玉书见宁远侯同意,当下保证一定不会再惹是生非。
宁远侯到底是疼爱这个儿子,封玉书三言两语就将宁远侯说得服服帖帖的。见宁远侯喝了一口香茶,封玉书适时道“父亲,儿子还想跟您再商量一件事情。”
宁远侯挑眉,听得封玉书道“儿子与晏府家的大小姐情投意合,想迎娶她做夫人。父亲能否为儿子去将军府说亲?”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宁远侯放下茶杯,猛地站起身来“你如何跟晏光耀的女儿走到了一起?书儿啊书儿,你才惹下那祸事不久,如何就不能收敛一点?趁早与那晏小姐断了。”
这晏光耀是出了名的冷脸,与宁远侯无甚交集。对朝局之事态度暧昧,从不参与党争,皇后几番拉拢都无动于衷。封玉书如今跟晏瑶暗通款曲,晏光耀如何能够答应。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糊涂了不成?
封玉书听得父亲指责,撇了撇嘴“不,儿子此生非瑶儿不娶,父亲若是不同意儿子便去求祖母,祖母不同意便进宫去求姑母。”
听听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只叫宁远侯气得都要吐血。这都要怪夫人和老人家,将封玉书宠得这般无法无天。
“这是反了你了”宁远侯扬起巴掌作势就要打封玉书,正巧被进门的夫人看见,夫人立马拦在封玉书面前,喊道“侯爷,你这是作甚,书儿做错了什么你要打他?”
被夫人这一栏,宁远侯一巴掌如何也落不下去,只得甩了袖子“都是你教出来的好东西。”
封玉书在身后委屈地喊了一声“母亲”,当下叫宁远候夫人心痛不已。这封玉书是她从小捧在掌心里的心肝宝贝,哪里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
当下有些嗔怪地看着宁远侯“侯爷纵是再生气,打孩子作甚?侯府就这么一个世子,打坏了我看让谁来接你的帮。”
宁远侯被夫人一呛,脸色很是难看“你听听他说的这些破事。”当下便将封玉书的言行说了出来,夫人听闻冷哼出声“不就是娶一个世子妃么,书儿早就与我说过了。你一个堂堂的宁远侯还怕一个将军不成?儿子喜欢你便去上门提亲就是了。”
听得夫人说他怕晏光耀,宁远侯当即就站了起来“谁说我怕他?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一个妇人懂什么?”
宁远侯夫人到底泼辣“妾身是不明白,这晏府是将门,与咱们家门当户对,那晏瑶又是嫡长女,身份配得上咱们书儿,你如何就不能同意了?”
宁远侯扶额,这些人只看得表面,哪里能知道宁远侯的为难。不过听得夫人这么说,宁远侯脸上的表情倒是淡了下来,伸手轻叩桌面做沉思状。
封玉书着急地看着母亲,宁远侯夫人示意他稍安勿躁。
良久,听得宁远侯一声叹气,妥协了“好了,为父去提亲便是。”见封玉书眉开眼笑,又提醒道“别高兴得太早,晏将军同不同意为父可拿不准。”
封玉书立马凑上去帮宁远侯揉肩捶背“儿子就知道父亲最疼爱儿子了,有父亲出马,儿子一百个放心。”
这马屁拍得,对宁远侯很是受用。
“好了,你先出去,我与你母亲还有事要商量。”宁远侯挥挥手,封玉书便明理地走了出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得去告诉瑶儿这个好消息才是。还未跨出侯府的大门,迎面就撞见了一个人。封玉书高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阴阳怪气地道“哟,这不是二弟么”
这人便是宁远侯府的二公子封玉文了,只不过生母实在卑贱不过是他母亲的洗脚丫头罢了。
在侯府不受待见。宁远侯不喜欢他,封玉书更是十分厌恶。在侯府犹如隐形人一般,眼下不知是去了哪里回了府,一股子风尘仆仆。
封玉文面色阴沉,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叫人看着就十分讨厌。封玉文抬眼看见封玉书,行礼道“世子。”
封玉书嗤笑“你这张脸真是叫人看着都倒胃口,还是好好呆在你的院子里,莫要出门丢人现眼。”
这便是侯府两兄弟的常态了,封玉书每逢封玉文便冷嘲热讽,哪里像是亲兄弟,倒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封玉文不出所料地低眉顺眼,半分不敬都不敢有“世子教训得是。”
封玉书这才满意,得意的笑着离开了。封玉文站在原地看着封玉书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不过多久,便有媒婆上晏府说媒去了。晏光耀听得是宁远侯府的公子,当下并未有表态,而是将媒婆请出了晏府。
媒婆跑到宁远侯府诉苦,直言看不透这位将军的心思,这门亲事怕是成不了。这媒婆是京城出了名了,成就了多少姻缘,她都摸不清底线,恐怕…
晏瑶听得晏光耀将媒婆请了出去,当下脸都绿了,对着萧氏哭诉道“父亲这都不过问我的意思,是存心要打我的脸。”
萧氏也很是不甘“老爷这何止是打你的脸。眼下就看封玉书那边会如何反映吧。”
这媒婆下去了,倒把宁远侯给等来了。宁远侯亲自登门拜访,让晏光耀不得不出门迎接“宁远侯今日怎么有雅兴光临寒舍?”
晏光耀将宁远侯请到大厅上座,听得宁远侯扶须一笑“本候今日前来,自然是与晏将军有要事相商。”
“哦?不知侯爷要与下官商量何事?若是公事只怕不合时宜。”晏光耀道。
宁远侯摆摆手“自然不是公事,本候今日登门正是为了犬子与令千金的婚事。”
晏光耀摇摇头“侯爷莫要与下官说笑了,小女尚未出阁如何就与世子有婚事了?”这等装糊涂的本是倒是叫宁远侯侧目了。
宁远侯不动声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晏将军点点头,这事不就成了?”
却听得晏光耀爽朗一笑“哎,这事不急,素来听闻侯爷棋艺出众,下官这里有一盘玲珑棋局,想请侯爷博弈一翻,不知侯爷可否赏光?”
晏光耀三言两语就回绝了宁远侯,这般滴水不漏,真是个不露尾巴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