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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夫几十年没见过程景天了,今天一见,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弟弟这些年确实成长不少,最起码学会了掩饰情绪。
几十年前,他可是个炮仗,只要有不如意的事情就会发脾气。当然,他当时也只能跟乔四妹发脾气,其他人他是不敢的,因为老太爷不待见他。
“这本来就是我的家,用不着你招待。”程大夫压下对程景天的恨说,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人碎尸万段,但是现在还不能,她的目的是为程思哲夺回程家。
程景天脸色不变,他笑了笑道:“姐说的对,到了吃饭的时间了,去吃饭吧。”
程大夫没有说话,带着唐晓暖往前厅走。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程景天最终的目的,还不能直接跟他对战。
对于程大夫的态度,程景天就好似没看到一样,一脸笑的在后面跟着。
到了前厅,人都在,乔四妹见到程大夫还是笑盈盈的,昨晚挨打的痘痘脸女孩儿阴着脸,但是什么也没敢说。
程大夫还是带着唐晓暖径直坐到了主位,唐晓暖坐在她的左侧,程景天对此还是一点也不气恼,他让乔四妹坐在程大夫的右手边,他挨着乔四妹坐。
他们几人坐下后,另外几人也依次坐下,等程大夫开始动筷后程景天才开始动筷子,他给足程大夫尊重。唐晓暖看着这样心思深沉的程景天,心说此人不好对付,他比乔四妹还要能忍。
这顿饭吃的风平浪静,吃过饭大家移到厅堂,程景天还是把主位让给了程大夫。
“姐,说起来我们几十年没见了,以前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你就原谅我这个弟弟,别管怎么说,我们还是一家人。”程景天言辞恳切的说。
程大夫沉默,程景天又接着说:“姐,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们程家在京都医学界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这都是我无能,不能把我们程家的医术发扬光大。这次哪位病重,我想请您出山,就是想让您挽回程家在京都医学界的地位。”
程大夫听了后冷笑,“你就那么确定我能治好哪位的病?”
“我们程家秘制药方什么病治不了?”程景天说的很自信。
程大夫眯了眯眼,看来这次耍阴谋让她来给哪位治病,就是想探探她手中有没有药方。
“药方只是死方子,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这种幼稚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免得说出去丢我们程家的脸。”
程大夫没有说药方在她手里,也没有说不在,程景天有些失望,但他没表现出来。“姐,您教育的对。这位就是你的徒弟吧,看着就是个聪明伶俐的,来,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程景天说着递给唐晓暖一块晶莹的玉佩,唐晓暖没有伸手接,程大夫却说:“拿着吧,这是我母亲嫁妆中的东西。”
程大夫这话说的伤感,也有些嘲讽,程景天脸有些挂不住。他今天一早从库房里找出这个玉佩,根本不知道这是程大夫母亲的。
场面一时很尴尬,清秀女孩儿看了眼唐晓暖手中的玉佩,眼神微闪,“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学医辛苦吗?我特别羡慕学医的人。”
她的话让尴尬的气愤缓解了一些,程景天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眼神。
“这是凤兰,我乔家的女孩儿,我看你们大小都差不多,应该能说到一块儿去。”乔四妹拉着乔凤兰的手说。
唐晓暖低头玩手中的玉佩,好似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让场面再次陷入了尴尬。
痘痘脸女孩儿眼睛盯着唐晓暖手中的玉佩看了一会儿说:“一个知青,神气什么?”
唐晓暖停下把玩玉佩的动作,抬头看着痘痘脸说:“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要能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就是有用的人,就不会成为只知享受不知贡献的蛀虫,我是知青我骄傲。”
这种口号一般的话,唐晓暖现在利用起来越来越熟练。
痘痘脸女孩儿对号入座的认为唐晓暖骂她是社会的蛀虫,她站起身指着唐晓暖说:“你是资本家的女儿,你才是社会的蛀虫,你们家都是社会的蛀虫。”
唐晓暖冷笑,这个痘痘脸还真是脾气火爆,怪不得一脸的痘痘。她似笑非笑的说:“我又没说你是蛀虫,你激动什么?还有,没有人教过你手指着别人说话是没教养的行为吗?”
“你......”痘痘脸手指着唐晓暖说不出话。
“程冰,住口!”程景天怒喝道。
痘痘脸程冰的脸又成了猪肝色,她瞪了一眼唐晓暖气呼呼的坐下。程景天脸色也不好了起来,被一个小丫头说自己的女儿没有家教,这就等于是在指着鼻子骂他。
“丫头学医多长时间了?”程景天问唐晓暖。
“一年了。”唐晓暖答。
“梁上尘的特性作用是什么?”
这是要用专业为难她,想让她和师父难看啊!不过这个主意他打错了。
“亦名无灰木,其色白,如腐烂的木材,烧之不燃,甘、大寒、无毒。主治:肺热咳嗽。用不灰木一两半、玄精石二两、灸甘草半两......”唐晓暖无一秒停顿的背了出来。
程景天眯了眯眼,“不错,说说蕺。”
“辛、微温、有小毒,主治....”唐晓暖依然流利的背了出来。程景天又问了几味生僻的药,唐晓暖都对答如流。
程景天没想到唐晓暖一个只学了一年医的小丫头基本功如此扎实,他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是从七八岁就开始学医,他刚才问那丫头的几味药,他们都不一定知道。
程景天在心里拿自己儿子和唐晓暖对比,那边程大夫的声音响起,“程阳,鹿角菜的性能,作用。”
程阳突然被提名,紧张的站起来结结巴巴的说:“甘...寒、无毒,主治:心膈邪热....不...得眠”
唐晓暖一听,噗嗤笑道:“这是睡菜。”
程景天觉得脸都被丢尽了,程阳咬牙怒视唐晓暖。
这时院外响起了汽车停车的声音,然后就是有人敲门。程景天觉得这敲门声来的太及时,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尴尬下去了。
“程南你去看看是谁?”程景天吩咐。
程南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领来两名军人,一个身材高大,气质冷然,俊美无俦,一个身材修长,气质刚正,正是丁毅和严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