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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句话,让姜画秋打消了在龙潭殿陪着顾君炎的念头。
她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出门的时候,安裘急忙就围了上去,看着姜画秋失魂的样子,问:“娘娘,里面怎么样了?难道就连您,都抑制不住皇上的头风病吗?”
姜画秋无奈的说道:“我早就说这头风,应该去找太医来,你叫本宫来,本宫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我看皇上很痛苦的样子,太医怎么还没有到?”
这时候,安裘就全都明白过来了。
姜画秋,她对顾君炎的头风病,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至少这一次没有任何的作用。
前两次,或许只是凑巧罢了。
于是,安裘道:“娘娘怀有身孕,这天又那么黑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剩下的都交给太医就好了。”
李丹奴也劝道:“就算不是为了您,也为了肚子里的小皇子……不如,咱们明天一早再来看皇上吧。”
姜画秋皱眉点了点头。
而后,龙潭殿就送走了姜画秋。
这一场倾盆大雨,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才彻底停止。
那个时候,姜画秋早就窝在青娴居的床上睡着了。
顾君炎的的头风终于渐渐的停了下来。
每次经历过这样的痛苦,顾君炎都会疲累的躺在床上休息很久,因为他实在是起不了身了。
太医给他看过之后,对着安裘摇了摇头道:“皇上这病都这么多年了,一点儿好的迹象都没有,反而看着,像是越来越要加重了……”
太医一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安裘愁眉苦脸的,“唉,这可怎么办啊……”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安裘又急忙问:“对了,你说这病……该不会要了,皇上的命吧?”
太医被吓了一跳,这种话他可是万万都不敢说出来的。
“公公……这种事情,我也断定不了啊。”太医支支吾吾,“皇上的这病,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然,我就建议咱们呢贴出告示,在民间寻找一些能人异士,说不定,他们会对这病有些研究呢?”
安裘嗤之以鼻,“这是病,你在民间找那些乡野村夫的,他们能给皇上治的好吗?”
“公公此言差矣!”太医连连摇头,“以前我一直不敢说……就是因为不确定,可是看了今晚这病状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能够确定皇上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安裘蹙眉,“太医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言了,皇上这病看起来不像是病,倒更像是……”太医压低了声音说着,“倒更像是中了某种蛊毒!”
此话一出,安裘如遭雷劈。
中了蛊毒,尤其是对一个九五之尊来说,这话可绝对不能随便说的。
“太医,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啊,你真的确定吗?”安裘惊慌失措,却也不忘了试探虚实。
太医点点头,“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也就不敢跟公公您说了。今日我看皇上这情况,就是中了蛊毒,没错了!”
之后,两人之间是久久的宁静。
“可是宫中有蛊毒,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够传出去的。若是老百姓都知道皇上得了这种病,未免会使民心动摇,有些不怀好意之人也或许会借此次机会作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比起太医简单的想法,安裘考虑到的更多。
毕竟,这世界上可不全都是好人呐。就别提民间,可能会有不怀好意之人了,就说这宫中,说不定就有前朝所留下来的旧部。
再者, 慕容一族的人,虽然所剩不多,皇上也早就在自己登基之时,就把他们派去了偏僻的地方做藩王。
可他们聚集起来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而且,他们对这姓顾的皇帝掌天下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安裘一边想着,一边说道:“不如还是这样吧,等到皇上醒了之后,我再跟皇上仔仔细细的汇报一下这件事情,看皇上想要怎么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暗地里派人,在民间寻找一下能够治得了蛊的人。”
太医点点头。
“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天空刚刚蒙蒙亮的时候,顾君炎终于醒了过来。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温妃可有回去?”
安裘当时心里就想着,这皇上待温妃娘娘,的确跟其她人不一样啊。
“皇上,昨天晚上的时候奴才就已经派人把温妃娘娘送回去了。”安裘愣了一下,然后请罪,“昨天奴才自作主张,还请皇上降罪。”
顾君炎按了按眉心,坐起了身来。
“罢了,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他说着,“而且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朕又怎么能够知道,其实,她并不能够抑制朕的头风病呢……”
安裘微微的一愣。
自己昨天晚上怀疑的,的确是真的。
“皇上,那前两次的时候……”安裘欲言又止。
顾君炎蹙眉道:“终究是朕太天真了,本来还以为终于找到了抑制治头风的最佳良药,谁知道,这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看来,朕的这病,是一辈子都不会好起来了。”
听见这一句话,安裘莫名其妙的就酸了鼻子,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昨天晚上,太医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皇上,其实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您的这个病不是病,而是其它的什么呢?”
顾君炎很敏感的感觉到了他话中的意味,“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裘垂眸道:“皇上,昨天晚上的时候,奴才有问过太医,根据太医的诊断,或许皇上,您的病不一定是病。而是……有可能被人,被人……下了蛊毒。”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安裘小心翼翼的,声音是能多小有多小。
但这句轻飘飘的声音,还是钻入了顾君炎的耳畔。
但是没有预料之中的震怒,顾君炎似乎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安裘才意识到,依照顾君炎的聪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得的病,其实是蛊呢?
良久,顾君炎才重新睁开了眼睛,黑眸中掠过了一丝不明意味的情愫。
“你立即吩咐下去,多派些人,在全天下寻找,能够医治得了蛊毒的神人。”顾君炎说着,“都是,在这之前,把静慧元师请到宫中来。”
安裘问道:“静慧元师?”
“对。”顾君炎说着,“现在,也依旧确定不了是不是蛊毒。而静慧元师,她是盛云百姓都信奉的神人,说不定,会对我这病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