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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太阳落山之后,扛着锄头,我便回家了。因为俺舅过生,俺爹俺娘出远门,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准备做碗面条给我吃。
哪曾想,陈佳佳又跑来找我了。她火急火燎的,让我赶紧跟她走。
我蒙了,问她去哪儿?为啥要跟她走?
陈佳佳说他哥在镇上找了一批“二流子”,他们拿着钢管和砍刀,朝着我家这边来了。
我心头一跳,陈富好大的胆子,真当南坪村是他家的不成?
我说我不走!不信他还能杀了我。
陈佳佳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啊!真要出了事情,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不由分说,她一把抓着我的手,连拖带拽的出了门。还是之前那后山,找了一个麦草垛子,我俩在里面蹲了一夜。
孤男寡女的,跑去蹲草垛,我觉得陈佳佳太胆大了。万一我要起了点歹心,她恐怕清白都不保。
第二天天一亮,我和陈佳佳就回村儿了。到了自己家一瞅,鼻子都能气歪。
陈富因为没找到人,把我家里的东西全给咂了。
当时可把我给气坏了,觉得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我得找村长说理去。
陈佳佳不让,说她爹最宠她哥,我去了不仅没用,说不定还会遭陈富二次报复。
我骂了一句,这南坪村是你陈家的?我不信这天底下还没王法了!先去找村长,他要赔钱就算了,不赔钱,我就闹到镇上去,让他出名!
气冲冲的,我赶到了村长家中,结果发现好些村民都在这儿。
我还纳闷,难道昨天陈富也砸了他们的家不成?
正好奇呢。
就听到村长在哪儿嚎啕大哭,挤开了四周的人,我凑上前去一看,也看傻了眼。
咋呢?
昨天砸我家的罪魁祸首,这一会儿已经挺尸在了哪里。
地面上有个架子,陈富瞪着个大眼珠子,全身湿漉漉的躺在上面。最吓人的就是他的肚皮,鼓鼓的像个孕妇。
听周围的人说,尸体是刚从河里面捞出来的。昨天陈富砸了我家,没逮着我,心里憋屈,跟一群猪朋狗友骑着摩托车,跑到小河边去喝酒解闷。
也不知咋的,莫名其妙跌入河里面,竟然淹死了。
这真是一件稀奇事儿,要知道村里面确实有条大河,但在边缘的地方很浅,我小时候就光屁股去摸过螺丝。就算人跌下去,不进入中间,是不会有事的。但陈富这情况,该咋解释?
陈佳佳这一会儿也来了,进了屋,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转变。
身子一软,直接跪在哪儿了,趴在尸体上一个劲儿的哭。
四周的村民,只好唉声叹气,劝说他父女俩看开点。
那曾想,在这节骨眼上,趴在尸体上哭的陈佳佳,突然惊呼一声,吓得赶紧退开。
我看着她,就问到底咋了?
陈佳佳脸色很不好看,指着尸体,说她哥的肚子在动!
有年长的村民看了眼,说兴许是“热胀冷缩”。陈富肚子里面水太多了,捞出来,这天又热得厉害,所以才会鼓动。
可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不对劲儿。陈富的肚子里面,这一会儿奇怪的鼓起一个个小包,转眼间立马又消了下去。这感觉不是热胀冷缩……倒像是有啥玩意儿要从里面钻出来似的。
我头皮一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众人。“他是不是掉进水库里面之后,因为挣扎喝了太多水,不小心胃里面钻进小鱼了?”
大家都是一脸的蒙圈,谁也不清楚。
最后,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之中,村长觉得自己的儿子死亡有蹊跷,赶紧打电话去报警。
等了两个小时左右,镇上派出所,开着一辆奇瑞越野车,来了一群警察。他们仔细看了看现场的情况,也是吓得够呛。
其中有个跟着一块儿来的法医,胆子大,看着陈富那怪异的大肚子,实在忍不住了。直接从兜里面,掏出一把手术刀就要现场解剖。
村长不让,农村人比较封建,这人已经死了,自然想要留个全尸。他怕给自己儿子开肠破肚了,下去没法投胎。
可法医也说得很清楚,既然报了警,那就说明怀疑陈富的死亡有疑问。如果不解剖,如何继续调查?
关键时刻,还是陈佳佳站了出来,她读过书,知道法医调查是必须的,好言劝说她爹,村长才勉强答应。
法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手术刀一刀下去,小孩子都吓得背过了头。
只见在匕首锋利的刀锋之下,陈富那鼓鼓的肚皮,直接从中划开,肚子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能让人吓疯了去!
除了大量的水,竟然有一条条小拇指粗细的东西,在来回不断的扭动。
有人喊了一嗓子,说居然是蚂蟥!
“不对,不是蚂蟥,全是刚孵化出来的小蛇。”
法医开口说了一句,让我们所有人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傻傻的愣在哪儿,谁也不敢说话了。
法医眉头紧皱,一个劲儿咂嘴,说真是怪事儿!太怪了!他从事法医这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人的肚子里面,能钻出蛇来的。
村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其实也包括了我,此刻心中涌起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凶手恐怕是蛇女!
因为事情够诡异的,警察只能把陈富的尸体给带走,然后让村长和陈佳佳,负责协助调查,去派出所录个口供。
他们这一走,我心头就慌了,看了看左右的人,趁着没有人注意到我,果断的从村长家给溜了。接着疯了一样,在路上狂奔,前去找麦花。
这事情的性质有点严重了。虽说陈富当初是想要强上了她,但后来也被我阻止了,他罪不至死啊,要真是麦花害得他,这也太过分了。
到达麦花的家,站在门口,我伸出手想要敲门叫她出来。但是,这手举起来了,居然又没有勇气敲下去了。
毕竟陈富惨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倘若,她真跟传言的一样,是一条“蛇女”,我这跑去戳穿她,不等于是作死么?
麦花会不会也用同样的办法,杀了我,然后里面也给我种下一肚的小蛇?
敲与不敲,这一会儿成了个大难题,站在哪儿。走来走去,我始终拿不定主意。
“浩哥哥!你在这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