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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弦歌疏离的态度,齐恒心中怒意更胜,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逼着她看着自己:“睁开眼睛看着我,所以你这是想如何?以绝食糟蹋自己来威胁我?嗯?”齐恒发怒的样子像极了暴怒中的狮子。
齐恒的态度也激怒了弦歌,后者幽幽然的睁开眼,盯着他:“那你想要我怎么回答?”说着抬了抬自己的双脚,锁链牵动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似乎是在嘲笑着两人如此的纠缠,却不得善终。
齐恒的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近乎伤痛的锐芒,随即那眼神深沉的仿佛终年不化的寒冰,自嘲的冷笑一声:“倒是我错了!若不是你想尽办法要逃走,我也不会把你锁住了。若是如此,那你便恨我吧。可你要记着,即使你恨我,我们也要永远纠缠在一起,至死方休!”说罢,狠狠的吻上了她苍白的唇。
他的吻带着惩罚和掠夺,一路攻城略池,竟没有半点的怜惜。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在胡乱的啃,齐恒也不在意弦歌刚才吐过,灵巧的舌尖巧妙的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中肆意扫荡,唇舌相抵,津 液相交,恨不得将她吞入肚腹,揉进骨血,和他融为一体,这样她便跑不掉了吧!
就在弦歌被迫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她。
弦歌又惊又怒,腾出手来一巴掌就要扇过去,但却被他狠狠的握住了手腕,冷眼看着她笑道:“爱妃莫不是忘了,伺候朕是你的责任!”然后大手将她的两只手都禁锢着举过头顶,性感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一路点火。
弦歌奋力的扭动着身子,她不要他碰她!绝对不要!
可弦歌反抗的越是激烈,便越是激怒了齐恒,激起了他掠夺的心,后者狠狠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弦歌吃痛,闷哼出了声,却是引燃了齐恒的似是掠夺的情欲。
自打她被捉回来关在这长乐宫中之后,齐恒是夜夜宿在她宫里。无论她愿意与否,每晚她都是被他折腾的精疲力尽,可无论他怎么发狠的侍弄她,但是弦歌却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任由他无止尽的索取。可看着她闭着眼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的样子,齐恒的动作便越发粗暴,带着掠夺和惩罚的意味。
“你不是想逃么?朕看你这下怎么逃!你不是宁愿相信萧湛吗?你看看他现在还会不会来救你!”这句话齐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的,可弦歌只觉得自己就要这么死在这里。
月倚西楼,更鼓作罢。
房间内仍旧弥漫着浓浓的淫靡的气息,齐恒低头看着累极昏睡过去的弦歌,眼中却是不加掩饰的心疼。看着她眼角的泪痕,终于沉沉的叹了口气,闭了眼,掩去了里面的情绪,再次睁开,却又是一片清明。
从怀中掏出钥匙,替她打开那脚铐,然后轻轻的将她抱起,走到了屏风后面元宝早已差人抬进来的浴桶前,将她小心的放了下去,然后仔细的替她擦洗起来。
那样的仔细,那样的小心,像是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瓷器一般。而在看着她浑身上下遍布的紫痕的时候,却是突然有些恼自己忘形了。她竟也如此的倔强,硬生生的受着,叫两声让他听听又怎么样呢?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身上的痕迹,最后,齐恒在弦歌的额头上落下一枚轻柔的吻,长长的叹了口气,没错,她是自己的,永远都是。
替弦歌洗完,齐恒还细心的替她将全身擦拭干净,然后重新放回床上。替她将被子盖好后,这才走到梳妆台前面取过药箱,仔细的替她将脚踝上上了药,包扎好了,却又将那脚铐给她锁上。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时至今日,只有他怀中的那枚钥匙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只要自己握着这枚钥匙,那她便逃不掉。
待一切弄好,齐恒这才重新钻进被窝,将弦歌拥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感受到她缓慢的呼吸,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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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着身边依旧是空无一人,还有一身的青紫,弦歌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未置一词。
虽然精神仍旧有些不好,但是昨晚却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的做噩梦,故而看上去气色竟比昨日好了些许。甚至还勉强吃了些东西,竟没有吐。
元宝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看来娘娘精神恢复了许多,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高兴的。”
弦歌皱眉,却仍旧没说什么,依旧呆呆的望着窗外。
“娘娘可是想要什么?”见她一脸的渴慕的眼神,元宝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主子整日不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呆呆的望着窗外,他也曾经瞧过,从她的角度看去,不过一片四方的天空,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新奇的,他却是仍旧不懂那主子到底是在看什么,值得一整天一整天的看着。
“想要什么?”弦歌却是喃喃开口,眼神变得有些茫然“想要什么?”
“娘娘整日盯着这窗外,闷闷不乐的,皇上心情也总是不好,奴才看在眼里,却也只是干着急。”
弦歌倒是没想到元宝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毕竟这宫中敢如此议论主子的大致也就只有这个一直待在齐恒身边的元宝了吧,可他们之间的事情,怎能是外人能够了解的呢?
“想要什么?我这辈子,身不由己之事做的太多,可仔细想想,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回顾之前走过的路,才发现竟然没有多少时候是在为自己活。如果可以,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说到这里,弦歌的眼神变得悠远而绵长,仿佛望穿了时光荏苒,望穿了岁月耕织,停在了那遥不可及的远方,任凭斜晖脉脉,江水悠悠,却一如既往的的沉湎于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是她的语调太过悲伤,也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沉重,元宝竟徒生出几丝的悲凉来。眼睛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的脚边,从那绒毯下伸出一根乌金的铁链,一直延伸到墙上。这样的长度,却仅仅只能容许她从床边走到贵妃榻前,甚至连如厕都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也难怪她心里难过了。
可是,皇上或许是爱惨了她,害怕她再次逃跑竟用了这样的方法来锁住她,他留心过,那钥匙皇上一直贴身带着,甚至在沐浴的时候也不会离身,只是放在手心里反复的摩挲着,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他虽然是个阉人,但是活了大半辈子了,后宫里的种种情爱也看的太多,皇上和顾姑娘两人心中都是放不下彼此,可是却还是这样互相折磨着。
果真,情之一事,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药——让人放不下,却也忘不掉。
后来元宝将弦歌的话一五一十的都给齐恒说了一遍,后者听后,盯着面前的折子发了一下午的呆。
此后,齐恒下朝后便不再去御书房批折子了,而是派人将折子送到长乐宫中,只要齐恒在长乐宫,那他便会解了弦歌脚上的镣铐,让她自由活动,不过她也只能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一旦超出,齐恒的脸立马能拉得老长。
可弦歌虽然每日都有一定的自由活动的时间,可她看上去并没有多开心,仍旧喜欢一个人趴在窗前望着窗外发呆。
当一袭华服的朱砂出现在长乐宫时,弦歌有片刻的怔忪。
“臣妾见过皇上。”朱砂盈盈一拜,礼数周全。
“起来吧。”齐恒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开口道,“你与弦歌也算是旧识了,她整日在这长乐宫中闷着也无趣,你若无事便过来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吧。”话虽然是对朱砂说的,但齐恒的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往弦歌那边扫。
而弦歌除了最开始朱砂进来时惊讶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当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复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盯着窗外。虽然她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心中却总是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是。”朱砂笑道,“没想到弦妃妹妹还活着,真是万幸呢。”
话音落,齐恒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朱砂被他的眼神盯得如芒在背,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慌忙低下头,佯装无事的样子走到弦歌旁边的贵妃榻上坐下,轻声唤了声:“无欢。”
弦歌淡淡的开口:“无欢是假名,叫我顾弦歌吧。”弦歌说话时并没有看她,眼睛一直盯着窗外,也听不出什么语气,“哦,对了,你现在是什么位份?”
朱砂没想到弦歌一开口问的竟是自己的位份,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朱砂得皇上垂怜,封了惠嫔,不过这也要多谢弦妃妹妹你了,若非你,我也无缘结识皇上。”朱砂说着,颔首莞尔一笑。
“这是你自己的福分,与旁人无关,更与我无关。所以也用不着谢我。”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
朱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弦歌打断:“既然你来了,那便伺候皇上笔墨吧,我出去走走。”弦歌说着,便下了榻走出了门外,留下朱砂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脸惊疑不定。
而齐恒,看上去却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甚至嘴角都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