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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二审检察院在核对一审法院的判决之后提起了抗诉,对案子的很多证据和细节提出了质疑。
恰逢老刑警老赵将另一个案子的起诉意见书送来,女检察官邢茜接待了他:“老赵啊,又给我送案子来了?”
老刑警:“听说茜茜小姐还弄自媒体?搞什么普法工作?我这不是怕你闲得慌嘛。”
女检察官正色道:“请你叫我邢检。”她对于这种老男人喊她叠名的行为非常不满。
老刑警:“那么请问邢检察官,你有那么多时间搞什么微信公号,还有多少时间研究案子啊?”
邢茜检察官道:“我自然是工作之余做的普法工作,不耽误案子。”
老刑警:“听说你们检察院对女明星的那个案件提起了抗诉?”女明星指的正是常思齐。
这是检察机关的工作,公安局却来质问,邢茜不满道:“我只是看到了很多证据瑕疵和漏洞没补齐,公事公办罢了。”
老刑警:“我们辛辛苦苦抓人,为了每一项证据跑断腿,你们在办公室喝喝茶,盖个红章,人就无罪释放了?”
邢茜笑笑:“那你别当警察,考检察院啊。”
小丫头片子,嘴皮子这么烈,老刑警气极反笑:“这人有罪没罪,你心里清楚,到时候真凶出去了,再犯个病,或者装个痴癫杀个人,也有你们的责任!”
邢茜:“那我们自然会担责。”
老刑警:“担责?谁来担责?你一个嫩丫头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斜瞟着她胸部。
邢茜嗤笑一声,道:“对啊,我嫩,但年轻不代表我资历浅,我只是不像普通白痴一样需要上那么多年学,等到老了才拿到学历证书和资格证书。”
“我是女人,但女性身份不代表我感情用事,我只是不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因为一点色诱就放水。”她说着还刻意解开衬衫领口,露出一片光洁的肌肤,对着老赵妩媚一笑。
老赵气得大骂:“我们在外头被烈日暴晒的时候你们在办公室吹着空调看案卷,出生入死的是你们吗?跟犯罪人一线斗争的是你们吗?看着警察弟兄被贩毒分子杀害的是你们吗?”
邢茜打开了电脑,点开某一个相册,指着里头的照片:“这是碎尸案,我亲自去查看的尸体。”鼠标一点,“这是上吊自杀案件,我跟法医一起去验的尸;还有这个,被杀的人被切成碎块冷冻在冰箱,我去开的冰箱门……”
老刑警依旧一脸不屑。
邢茜:“首先,我们不是只坐在办公室看案卷,其次,每当我看到惨死的尸体,我都发誓,一定要抓出真凶,让他们受到制裁,我们的愤怒,一分一毫都没有比你们少。”她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头也有很多照片,都是入狱者的个人照,“可是你看看,这个,呼格吉勒图,1996年因被认定犯有强奸罪、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2005年,真凶赵志红被捕;1995年,聂树斌因故意杀人、强奸妇女被判处死刑,2005年,真凶王书金现身……你看着这些被冤死者的照片,看看他们家人面对镜头无助的模样……面对每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的有罪指控能不谨慎吗?”
老赵的气焰消了些,邢茜也缓和了语气:“我们公诉的目的不仅是与违法犯罪作斗争,也要让无罪之人免受刑罚,不让任何无辜的老百姓蒙受冤屈。”
老赵默不作声地拉开门,却与进门的徐健碰了面,徐健朝他点头致意,老赵讥讽地看着他,徐健却压根没心思注意这些,他急匆匆地捧着一叠资料走到邢茜跟前:“邢检!案件真凶找到了!”
老赵不由地回头去看。
邢茜连忙打开资料。
徐健给他解释:“真凶名叫张菊,是洪氏集团的一名清洁工,他的儿子黄粱,前阵子就是在洪氏大厦26楼跳楼身亡的,原因是跟被害人费雪娜之间有情感纠葛。”
吴尘飞快地朝着盛鑫广业的办公大楼走。
大楼办公室里,盛鑫集团的千金许芸翘着二郎腿,白生生的腿裸.露着,脚上蹬着恨天高,她还在拿粉扑给自己补妆,一旁的男人痴痴地看着她。
许芸厌恶道:“猥不猥琐?”
男人吃瘪,收回目光,低头。
许芸:“你知道你笑起来像什么样子吗?”
男人讨好地笑,就听她泼冷水:“像一只癞蛤蟆朝天大张着嘴,等着天鹅掉你嘴里呢哈哈哈……”
男人也不生气,伸手,抚摸揉捏着她的大腿根,许芸拿高跟鞋一脚踹开了他:“别碰我,滚一边去。”
男人:“怎么了?”
许芸:“玩腻了呗,不想玩了。”
男人立即面色发白:“我改,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许芸“啪嗒”合上了粉扑的盖子,站起身,男人坐在沙发上,她穿着高跟鞋,居高临下,冷嘲热讽:“穷逼凤凰男,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跟你谈恋爱吧?只是把一夜情发展成了几夜情,你就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办公室门口,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佝偻着背,握着尖刀的手在剧烈发抖,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隐隐作痛,原来她的儿子,之前也曾被这么看待,被这样侮辱!
吴尘等着电梯,心中焦急,他在洪式大厦等候了一上午,都没听到卫生间里传来那刺耳的声音,而他也总算弄明白了那声音的根源,是清洁工拿着清洁用具在刮擦卫生间的镜子。
费雪娜说的不错,黄粱与这位清洁工的确是母子关系,那么事情就说得通了,这位母亲在费雪娜被询问的警局里隐忍不发、装聋作哑,只是为了通过自己的手,做致命一击!
检察官办公室,徐健还在给邢茜解释:“这位母亲心怀怨恨,她认为是费雪娜玩弄了她儿子的感情,造成黄粱跳楼自杀,她有充分的杀人动机!”
邢茜:“证据呢?”
徐健:“这张单子记录了员工的陈述,员工说,每天早晨9点到10点之间,能听到卫生间有尖利的刮擦声,我们去查看过,原来是张菊在用道具清洁镜子,但是费雪娜案发的当天,刮擦玻璃的声音推迟了很久,直到将近12点了才响起来,也就是说张菊在当天的9点至10点内,并未打扫卫生,这个时间段,与费雪娜遇害的时间吻合。”
去而复返的刑警老赵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邢茜:“还有吗?”
徐健:“我跟吴尘认为削皮刀上之所以会有常思齐的指纹,是张菊戴了手套以后,握住常思齐的手,将刀柄塞进常思齐手里,让她的指纹印上了刀柄,最好的证明就是刀柄指纹的方向。”
邢茜:“嗯,这一点我在一审的证据资料里看到了,这也是我们提出抗诉的理由之一。”
徐健:“因为是张菊强行印下的指纹,她没注意方向,所以指纹的拇指是朝上的,这样去刺躺着的人,就很难刺出费雪娜腹部的伤口——方向朝着肚脐眼,而且一刀到底,非常狠。”
邢茜很聪明,立即领悟了:“所以,有可能是张菊自己握着削皮刀,小拇指贴着刀尖方向,刺出来的伤口,这样,深度、力度和方向完全吻合。”
徐健没想到这个看着如此花枝招展的年轻女检理解力这么好,继续道:“还有一项物证,当时,刀柄和地面上除了血迹,还有污水,这个污水,是张菊手套上带来的,她带着搞卫生的手套去握刀,刺杀之后又用布擦干净了刀柄,但是她握着常思齐的手去印指纹的时候,还是把污水滴在了地板和刀柄上。”
邢茜:“可是,如果找不到她的手套,这些都只能作为猜想。”
徐健:“是啊,张菊既然能聪明到用指纹嫁祸给常思齐,就不可能留着这么大的破绽,手套肯定被她处理掉了。但是,吴尘找到了另一样证据。”
邢茜:“什么证据?”
徐健指着某张证据单上的图片:“清洁剂!”
邢茜恍然:“对了,可以测成分!”
徐健:“没错,常年用于清洁的手套,沾染了清洁剂,滴在地面上的污水也含有清洁剂的成分,虽然现在地面已经干了,但是污迹还在,吴尘已经拿到了鉴定结果,另外,洪氏后勤提供了采购清单,这个牌子的清洁剂成分跟地面污迹测出来的成分一样。”
邢茜:“那么现在只要去检测刀柄沾染的污迹成分,就更证据确凿了!”
老刑警听了暗暗心惊,也看着桌上那些资料沉思。
徐健转身,望着老赵:“赵警官,你也在就太好了,现在有一个人,可能正处于危险中,需要你们警局支援。”
盛鑫广业大楼里,吴尘进入电梯,随意抓了个人就问:“请问许芸的办公室在哪里?”
那人给他说明了楼层和办公室,他点头致谢,但电梯每到一层都有人进出,一停一顿的,吴尘等不及,直接出了电梯,从楼梯往上跑。
许芸没法赶走眼前的男人,不耐烦地走出了办公室,又朝着顶楼看了看,接着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天台,她的背后,跟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老妇将尖刀背在了后头,脚步声轻悄。
老刑警开了警车,载着徐健和邢茜赶赴盛鑫广业的大楼。
徐健解释:“吴尘调查黄粱的时候,发现此人曾同时与多个女人保持性关系,而且那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都是家族企业的女儿,并且在企业任职,这些女人会给他买很多奢侈品,带着他出入夜店、酒吧,或者去外地旅游,导致他跳楼的直接原因,是一个叫许芸的女人,那人说话刻毒,把黄粱骂得一文不值,让他备受打击,谁知正是这期间,费雪娜也甩了他,张菊起初以为儿子是因为费雪娜跳楼的,其实不然,真正刺激到她儿子的,是许芸的一番恶毒言论,所以……”
邢茜接口道:“所以,张菊是要去找许芸了吗?”
徐健:“今天,吴尘去洪氏大厦调查,后勤部告诉他,张菊今早就来辞职了!”
老赵听了,再次给车提速,把警车开得飞快。
盛鑫大楼的房顶上,许芸被身后之人一下子扑倒,她还以为是刚才的男人,跌在地上,冷冷道:“屌丝就是屌丝,受不得一点刺激,怎么?伤你自尊了?那就滚啊?”
尖刀在一瞬间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吴尘脚步飞快,冲到了许芸的办公室,却只见一个男人独自颓废地抽着烟,他问:“许芸呢?!”
男人指了指门口。
吴尘:“去哪里了?”
男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吴尘来不及擦掉额头的汗,出了办公室,抓住一名走在通道里的人:“你一直在这层楼的吗?”
那经过的职员:“是啊。”一脸疑惑。
吴尘:“今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这里?”
职员笑笑:“你不就是吗?”
办公室那男人抽完了烟,走出来,对吴尘道:“可能是在房顶吧,她总是喜欢一个人去吹风。”
吴尘当即跑上了通往房顶的楼道,走到一半,就听到了惨叫连连,有人撕心裂肺地喊“救命”。
吴尘抵达房顶,只见许芸浑身浴血,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张菊拿着刀,一刀一刀猛扎,而许芸挣扎爬行着,想要逃脱,地上已经被她爬出了好长一条血迹。
吴尘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张菊发觉了,一把扯住许芸的一条腿,朝吴尘说:“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把她推下去!”
张菊一旁就是楼顶边缘,大概两掌的距离,楼高12层,如果从这里下去,不可能有活路了。
吴尘安抚张菊的情绪:“阿姨,我没有要朝前走,你先把刀放下。”
张菊看着许芸满身的鲜血,露出疯狂的笑容:“也好……也好……我就是要看你一点一点死去,看你的血一滴一滴流干净了,让你走得比我儿还要痛苦,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吴尘心惊,难怪这个张菊也没有扎费雪娜的心脏,她是想要她死得漫长又痛苦,只是没想到很快就有人来救援。”
吴尘面色依旧镇定,像是普通闲聊,淡然地问:“你捅她,原因是什么?”
张菊:“她是贱人,是婊.子,她害死了我儿子!”
吴尘:“她是怎么伤害你儿子的?”说话的同时,脚步轻微地挪动着,轻微到张菊都没有察觉。
张菊:“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就可以打骂别人了?婊.子!”
许芸不知被刺中了什么内脏器官,口中都在滴着鲜血,她虚弱地爬行着,涕泗横流,看着无比凄惨。
尽管吴尘很不忍心,但他依旧冷静地跟张菊交流:“我还有一种好办法,能让她死得更痛苦,你要不要试一试?”
老妇人:“什么办法?”
吴尘:“这是秘密,不能被人家听见,犯法的,我走近一点跟你说好不好?”在这关键时刻,他充分发挥了一个演员的演技。
老妇人警惕了起来:“你站着!你别动!”
吴尘又止步:“好,我都听你的。”
许芸还在挣扎,她的挪动被老妇人发觉了,张菊忽然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提了起来,吴尘的心也跟着一提,以为老妇人又要伤害她。
结果张菊只是一把抱住了许芸的脑袋,忽然放声大哭:“孩子啊……妈妈对不住你啊,妈妈只是个扫地的,妈妈没有钱,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生活,是我害了你啊!”张菊已经近乎疯癫。
徐健一行不知是何时到达楼顶的,也不知他们听到了多少对话,但他们良久地注视着这位放声哭嚎的母亲,脸上有悲悯,有痛苦,也有愤恨。
张菊抱着许芸哭得浑身颤抖,而许芸身上的血窟窿血流不止,双目已经渐渐闭上了。
吴尘已经挪到了她两很近的距离,忽然扑了上去,一把扯住了老妇人。
张菊受到惊吓,惊慌失措,抱着许芸的手一松,许芸的上半个身子就倒到了楼外,眼见着她要坠楼,老赵当了多年警察,反应敏捷,飞快地抓住了许芸的双脚。
小剧场1
思思:“妈妈,我要吃糖。”
常思齐也很为难:“可是爸爸说过一天不可以超过五颗的,会长蛀牙。”
思思眯着一只眼睛卖萌,拿食指和拇指比划:“一点点,我就吃一点点。”
卖萌太犯规,常思齐根本抵抗不了,心软地拿来了糖果罐,结果思思眼疾手快地抓了一大把,边跑边咯咯直笑。
常思齐从一楼追到了露台,逮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把四五颗糖都剥开了塞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常思齐怕她噎着,还小心地劝说:“慢点吃,不要一口吞了。”
吴尘回家,发现糖果罐里的糖少了,抱起女儿,问:“今天吃了几颗糖?”
思思继续发出卖萌攻势,给了他一个wink:“一点点……”
吴尘:“一点点是几颗?”
思思被质问了,也不懂说谎,也不敢说实话,睁着呆萌的大眼,一脸无知的模样。
吴尘:“思齐,你给孩子吃了几颗糖?”
常思齐心虚:“五颗……”
吴尘:“我数过才走的,现在少了十颗。”
作为共犯,常思齐只好包庇:“剩下五颗我吃的。”
吴尘:“什么时候吃的。”
常思齐:“就……就刚刚呗。”
吴尘:“你过来。”
常思齐扭捏地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不明所以。
吴尘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舌头一探,常思齐被吻得神魂颠倒,吴尘却放开了她,下了结论:“嗯,没有糖果味,看来十颗糖都给女儿吃了,今晚要好好惩罚你。”
常思齐:“……”
小剧场2
蛋蛋:“思思你是笨蛋吗?”
思思正在看一本童话书,翻着书页,头也未抬:“我不是笨蛋,哥哥是卤蛋。”
反应迅速,逻辑非常清晰。
蛋蛋:“……”
卢峰:“怎么可以骂妹妹呢?”
蛋蛋:“你是不知道,妹妹她太好骗了,给一颗糖就差点让男孩子亲了!幸好我阻止!”
吴尘都忍不住转头来看。
费雪娜试探他:“那又怎么?你不是天天亲人家女孩子吗?”
蛋蛋:“我可以拱别人家白菜,但是别人家的猪不可以来我们菜地,不是妈妈你说的吗?”
常思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费雪娜抚着儿子的头:“说得好!”
吴尘:“蛋蛋,零花钱不够就跟我说。”
小剧场3
思思看常思齐主演的电视剧,看到妈妈跟别的叔叔亲密着,还抱了一个陌生的孩子。
思思跑到了书房:“爸爸,你看妈妈……”
吴尘被女儿拉着手来到电视机跟前,只见电视中的常思齐的确被男演员抱在怀中,吴尘抽了抽嘴角,一把关了电视:“这种行为是不对的,等你妈妈回来了我会教育她。”
思思:“为什么不对?”
吴尘:“因为只有我和你才可以跟妈妈这么亲密。”
思思:“幼儿园的小朋友不可以跟我亲亲抱抱吗?”
吴尘:“当然不行。”
思思:“那我就没有糖果吃了。”
吴尘:“家里会给你。”
思思:“可是一天只能吃五颗。”
吴尘:“……”
他忽然明白了,孩子绕来绕去,其实是来跟他谈判的。
思思做了个“拜托拜托”的手势:“爸爸以后多让我吃糖好不好?”
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