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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话断断续续的,谈话内容也让两人觉得云里雾里,言谨欢听见谈话声越来越近,身前的择木已经按住了她的头,两个人完全五体投地了,贴着地面,只有一双眼睛还在随时注视着洞口的情况。
“嘭嘭嘭,”连续几声清楚的枪声在远处的林子里乍响。
洞口的谈话声戛然而止,随后是脚步声匆匆的渐渐远去,择木按住言谨欢的手很久才放下。
“呼呼呼,”择木大口的吞吐着气息。
言谨欢看不见他的表情,听见耳边的吞吐气息,她脑里的那根绷直的弦立刻松了,她立刻觉得疲惫涌上,翻了个身体躺在地上,也学着择木大口喘息。
黑洞洞的山洞下一刻窜起了一簇小火苗,言谨欢坐起来去看那簇打火机引燃的火苗,择木举着火苗又翻出了镁棒重新点起了火堆。
半夜被惊醒后言谨欢就睡不着了,她精神烁烁的看着择木,“那些人是k集团的吧?”
择木明显也没了睡意,坐在火边用衣服擦拭着瑞士军刀,闻言抬眸,目光沉静如水,“应该是,他们谈话中可以判断绑架连心的那一伙匪徒极有可能已经先离开了。”
言谨欢害怕起来,“那连心他们会不会也离开了?”
择木不确定的摇头,“无法判断,那伙人有可能意识到了门票丢了不安全,想要离开,按道理来说,把连心三人绑到,K团老巢才是他们的任务,再把连心他们带出去藏着,不太可能。”
言谨欢忐忑的琢磨这择木所说的可能性,想想确实也是,把人千辛万苦的绑到深山老巢,又因为对半概率的事情再把人折腾的送到外面藏着,他们不嫌麻烦吗?
这样一想,言谨欢就更睡不着了,干脆盘腿在火堆前面出神。
这一出神就到了天边翻起了白肚皮,夜色被渐渐抹去,两人又稍微吃了点,就灭了火堆,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树叶滴滴答答的滴着露珠,地上的泥土也被雨水浸泡的软塌塌的,一走就是一个脚印,言谨欢观察到有两双脚印从洞口蔓延到密林深处,“这两人走得急,居然忘记抹平脚印了,”侦察兵出生的择木讥讽的嘲笑着对方露出明显的痕迹。
言谨欢和择木两人顺着脚印一路跟到了密林深处的一个巨大的坑前,这个散发着火药的大坑里落了不少的带着草的泥土,择木往里面望着,也不见有什么尸体。
“大嫂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四处看看,”言谨欢掏出手枪,站在一颗松树下面,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影。
择木见她隐藏能力还行,就钻进另一个方向的树林。
言谨欢警惕的四处张望,雨后的树林散发着一阵带着树木的油脂香和青草的清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是提神醒脑,她不由的深深的吸了几口。
择木很快的从林子里钻出来了,朝言谨欢招手,“大嫂,过来。”
言谨欢跑了过去,“找到什么线索了?”
择木闷头转身往前走,“脚印在前面又出现了,估计是身后的林子里树木长得太稀疏了,大雨把两人的脚印冲淡了。”
择木跑的很快,言谨欢的体力有些自称不住了,她喘着粗气握着手枪,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后面,穿过一片红豆杉,两排长长的凌乱的脚印在林子里散乱的散布。
择木看了一眼脚步,又转身去关心言谨欢,“大嫂,我估计这里离K集团不远了,你还能跟着我继续跑下去吗?”
言谨欢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边喘边点头,说话断断续续的,“没事我行呼呼。”
择木看见她勉强的样子,正要开口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见她抬头看向她,目光坚定的说:“我问题,咱们走吧!”
言谨欢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说了能行,哪怕是咬着牙爬也爬到目的地,择木虽然心疼她,但是看见她倔强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抬腿又往前走,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些脚步,以便于她能跑得不那么喘。
脚步匆匆,周遭景物变换,从红豆杉,松柏林,再到眼前徒然开阔大片平地,言谨欢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乡下,那里就有大块大块裸露的平地。
择木和她躲在一颗大松树后面,露出两颗头,鬼鬼祟祟的向那片空地中央望去。
空地中间是几栋用松树堆砌的矮房,矮房前面还用白色石灰粉圈出了一个足球场,此刻足球场上还有几个黑衣黑裤的男人在踢足球。
足球场的四边分别架起了瞭望塔,远远看去瞭望台里各自有两名机枪手正在紧盯着各处。
“防守这么严密,咱们怎么办?”言谨欢紧张的问。
择木按下她的头,缩回了树后面,蹲了下来,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地图。
“这块平地刚好是个正正方方的四边形,四个角落都安排了一个瞭望台,共计有八个机枪手,我估计应该还有狙击手埋伏在周围,具体有几个咱们也不清楚,总之就是不能轻举妄动,咱们挨到天黑看看能不能混进去。”
对方防守实在是太严密了,择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案,只能坐等天黑,看看到时候能否浑水摸鱼。
言谨欢不懂这些,择木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两人不敢在树下待太久,猫着腰往远处更密集的树林钻去。
两个人找了一颗烂了心的空心大松树钻了进去,言谨欢在心里感激自己身在北方,想想在电视里看见的那些南方那些湿淋淋的雨林,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言谨欢把背包放在屁股下面,眯着眼睛靠在树壁上又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择木递给她晚饭后,又低头去削细细的树枝。
言谨欢咬着火腿肠口齿不清的问他,“你削树枝干什么?烤面包?”
择木把刚刚削下来的木楔吹掉,朝她伸手,“把泻药给我。”
言谨欢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还是从背包里掏出一包泻药交给他,“你要泻药干啥?”
“你看着,这种草叫断肠草,把它的汁液抹混合着泻药抹在树尖上,也算是制作出简单的杀人工具,喏,给你几把,”择木把整齐放在身边的几个树枝迅速的抹了药后递给她。
言谨欢接过,他又嘱咐,“头朝上,别沾在肌肤上,否则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