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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倒了血霉
史斌婕装腔作势地说：“你蒙谁呢？谁不知道，你这个局长当得风生水起，肥得流油。”
谢材寿基本上没多少力气跟史斌婕斗嘴，眼睛呆滞地斜视了史斌婕一下，闷声不响。
谢材寿也知道，自己收受十万块钱的事，是板上钉钉的，想推是推不掉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别的也没有什么问题交待，自己只是想尽快结案，让党和政府公平审判，自己认罪。
史斌婕拍案而起，叫道：“姓谢的，你不说话并不等于你没事，你除了这十万块钱，还有没有别的问题？给我老实交待！”
实际上，这种话史斌婕是曾本义和小阮听的，他的目的是让曾本义和小阮的视线转移，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徇私舞弊。
谢材寿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说：“我求你们啦，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身上真没什么问题，想想当初，我也是一个要求上进的年轻有为党员干部，什么风什么雨没见过？不要在这里给我下套，我从来没有抵抗过组织，从进来以后，我都在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
史斌婕知道，审得再久，也是这样的结果，但要给他翻案，还要单独交待他，教他怎样把以前的口供改过来。
表面文章做完后，史斌婕左右看了一眼曾本义和小阮，现在只有把他们两个支开，才有办法单独跟谢材寿在一起。
史斌婕朝曾本义说：“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吧，我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话跟我单独交待。”
曾本义知道史斌婕单独指使谢材寿翻供，心知肚明站了起来，对小阮说：“我们去整理以前的资料吧。”
曾本义和小阮走了以后，史斌婕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往后一背，围着谢材寿踱着方步走了一圈，眼睛看着谢材寿发白的头发且中间快要掉秃顶的头，心软了一点下来，在心里纳闷，他怎么会有两个漂亮的侄女？让老子心里很是惦记。
史斌婕突然问：“你是不是有个侄女叫柳仙子？”
提到自己可爱听话的侄女，谢材寿心头一惊，一时来了精神，两眼射出了两道渴望的光线，看着史斌婕说：“是呀，我有个侄女叫柳仙子，在酒店工作，你怎么知道？”
史斌婕说：“算你走运，她托人找到我，叫我帮你，你说我怎么帮？你的犯罪事实清楚，改都改不了，我是爱莫能助。”
谢材寿不愧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他也知道，只要把自己的口供改过来，就可以了，再说这十万块钱自己又愿意退还给人家，便马上站了起来，说：“你们把我的口供改掉，我不承认这件事，并把钱退给他就行了。”
谢材寿讲得这个办法，史斌婕也考虑过，但是，这个办法肯定行不通，因为对方行贿的人已经抓起来了，准备移送到检察机关去，他的口供是改不了的。
史斌婕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虽然自己有点冒险，但为了得到柳仙子这个人，为了三十万巨款，他决定，这个险值得一冒。
史斌婕不紧不慢地说：“我倒想到一个好办法，能够让你减轻罪责。”
谢材寿急骤地问：“什么办法？”
史斌婕说：“只要你按我说得去做，你家里那边我会交待好，保你一切平安！”
谢材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怀疑眼光看着史斌婕，好像在问：这是真的吗？
史斌婕看到谢材寿傻愣在那里，知道这个情况对他太重要、太突兀，也许他一时不相信是真的。
谢材寿回过神来后，抓住史斌婕的手，激动万分地说：“史科长，你真是我全家的恩人呀，你一定要帮我，以后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得，我会全力以赴满足你。”
谢材寿的性格是倔犟的，从他被市纪委请进来后，他也认识史斌婕，但从来没有叫过他科长，今天听到这个情况后，才称呼他史科长。这次进来，他也抱着坐牢的心态，算自己倒了血霉，没想到自己一世英明，到了最后却栽倒在一个包工头的人身上。
此时，谢材寿犹如跌入万丈深渊发现一缕生命之光，眼里射出了两道求救的视线，激动的成分充塞着头脑，两腿一软，两个膝盖落地跪了下来，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着史斌婕的双手，苦逼地求救道：“求求你，救救我吧！”
狡猾的史斌婕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得到柳仙子的身体，一时后悔不该这么快跟谢材寿说，心里想，这个事还要缓一缓，最起码要等到柳仙子的身子自动送上门后，再定！
史斌婕说：“好了，你起来吧，你这样跪着我可担当不起，你是处级领导干部，而且是局里的一把手，我这么个科级干部那里受得起，你这样做那不是让我折寿吗？”
谢材寿以为史斌婕后悔了，担忧地说：“你不答应我，我就这样跪着不起来。”
史斌婕说：“你先起来吧，你这个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得成，我还要找你家里人，商量一个稳妥的办法，既能让你安全出去，我又能向领导交待，你说，这种事情容易办得成吗？”
谢材寿知道，自己受贿的事情是改变不了事实，能让自己无罪出去，着实要费些功夫，史斌婕讲得很正确，确实要商量一个万全之策，才能保自己平安。
想到这，谢材寿才慢慢站了起来，说：“你说，要我和家里人怎样配合都行，你尽管吩咐。”
史斌婕慢条斯理地说：“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没有人来审你，我去找你的家人商量商量。不过，今天我们两人谈话的内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事，我会尽力，办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谢材寿点头哈腰，脸上绽放出久违的、十分难得的笑容，感恩戴德地说：“我们一定会配合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于心，谢谢、谢谢…”
谢材寿还在谢个不停，史斌婕用手拉着他走出了审讯室，并小声说：“不要再说话，你要保持以前的样子，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破绽。”
史斌婕大声叫道：“曾本义，把谢局长带回房间去。”
曾本义应声跑了出来，带着谢材寿回到了房间，曾本义看到谢材寿的脸色明显改变了很多，像吃了灵丹妙药，精神状态也一下子好了很多。
谢材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问曾本义：“同志，有没有镜子？”
他们关在这里，所有的物品都没有硬件，这是为了防备个别贪官想不通自杀，镜子自然是不会有的。
谢材寿太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自从进来后，死得心都有，那里还有心思照镜子，自己变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刚才突然想到要看看自己的模样。
按规定，是不允许给他镜子的，但曾本义心怀恻隐，想起柳仙子为他奔波，很同情。心里想，这个史斌婕肯定跟他说了什么？不然他那来的这种状态。曾本义还是决定想办法满足他的要求，说：“你等等，我找找看。”
谢材寿不停地道谢！
曾本义走出房间，到办公室到处找镜子，没有找到，这个平时很不注意的物件，需要它的时候，翻箱倒柜地找也找不到。
曾本义心生遗憾，不好意思回去告诉谢材寿。
曾本义想，这次柳仙子没有白费功夫，终于可以向她叔叔家里人有个交待，赵筱军这个鸟人算是做了件好事。
曾本义摸摸索索走进卫生间，他想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仙子，发现卫生间没有人后，拿出手机打了出去，小声问：“柳妹妹，你在哪里？”
柳仙子看到是曾本义打来的电话，知道有好消息，激动地回答：“我在帮赵大才了退礼，曾哥，是不是有好消息？”
曾本义说：“是呀，今天史科长跟你叔叔单独在一起，他们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从你叔叔的脸色和精神上看，一定是有好事。”
柳仙子控制不住内心激动，在电话里叫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我婶婶，她整天以泪洗面，不成人形。”
曾本义说：“我这里讲话不方便，先这样吧。”
有了这个好消息，柳仙子眼泪控制不住流了出来，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泪水，是激动的泪水还是这么长时间委屈的泪水，反正流个不停。
等柳仙子缓过神来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在心里叫痛一声：完了，自己还有一个东西没有给史斌婕，他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自己，到时他提出这个要求，怎么办？
虽然自己高兴不起来，但她还是快速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婶婶。
此时，赵筱军坐在办公室，手头上一时没事，对自己的老婆还是有点不放心，抓起电话打了去：“你在哪里？”
张景丽在电话里说：“我听你的，今天向局长请假没去上班，现在二姐家看老妈了，你看我现在多孝敬，你也不表扬表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