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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逐风的身体复原得极快。
几日后,便已经能够起身行走。
而他能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恳请独孤铖应允他娶秋之南为妻。
独孤铖极不情愿,他以为能配上言逐风之人只能是他国公主。
他此前便已和霓若国国主商议,准备让他把公主嫁过来。
——虽然他当时是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寒霖求的婚。孰料后来波折丛生,以至于此事被搁置。
若能与霓若国联姻,于他统一妖魔两界大有裨益,可眼下……
他无法在风帝已然首肯,言逐风执意的要求下,说出“反对”二字,只好勉强点了头。心中想着,大不了等日后言逐风厌了后再为他另娶。
毕竟是储君大婚,礼仪自然要周全。独孤铖本想将婚事定在三月后,但言逐风却执意越快越好,他最终只得同意将时间定在一月后。
所有人为这桩婚事忙得焦头烂额,包括因言逐风的请求而留下的风帝,本该处于风暴中心的言逐风和秋之南反而躲到了思齐居,独享清闲。
再次回到思齐居时,秋之南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那时,她还为这处言逐风特意为姐姐建造的房屋而失落难言,如今,她却即将嫁给他为妻。
世间之事,着实难料。
言逐风见她盯着墙壁上的画不语,还以为她对此介怀,不加迟疑地抬手。
有风席卷而过。
秋之南的发丝被风扬起,遮挡了视线,待她整理好头发,再看过去时,那幅画作已然变了形貌。
一白一绿两道背影,相携而立。
虽寥寥几笔,却勾勒得极为生动。
她偏头看向身侧的男子:“其实,大可不必,我并不介意。”姐姐毕竟在他生命中留下过绚烂的一笔,那是无法抹去的。
“你该介意。”言逐风用拇指轻微摩挲她的脸颊,眼神温柔缱绻,“过去,我的不自知,伤了你,亦伤了她。我有负于之北,是事实,但她终究非我所爱,我只能亏欠于她,日后有机会再偿还。有关她的一切,我都会抹去。如今,我在意的,只有你的感受。”
秋之南眼神柔软几分,偏头在他手心蹭了蹭:“言,谢谢你。”
谢谢我未说出口的那些话,你都懂。
而我未能想到的事情,你都做了。
思齐居原是言逐风为秋之北所建,他本想另选地方重新造一处居所,却被秋之南给阻拦了。
这里和她过去的家几乎一模一样,她对这里终究还有一份惦念,再加上,如今驭魔国事务繁忙,他们在此处的时间不会太长,没必要多耗费人力物力。
言逐风只得将内部摆设重新做了调整,让它尽量看起来和此前不同。
夜里,秋之南躺在竹椅上看着漫天星斗时,忽然觉得,此生最美好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
她和言逐风随意聊着天,不知不觉说到了她去风澈谷的经历。
待说到莫凡时,言逐风神色微微变了变:“你说,他是我……弟弟?”
秋之南意外道:“风帝他未曾提过此事吗?”
言逐风未答。
答案很明显。
或许是怕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父子情就此破裂,又或许是别的原因,风帝他有意隐瞒了莫凡和洢烛的存在。
秋之南不知道言逐风如何看待这个多出来的弟弟和“母亲”,小心翼翼道:“你会介意吗?”
言逐风一时未答,他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事实,许久才道:“我本以为,他此生会抱着对母亲的执念过一生……”
“虽然风帝另娶,是对你母亲的一种背叛,但风后毕竟离开那么多年了,他一个人也真的很孤独,有人替风后照顾他,不也是一件好事吗?”秋之南看不出言逐风此刻的心绪,只能试着替风帝辩解。
言逐风却轻微摇头道:“你误会了。母亲离世时曾说,她不会等父亲,会彻底忘了他,父亲却不愿相信,大闹鬼界,想要寻回母亲的魂魄,可他什么都没带回来。后来,他失魂落魄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我不理解母亲的决绝,可后来方清楚,那是母亲对父亲最后的仁慈。我也曾想过,父亲一个人要如何度过那漫长的年月,可我亦明白,我即便去陪他也于事无补,他内心这份空缺,是我无法填补的……”
停了停,他笑了笑,“我从未想过,父亲有一日能够放下这份执念,接纳他人。不过,母亲已经离开那么多年,父亲他确实也该放下了。”
他接受得如此自然而然,让秋之南很是意外:“你真的完全不介意吗?”
“这无论是对母亲,还是对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我为何要介意?”他回答得毫不迟疑,并无任何勉强或是遮掩的成分。
秋之南欣慰道:“若是知道你这么想,莫凡和洢烛姐姐一定会很开心。”
言逐风神色有些莫测:“你叫她……姐姐?”
秋之南这才察觉到辈分的错乱,可要她对着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叫出别的称呼,却又十分别扭。
言逐风看她神色纠结,轻笑着揉揉她的脑袋:“罢了,你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罢。终归父亲不会介意这些东西。”
秋之南吐了吐舌头,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关于莫凡和洢烛的事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惊醒时,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梦里姐姐狰狞的脸和愤恨的话语让她一时难以回神。
她疲惫地揉揉额头,叹息了一声,翻身坐起。
姐姐她现在,应该也知道她和言逐风要成婚的消息了吧?
她会如何想?
大概会愤怒难言吧……
抬眼间,她似乎看到竹林中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一闪而逝,心中一惊,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追了出去。
那里空无一人。
是幻觉吗?
说实话,她是期望姐姐能来找她的,骂也好,打也罢,终归,别是现在这样,像是完全的陌生人,不闻不问。
可若只有这样,姐姐才会开怀的话,她唯有接受。
正失神,她猛地察觉身后有人靠近。
转头,却是云秦。
“小云云,你怎么会在这里?”自那日在揽华阁外,他被刺激说了些不满的话后,他们几乎没有更多的交流,一方面是事情太多,另一方面则是云秦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找药草。”云秦指了指肩上背着的竹篓,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多解释了句,“有些药草颇有灵性,白天会躲起来,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