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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泽宸获救,在九万大山中修养的时候,海城早已经天翻地覆了。
那半个月的昏迷,就足以让整个海城大变天,秦宇和季琛虽然还没有找到陆泽宸的下落,但是他们手里的事情,却片刻也没有落下。
秦宇坐镇宸宇集团,对顾氏集团步步紧逼,将股价一落千丈的顾氏集团,几乎逼到了悬崖边上。
合作方纷纷解约,投资商纷纷撤资,持有顾氏集团散股的人也开始低价抛售,不在乎盈亏,只想着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出去。
自从顾振雄被陈队长带走之后,顾氏集团就失去了主心骨,顾庭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能担当大任,于是身体不好的顾老爷子重新出山,执掌顾氏大权。
可他毕竟已经远离权利中心已久,在顾氏集团里的地位早已不如当年,再加上秦宇的攻势汹涌不绝,顾氏集团内部人心涣散,就算他再有通天的手腕,也阻挡不住顾氏集团一败涂地的颓势。
虽然宸宇集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种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动摇的不仅是顾氏集团的根基,同时也消耗了宸宇集团的元气。
可陆泽宸吩咐过了,不计得失,不计代价,让顾氏集团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才是他想要的。
至于顾振雄,这半个多月以来,就一直被关在拘留所里,接受警察局的审讯、询问和取证。
关于顾振雄之前涉及商业黑幕的案件,以及与屠神营有关的牵扯,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早就被季琛个理了个清清楚楚,之前手里也掌握了部分证据。
而现在,随着屠神营的暴露,从前那些被隐藏的真相,也逐渐浮出水面,罪名一项一项被落实,压在顾振雄身上的罪名越来越多,他已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季琛和陈队长两个人,手中捧着文件,来到了审讯室,而此时,顾振雄已经坐在那里了。
两人在顾振雄的对面坐下,隔着一张桌子,互相打量着对方。
顾振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紧张,即便已经被拘留了半个多月,但他看起来仍然是从容不迫,就像当时他被从顾家带走的那样。
“顾振雄先生,你涉嫌指使屠神营的杀手们,谋杀资料上说的这些人,证据确凿,他们也都给出了真实可靠的口供,你认不认罪?”季琛开口问道。
“认罪?真是可笑,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他们做的?”顾振雄笑道,“说不准,是他们见财起意,杀了这些人,然后栽赃在我身上呢?”
“《海城商报》上的招聘启事,上面有你们联络的暗号,你怎么解释?”季琛又问。
“普通的招聘启事而已,季二少,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连一则小小的招聘启事,也能当成联络暗号?”顾振雄抵死不承认。
这段时间,顾振雄已经知道了季琛的身份,除了是季家的二少爷之外,还是国际特别警探,他也明白,陆泽宸和季琛一明一暗互相配合,最终才使他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还不承认?你以为你嘴硬,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吗?”季琛冷笑,“你以为我们这么多年,查案子当真只是查的好玩?”
顾振雄看着季琛,摸不准他到底还有什么底牌,但是这些年来,他自问做的小心谨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那些明面上可以查到的东西,他也都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解释。
可他看到季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稍微有点慌了。
于是顾振雄开口说道:“我要见我的律师,在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再开口说任何话,也不会承认任何事。”
“正好,我们手里的证据已经足够起诉你,你的律师来了,正好可以准备准备,在法庭上让你的面目不要那么难看。”季琛说着,便收起桌上的资料,和陈队长走了出去。
而顾振雄仍然被带到了警察局的拘留室,关在里面,神色如常,没有任何慌张的感觉。
季琛和陈队长走了出去,然后陈队长问道:“这个人,还真是个硬骨头,都证据确凿了,却不肯承认。难道真的要给他找律师?”
“能不找吗?找律师,是他的权利,我们无法剥夺。”季琛说道,“不过他找了律师也没关系,我们手里的证据足够起诉他了,虽然还有一些事情没查清楚,但已经够了。”
“行,那我去安排。”陈队长点点头。
两人商量了下后续的事情之后,季琛就回去了,他这段时间非常忙,忙到晕头转向,就为了搜集证据给顾振雄定罪,现在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他也能稍微放松一下。
回到家的时候,他看到青芝难得没有上班,而是捧着手机不停地走来走去,眉头紧蹙,似乎很是焦急。
“怎么了?”季琛开口问着,“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青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随后却又摇摇头:“没什么,在等一个客户的电话,但是她还没打过来,我有点着急。”
“什么样的客户能让你急成这样?”季琛心中了然,然后问道,“是客户,还是江师妹?”
咣当一声,林青芝手中的手机掉在地上,她显然很吃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季琛:“你怎么知道?”
“从你那天接到那个奇怪的诈骗电话,然后再也不问我找没找到江师妹开始,我就知道了。”季琛说道,“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还有,你们工作室上的那些新品,设计风格陆泽宸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我和阿篱有联系?”林青芝问道。
季琛点点头:“所以,你有什么事,大可直接告诉我。”
林青芝见瞒不过去了,便如实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自从那天接到阿篱打来的电话,我们便约好了每个星期通话一次,因为她那边打电话似乎不是很方便,所以每次都是我等她联系我。可是最近,她已经半个多月没来电话了,我担心她有什么意外……”
“半个多月?”季琛皱眉,心中却在暗自思忖。
陆泽宸半个多月前从飞机上跳伞失踪,下落不明,不知道是生是死;江篱半个月前也没再给青芝打电话,从此失联,同样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或者说,江篱到底在谁的手中?和屠神营有没有关系?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谜团,压在季琛的心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