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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话音落下，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唐舟拿着报纸走进来：“秦公子，季二少，于秀荣死了。”
这话也被电话那头的陈队长听见，他也很快明白，于秀荣的死跟季琛他们无关，然后他赶紧说道：
“季二少，于秀荣的死有很大的疑点，我一开始以为是你们的手笔，不过现在看来不是，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会继续往下查，有结果了告诉你。”
“等我这边忙完，我来一趟警局，到时候你把事情的细节告诉我。”季琛想了想，说道。
“好，那我在警局等你。”陈队长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继续查案了。
其实是陈队长想错了，就算陆泽宸和顾家之间再怎么仇深似海，可陆泽宸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杀人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更何况，陆泽宸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季琛更是背负着警察的身份，他完全不可能做这种私底下动手的事，因为季琛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屠神营。
现在季琛的主要任务就是搜寻屠神营剩下的残余，把那些个漏网之鱼全部都一网打尽，哪儿有空来管陆泽宸和顾振雄的私人恩怨？
更不用说去对于秀荣下手了。
至于秦宇和唐舟，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之前商战的元气还没恢复过来，宸宇集团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他们哪儿有功夫对付于秀荣？
“刚才陈队长给我打电话，他以为于秀荣的死是我们的手笔。”季琛说着，对唐舟问道，“说说吧，于秀荣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
“这是今天的报纸，现在海城已经传遍了。”唐舟说道。
季琛把照片一看，便开口说道：“怪不得陈队长说有疑点，时间、地点、照片，全部都不对劲。”
“怎么说？”秦宇也看了照片，问道。
“地点是酒吧一条街的后巷，于秀荣一个大家出身的人，嫁给顾振雄之后也是顾家的董事长夫人，十分看重面子和身份，她怎么会去这种地方？哪怕是去喝酒买醉，她去的也应该是高级会所，而不是这种龙蛇混杂的小酒吧。”
季琛跟秦宇和唐舟解释着，凭着他这些年破案的经验抽丝剥茧。
“另外是时间，从巷子里的情况看，时间是入夜，正是酒吧营业最热闹的时候，人最多的时候，也是最复杂的时候，她一个女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那里，更是可疑。”
“再就是照片，这个位置拍照，看起来拍照的人就在他们的后面不远处，可是他没有救人，没有声张，甚至没有报警，拍了照片就走，还给这几个施暴的男人打了马赛克，这是在掩盖线索，给警察破案增加难度。”
随着季琛的话说出来，秦宇也明白了：“你是说，拍照的这个人，和这些施暴的人是一伙儿的。如果于秀荣是因为这些人施暴，又抢走了她的衣服和包，让她无法求救而活活冻死，那么拍照的人，和施暴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正解！”季琛点点头。
“算了，不管于秀荣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就行了。我们现在手上也是一摊子事，没工夫理她。”秦宇说道，“顾振雄的罪名已经公布，这些年顾家得罪了这么多人，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趁着顾家败了而落井下石呢！”
“有道理。”季琛说道，“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说，我们的人已经把飞机失事那天的气旋移动路线给模拟出来了，我准备扩大搜索范围。”
“只要有可能找到我表哥，多大的范围都要找。”秦宇说道，“我让秦家的人都配合你。”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我先走了，去一趟陈队长那里，还得忙屠神营的事。”季琛说着，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于秀荣的死，竟然会跟杜若有关，这双隐藏在暗处的手，就是曾经设计过无数获奖作品的设计师的手。
此时此刻，杜若坐在小公寓里，看着电脑，视频上正播放着于秀荣惨死的新闻。
昔日一个豪门贵妇人，死在那样一个淫乱的地方，而且是这样的死法，对顾家、于家和于秀荣本人来说，就是最丢脸的事情，是最大的不光彩。
这样的新闻，素来是人们最爱津津乐道的，每个人都事不关己地看笑话，把这见事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昔日显赫一时的豪门顾家一招落败，董事长及其夫人先后出事，对于最初创办顾氏集团的顾老爷子来说，是什么样的感想呢？请看我们的现场连线……”
视频里，记者的声音传出来，杜若安静地看着。
吐血的顾老爷子被阿海送到医院的同时，一直蹲守的记者们就蜂拥而上，对着顾老爷子就开始采访：
“请问顾老爷子，顾振雄这么多年杀人犯罪，您知不知情？”
“请问顾老爷子，您的儿媳于秀荣被人奸杀在酒吧一条街的后巷，您有什么感想？”
“顾老爷子，你们顾家落到现在的地步，是不是因为顾振雄作孽太多？”
“顾老爷子……”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抛出去，气的顾老爷子脸色青红交接，他很想开口，可偏偏说不出来话，只能任由这些人毫不客气的诋毁和询问。
杜若看着医院的大门，若有所思，然后她伸手按了屏幕暂停，看着顾老爷子那张又气又怒的脸，眼神微闪，嘴角微扬。
“下一个，就是你。”杜若低喃着，然后去做准备了。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哪怕最开始不敢动手，担心、害怕、恐惧接连而来，可一旦有了开头，这些情绪就不重要了。
她本来就是经历过生死的，在那样逃亡中过了一段黑暗的日子，那些杀戮和血腥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十几年如一日挥之不去。
她早就沉沦了、扭曲了，如果杀人能达到自己的目标，那么她何乐而不为？
反正已经堕落，她不在乎了。
把东西一样一样地准备好，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在脑海中形成，为了达到那不死不休的目的，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陆泽宸，你不想做的事，我替你做；你报不了的仇，我替你报。从你逃亡路上遇到我开始，我们的生命就是连在一起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等我解决了顾家这些人，我就去找你……”
杜若呢喃着，将那小巧的瓶子拿在手里，神色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