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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挖苦捉奸队
帐篷里暂时安静下来了,刀豆濒死前的痛苦叫声就显得格外清晰。
姜皇后皱皱眉头,用悲悯的语气说:“太监中了媚药无解,必会经脉断裂而亡,把他抬到外面去,让他安静地走吧。能埋在缥缈山这块风水宝地,也算他的造化。”
刀豆迷迷糊糊听着,知道皇后要把他抛弃了。他悲哀而庆幸,比起那些被皇后扔进化骨温泉中,尸骨无存的人来说,他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人之将死,他明白了害人终害己的道理,不该为虎作伥。自己但凡有一丝善念,不把瑞雪公主往死路上逼,也不会受到报复。
刀豆很快被抬下去了,颜烬雪知道姜毒后是让他快离开,免得说漏了嘴,这样就少了一个活口。反正他在姜毒后面前,压根不敢招供,留在这里也没用。
太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作孽呀,都怪这污秽的毒药,差点害了几条人命。”
颜烬雪叹口气,自然而然地接道:“是啊,就怕到时候还会有公主被害,诸位姐妹,你们还是小心为妙。”
中了媚药,不是丢掉性命,就是丢掉清白,别无选择。
公主们闻言色变,叽叽喳喳地叫起来,有胆小者直接躲到了太后身边,嚷着“皇祖母救命”。
太后怒火中烧:“哀家一定要抓到这万恶的歹人,连我们皇家的公主都敢害,简直无法无天了!”
颜烬雪眸光一转,故作不解:“烬雪还没顾上问,你们大家伙怎么半夜不睡觉,突然下山了?”
大家伙被问住了,不好意思对着颜烬雪说,她们是来捉奸的。
八公主自恃聪明:“听说你失踪了,我们都下山来寻你。”
颜烬雪暗自冷笑,这理由太牵强了,自己是关门堵窗被迷晕的,同屋的串铃这个时间应该还没醒。在没人通知她们的情况下,她们竟然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失踪了,真神了。
颜烬雪眸底藏着一丝讥讽,语气却充满了感动:“这天寒地冻黑灯瞎火的,你们不怕冷,不怕累,齐心协力地为寻找烬雪而忙碌,烬雪非常感激。”
公主们讪讪地笑了笑,表情相当的微妙,连太后都觉得有些尴尬。
暗着挖苦了她们一通后,颜烬雪话锋一转,转到明面上了,“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到有人喊着来军营捉奸,还提到了我的名字,是怎么回事儿?八姐,你说说听。”
八公主被单独点到名字,不由得心惊,刚才她喊的声音最大,说颜烬雪和一群士兵在军营淫乱,想必被颜烬雪听到了。
八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干脆不客气地说:“我们本来想给你留面子,既然你知道了,我们就不妨直说了。我们听到消息,说你在军营里和男人厮混。”
颜烬雪当即怒问:“是谁乱传消息,诋毁烬雪的名声?”
八公主摇头:“当时外面吵成了一团,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
颜烬雪转而盯着儿茶:“你和刀豆合伙害本公主,肯定是你跑回去散播的消息。”
被颜烬雪一提醒,大家想起来了,最先招呼大家快起床捉奸的,确实有儿茶,还有皇后身边的侍女,这事又指向了皇后。
儿茶狡辩:“奴才起夜时,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这才跟着喊起来。”
姜皇后假惺惺地说:“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神经都太敏感了,这才中了歹人的奸计。我们忙活一阵倒没关系,只要瑞雪公主平安就好。”
颜烬雪恼恨道:“歹人三番两次的冒用烬雪的名号,第一次说烬雪与和尚在树林偷情,结果那是云萝姐姐。这次又说烬雪与士兵在军营厮混,纯属子虚乌有。还请皇后娘娘为烬雪做主,一定要抓到那个歹人。”
颜烬雪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把云萝的丑事再抖搂一遍。姜皇后恼羞,厉声道:“本宫这就派人去搜山,势必抓住歹人!”
姜皇后装模作样地和太后商量,“母后您看,咱们派士兵去搜山行吗?”
太后想了想:“先等着去找证据的人回来,看情况再说吧。”
姜皇后脑子快速转着,在考虑应对的法子。
也没等太久,找证据的几个人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寺庙里的一个长老。
侍女冲姜皇后露出一抹苦笑,姜皇后立刻提高了警惕。
两个护卫兵把刀豆和儿茶的鞋子扔到地上,上前回禀,瑞雪公主窗外的脚印,和这两双鞋留下的脚印纹丝合缝,毫无差别。
他们还请来了镇国神寺一位长老作证,长老也如是说。
颜烬雪赞赏,这两个护卫兵的确很机灵,会随机应变,镇国神寺的长老有威信,更让人信服。
太后身边的两个太监,也点头称是。
同去验证的人中,就姜皇后的侍女没说话了。
颜烬雪秀眉一挑,暗讽:“你辛辛苦苦跟着跑了一个来回,不会没有收获吧,他们说得可对?”
侍女支吾道:“奴婢眼拙,没太看清楚。”
颜烬雪还是不疾不徐的语气,却威慑力十足:“你是没看清楚,还是质疑他们的话,还是故意替儿茶掩盖罪行,莫非你也是帮凶?”
侍女慌忙解释:“不!奴婢怎敢害公主,脚印比对,确实能吻合起来。”
侍女心眼颇多,停顿了一下,又说,“可,奴婢觉得只要是一样尺码的鞋子,踩出来的脚印也一样大。窗外雪地上的脚印,未必就是儿茶和刀豆的,也可能是别人的。”
颜烬雪勾唇一笑:“你考虑的不无道理,但本公主告诉你,太监鞋底的纹路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护卫兵立即配合地捡起只鞋子,底面朝上,展示给大家看。
颜烬雪有条不紊地说,“皇宫里的用品都很讲究,注重每一处细节。太监鞋底是菱形纹路,组合起来的图案隐约能看出一个‘宦’字。而公主们鞋底的纹路则是花瓣形状的,你们可以比较一下。”
大家一瞧,还真是呢,平时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鞋底的纹路,颜烬雪可真细心。
而往往一些被人忽视的细节,却成了破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