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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手捧着铜仔串儿,小心地看了一眼叶婉,发现她的注意力没有在这边,虽然厌恶叶史官高傲的态度,可这串铜仔串儿却并不厌恶。
丢给叶盛曲的背影一个‘呸’字,衙役哼哼地离开叶婉的牢笼前。
叶婉在监牢里思考着到底是谁设的局,可大半夜过去了,却没有什么头绪,无奈她只能放弃,视线落在桌面上的吃食上。
吞了吞口水。
她默默地在牢笼内寻找可以倒食物的地方,这间牢笼被打扫得很干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疑。
实在找不到地方倒掉食物,叶婉想了想,目光落在角落的木板床。
木板床是平放在两个一般高的石头上,床板底下有很大的空隙,叶婉偷偷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她爬到了床底下。
原本牢笼里就很暗,爬到床底就更加看不到了,没办法,叶婉只能伸出手来沿着墙边摸索,在手指探到一个洞口时,她眼睛一亮。
就是这里了。
从床板底下钻出来,叶婉把地上不远处那碗饭菜端在了手上,她再一次钻进了床板底下,整个人趴在地上,左手探那个洞口,右手端着碗也凑到洞口边上。
确定了位置之后,叶婉把那碗香喷喷的饭菜倒在了洞口。
拿着空碗从床板底下钻出来,鼻尖全是那些倒掉的饭菜香味,叶婉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鸣叫。
她把碗放回桌面后就爬到了木板床的上面,她不住地催眠自己,睡一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叶婉实在是睡不着便躺着开始数羊,边数肚子边配合地叫唤着,她折腾到了凌晨才浅浅睡着。
第二日辰时。
衙役端上来一碗白净的米粥,还有两个香软的馒头。
“叶大小姐,吃饭了。”衙役客气中带着虚伪,叶婉咻地从浅眠中惊喜。
端坐起来,她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走到栏杆边,从下方的投递窗口里接过晨食:“多谢小哥。”
“叶大小姐客气了,昨日晚食的碟子还请叶大小姐递出来。”衙役点点头,向叶婉索要昨天吃饭的碗。
叶婉端着温热的粥放到了牢笼正中的方桌上,然后把昨日的空碗拿上递出去给了衙役:“辛苦了。”
衙役点点头,转头就走。
叶婉轻轻捂着肚子慢吞吞地坐到方桌前,目光死死盯着桌面上的白粥和馒头。
鼻尖全是大米的清香。
只能看不能吃,叶婉不由在脑海里默默唱起了一段现代的吃货神曲《洛天依投食歌》。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呀吃呀吃呀,吃呀吃呀吃。
吃呀吃呀吃呀,吃遍全世界。
请舒七一定来给我投食。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呀吃呀吃呀,吃呀吃呀吃。
……
正当叶婉脑海里唱得凄凉的时候,突然听到牢笼的锁链响了,她立刻转头看去。
舒七。
当她看到那人手里提着的食盒时,差一点就站起来迎接他。
嗷嗷,来投食了。
叶婉的眼睛亮晶晶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着身体,要矜持要矜持,不能为食物折腰,尊严比什么都重要,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看着舒七一步一步地走近。
啊啊啊,尊严是什么鬼东西。
叶婉立刻主动地把手边的白粥和馒头推到了一边,迫切地等着景子舒把食物端出来。
景子舒轻轻地把食盒放在方桌上,面无表情,眼底透着遗憾:“柔儿已经在吃晨食了啊,看来本城主的这些食物柔儿是看不上了。”
叶婉瞪大双眼。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
“本城主起了个大早,特意吩咐城主府的厨子做的晨食,那厨子据说是在京都皇宫里做过御厨的,可惜柔儿没有这个口服了。”景子舒叹着气坐下来,慢条斯理地揭开食盒的盖子。
叶婉抿着嘴,瞪着眼底冒着戏谑的景子舒。
在叶婉面前的景子舒总是非常的话说,那个高冷寡言的城主大人似乎是个假的。
“柔儿真的不吃?”景子舒一碗一碟的精致晨食慢慢铺摆在六十公分的方桌上。
我要硬气。
我要尊严。
我不上当。
我……
我肚子好饿。
最终,叶婉皮笑肉不笑地伸手:“多谢城主大人。”
不等景子舒反应过来,叶婉手抓着一个精致的小笼包塞进了嘴里。
景子舒愣了愣,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继续慢条斯理地把整张方桌摆得满满当当的,最后才从最底下拿了一个精致的酒壶出来。
叶婉不顾形象快速地吃着景子舒带过来的早餐,昨天出门吃了点东西就一直没有东西入口了,快饿晕了。
偶尔分了一丝眼神给景子舒,看到他手里的酒壶。
大清早的,喝酒?
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叶婉已经把自己填饱了五分,她终于把速度慢下来,开始慢慢地品尝眼前这一桌精致味美的食物了。
“这一壶要喝完。”景子舒把酒壶递给叶婉。
“酒还是水?”叶婉想到他昨日说的水也不能喝,也许这酒壶里装的是水也说不定。
“药。”
“……”
叶婉无语。
把这一茬给忘记了,他说她中了毒要喝三天的解药才可以。
无奈地接过酒壶,叶婉我问了一句:“没带水?”
“唉呀,忘记了。”虽然这样说,可景子舒半分懊恼之色都没有。
叶婉翻了个白眼,看他这态度,肯定就是开玩笑逼她说话了,真是无聊的男人。
“柔儿真的不想多说几句话,求个情吗?要知道你能不能从这里面出来,可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景子舒俊美的脸上透着渴望和看好戏的神色。
叶婉把酒壶放在方桌上,认真地看着景子舒。
对于他说的话,她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她现在能出去的唯一出路似乎只有他,昨夜到今晨不管是顾嬷嬷还是兰芷都没有半点消息。
原身能困苦地在叶府挣扎了十多年,足以证明了顾嬷嬷这伙人并没有太大的实力,如今她身陷牢笼,叶父也没有多少把她清清白白地从这里捞出去的意思。
唯一能借助的力量居然只有这个对她有着欺骗的景子舒。
他对她有情。
可是她猜不透他能为她付出多少,如果救她出去可能会威胁到他以后的权利或者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