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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双耸肩摇头,不好意思笑笑:“还是你来吧,我看着就好。”
但没玩几盘,类似的情况再度重演,看得见的人都窃笑不已,丁落声也不说话,依旧是一副悠然从容的模样,直接把牌递过去。江文双笑嘻嘻地竖直两根手指头:“我只是太投入了,不过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我发誓。”
何天依附在庄子悦耳边细细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庄子悦扭头对她耳语了几句。
丁落声就那样举着牌没动,望着江文双挑挑眉。
江文双坚定的竖着手指再次发誓,丁落声这才优雅地转身继续打牌,算是再次信任她了。这时候庄子悦却看不过眼了,精灵古怪的转动眼珠子,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身边的何天依身上,当即心生一计。
“落声哥哥,天依姐姐需要休息了,你抱她上楼休息吧。”
这句话一出,众人的脸立时变化出各种表情。何天依眼睛一瞪直,不知道庄子悦葫芦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不管卖什么药也不要在这么多不明状况的大众面前卖啊,而且她更觉得庄子悦是在卖了她……
“子悦,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调皮了吗?你怎么还没改?真是小孩子!”何天依很是无奈地叹气,然后对大家笑笑,“她开玩笑的,大家不要当真。小孩子嘛对感情深厚的人总是特别关心,因为我的脚本不小心撞到了……”那个滚瓜烂熟的借口朗朗上口。
今天才第一次来的人才知道她的脚受伤了,于是她得到各种关心安慰怜惜,她们也恍然大悟他们会在何家齐聚一堂的原因!
本以为这事至此已经告一段落了,谁知道又被丁小乐的一句话说出了问题关键:“听子悦的语气,昨天哥哥已经抱过天依了?”下意识的去看江文双的脸色,果不其然瞧见她的脸色凝滞阴郁,丁小乐差点后悔得想买几块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答案当然是毫无疑问的,江文双表面看着安然无恙,只是她越发黯淡的神色出卖了自己。
“你们停着干嘛,打牌啊,正看得起劲呢。”何天依催促道,暗地抹了把汗,她可不想自己停在这风口浪尖上。
如果想得到一样梦寐以求的东西,不仅要有争取的信心,还要有方法,所以江文双这次反客为主,主动提出要打牌练牌技,不过得丁落声在旁边言传身教。
不得不说她的这个方法非常成功!不管是她靠近丁落声,还是丁落声靠近她,都显得顺理成章了。
且不说江文双牌打得如何,今天她与何天依庄子悦之间的这场的暗战却是绝对的赢家,但是因此而喜悦的不只是江文双一个人。
晚上丁小乐给庄子航打电话,庄子航看着来电显示百无聊赖地接了,调侃之词不绝于耳:“哎哟,丁大小姐居然会主动打我电话,这是第二次了吧,真是奇事,就是不知能接到丁大小姐的电话是我的荣幸还是我的不幸?说吧丁大小姐,这次又是让我载你去哪儿?如果你态度好一点语气温柔一点把我哄高兴了说不定我就答应你了,虽说这大晚上的跟你出去有损我清誉,但我也不是那么迂腐的人。”
这样的话脸皮没有城墙的两倍厚的人绝对说不出来,打这个电话真是个天大的错误,丁小乐冷笑:“这么无耻的话在我这个听来只当你放屁的人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要是在别个面前说是很难保证你不满地找牙的。”
庄子航呵呵的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在别个面前我打死我都不会说这话,我只对你情有独钟。”后面这句说得情深款款的。
明知道是他故意开的玩笑,丁小乐却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窘困莫明,她怒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果真是本性难移。本来想跟你说声谢谢的,不爱听拉倒,现在本姑娘我不想跟你废话了,不见。”貌似,她跟他从来都没好好说过话吧?
“等一下,等一下。”庄子航急忙喊住她,感觉到她真的没有挂电话才松了口气,“如果刚才我说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但你能不能重复一下你说的话,我好像听见你说你要谢谢我?谢我什么?”
丁小乐抿住嘴,没吭声。
“喂。”庄子航喊了声。
丁小乐没好气的说:“谢谢你今天没有和我作对,还帮了我一把。”跟庄子航说谢谢她觉得特别别扭,若非此时怒气冲冲,她未必说得出口。
庄子航哂然一笑:“落声是我兄弟,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会撮合他们,你真要谢等他们成了再谢也不晚。”
庄子航和丁小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两个知道丁落声心底秘密的人,所以他们都有共同目的,那就是希望丁落声走出那个死胡同,该恋爱就恋爱,该结婚就结婚,不要再负疚地等待着用婚姻来赎罪,蹉跎了美好的时光岁月。
他们不是不赞成丁落声找那个女孩,他们曾经也同他一样那样盼望希冀过她的出现,可是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无所获,就是大海捞针也知道在海里捞,而关于她的信息除了一个名字却一无所知!
这样的寻找和等待何等漫长,也不知几时才是尽头,内心的那种寂寥与孤单可想而知,所以谈恋爱对丁落声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在这点上庄子航和丁小乐不谋而合。
于是这两个斗气的冤家在撮合丁落声及江文双的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长谈商讨了一次!这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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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何天依的脚伤了之后,需要站着去做的事几乎都被何婉包揽了,如果可以代何天依走路她恨不得替何天依才好,特别对楼梯她依然心有余悸。
她搀扶着何天依坐到床上,从何天依手上接过棍子竖立在床头边的墙边,挨着何天依坐在一起。
“依依,你还是听我的话搬到楼下的房间去吧。你眼睛看不见,现在腿脚又伤到了,跑上跑下的怪不安全的,而且搬到楼下去怎么都比楼上要方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议让何天依搬到楼下去了,她就是不肯,说住习惯了不想搬。
何天依抚慰地揽过何婉的肩膀,轻柔软语中透着无比坚毅的说:“妈,您就放心吧,我只是脚不小心伤到了一下,出不了大问题的,您用不着每天为我提心吊胆的。磕磕碰碰那么多年,什么大伤小伤我没受过?我还不是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了?所以啊,您好好的把心放宽了,我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它发生在我身上是很正常的。但是我跟你保证,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用尽全力保护好自己。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要好好的,我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在她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和何婉去市场买菜,回来时因为刚下过雨路面湿滑,何婉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没办法带着她走,只能在一旁小心地提点她注意脚下的路。然而状况还是发生了,她避过一个坑洼外时脚一滑,直接冲栽倒地,头部撞到路边围树根的砖头,当场血流不止,脚踝也扭伤了,而且伤得特别严重。何婉扔掉手里的东西冲过去抱起她,心如刀绞地呼喊。
那段时间里何婉日夜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她每走一步何婉都要坚持背着她,唯恐她有什么闪失。虽然她看不见何婉憔悴的样子,但她能摸出她迅速瘦削的手。
那时她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让自己受伤,她不要让何婉为她担惊受怕,她不要她心痛难过。从那以后,她真的将自己保护得很好,没再受过半点伤,偶尔也会不小心摔个跤,但均能毫发无损,直到这次……
想到这里,她顿然满心愧疚,她怎么能让妈妈再经历一次那种为她担忧的心痛!相信我,妈妈,这会是最后一次。她轻轻地揽紧何婉,脑袋则枕在她肩膀。
何婉知道女儿的脾气,一旦是她坚持的事就是十头牛也不能将她的主意拉回来,只能叹惜。不过女儿的这番话倒真的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她那颗一直紧悬着的心松懈了不少,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既然说服不了也就罢了,女儿一直是个小心谨慎的孩子,知道怎么做的。不过她仍然嘱咐她要注意的一些事项,何天依自然点头应是。
何婉突然想到一事:“对了,张老师说她哥哥那个朋友现在空闲下来了,想到个时间跟你见见面。但你现在不方便行走,这事也不急在一时,我想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吧。”现在见对方可能会产生异念,也许会认为失明的人很娇弱。
不过何天依的想法跟母亲的刚好相反,她仿佛知道母亲心里的想的是什么,否决的说:“妈,我觉得现在见他是个好时机,他已经说了不介意我看不见,但是他是不是能接受我以后因为看不见发生的意外谁能说得准呢?当然是我全心全意保护好自己的前提,可是你知道,受点小伤小痛是难免的,我本来行动就不灵活,受点小伤痛之后就更不灵活了,理所当然什么事都落他头上了,还兼顾照料我,谁知道他没有那个耐性能忍受呢?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考验考验他,看看他会不会露出本性。当然现在八字没一撇说这个还言之过早,但是我们现在只是想试试他的态度而已,他能不能成为您的未来女婿就看他是什么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