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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艳当然知道香鲤有心事,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能直接问出口,现在她要忙的是操心瘟疫的事情,而不是香鲤那里。一夜无眠,怎可无眠?
第二日刚用过早饭,赵铁柱便带着手下一众官员带领花无艳去瘟疫灾区,凤倾逸站在侍卫里面,却是最靠近花无艳的地方,只要花无艳回头,便可看到凤倾逸。但是花无艳没有,她现在的视线都在香鲤身上,发现越往灾区走,香鲤的情绪越异常。花无艳对此担心极了,担心香鲤会有什么闪失。于是便让李连生派两名侍卫注意着香鲤的举动,以防出事。
越往前走月荒凉,或许在这里才是真正的边疆之带。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赵铁柱指着一座被栏杆封禁住的小村子对花无艳说:“这里就是灾区的第一处封禁点。”
花无艳颔首往那边望去,只见封禁的外面还有很多的侍卫看守,“这里便是第一处吗?”花无艳这话不知道是在问赵铁柱,还是在问自己,当赵铁柱想要再次回答她的时候,花无艳已经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带头往哪个地方走去。
“这是京都远道而来的贵妃娘娘,你们快给贵妃娘娘行礼!”花无艳一行来到封禁的小村庄前,赵铁柱便呵斥那些看守的侍卫给花无艳行礼。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动作。
赵铁柱又呵斥了一声:“叫你们给贵妃娘娘行礼,没听到吗?”
“参见贵妃娘娘!”赵铁柱话音刚落,那些侍卫就齐齐跪下,给花无艳行礼。虽然对这些虚礼没有什么感觉,不过现在也只能接受。花无艳抬起手,让那些侍卫起身,“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边疆的人很朴实,就连边疆的守卫也一样,所以当花无艳在铁门打开之后,义无反顾地走进去的时候,那些侍卫的眼里都饱含着震惊的神色。他们高举起手中长矛,不停地上下挥舞着。
“贵妃娘娘万岁!”
“贵妃娘娘万岁!”
“……”
花无艳就在这吼声中走进了村庄,同时跟在后面的,还有李连生香鲤,还有他们带来的侍卫。每个人手中都抬着一个大箱子,那是来时准备的珍贵药材。侍卫的一角,最靠近花无艳的地方,花无艳回头看了一眼凤倾逸,眼神中传递着一丝柔情。刚才那些侍卫给自己行礼的时候,花无艳的余光扫视到李连生将凤倾逸拽到一边,对他说着什么,可是凤倾逸却是一脸无畏的样子。由此花无艳可以猜测出来,李连生是劝说凤倾逸不要进去里面,因为他是皇上,总要为天下苍生考虑,万一花无艳无法治理好这边疆的瘟疫呢?万一凤倾逸一个不小心感染了瘟疫呢……
那么多的理由,他怎么敢让凤倾逸进去里面呢?不知道李连生劝说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凤倾逸明显有些愤怒了,愤然转身,远离了李连生,后者就望着他连连摇头,眼中的担心十分明显。
“笨,蛋。”花无艳语若蚊呢,望着凤倾逸低声说出这两个字。
凤倾逸隔得太远听不到她的声音,不过从她的嘴型中还是猜测出了她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便冲她点了一下头,告诉她不要担心,安心治理瘟疫。
再往里走,就到了难民居住的地点,花无艳望着破旧的房屋,心里十分沉重。赵铁柱依旧扯着他的大嗓门朝四周吼道:“出来迎接啦,贵妃娘娘来给大家看病了!”
然而确实没有一个人出来,赵铁柱又再次吼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出来。正当赵铁柱准备再吼一声的时候,花无艳阻止了他,“罢了,我挨家挨户去看吧。”
说罢,带着那些侍卫走向第一家房屋。这些侍卫,都是在宫里接受过训练的,就是为了在他们治理边疆的时候,这群侍卫可以帮上忙。其实当时凤倾逸是准备安排那些御医前往边疆的,不过在花无艳看来,与其那些身体羸弱的御医旅途奔波,浪费时间,还不如训练一下这些侍卫,如果指导好了的话,这些侍卫比那些御医更好用。凤倾逸见花无艳坚持,只好同意了,连夜给这些侍卫们培训,教他们一些治理瘟疫的常识。
不过现在看来,花无艳的坚持好像是正确的。
在走进了第一家房屋之后,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恶臭。花无艳皱着眉头走了进去,不过她皱眉头并不是嫌弃,而是从这股恶臭中,她得知了这瘟疫的可怕和严重。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进入里面之后,黑乎乎的视线里只模糊看到两个身影躺在床上,其中一个见到人进门后,微微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躺在床上扭曲,看起来十分怪异和难受。而另一个人始终没有动静,李连生拿起火折子,一把掀开盖在那没有动静的人的被子,恶臭更加明显,扑鼻而来。李连生举着火折子望去,原来那人已经死了好几天,因为天气尚热,身上已经开始生蛆,被李连生掀开被子的动作惊动了之后,那些蛆动静更加大了,在死者身上来回爬行着。
花无艳忍住胸口的发闷,吩咐道:“你们把活的人抬出来,放到干净的地方去,然后一把火把这间房屋烧了!”
那个生还的人听到花无艳的这个命令,反应有些大,不过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所以只好任由那些侍卫将自己裹在席子里抬出去。花无艳走出去后,看到熊熊烈火燃烧着这件茅屋,心里沉重极了。就是因为人死了没有好好处理,所以瘟疫才如此横行。
想到这里,花无艳的心里更是十分沉重,这里是距离边疆城镇最近的受灾区,花无艳已经决定把治理中央地点,安排在这里了。想到这里,花无艳吩咐赵铁柱带着他的侍卫,挨家挨户地找,将那些还有呼吸的人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