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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皇知道自己在楚楚这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便软了口气,让楚楚让解了那麻,然后徐述将原来清风寨的四当家找来,四人在他床前将余下的东西分了分。
本来,齐皇心心念念地想要那机器,他知道,那可是宝贝,有了它,自己也可在齐国境内开个同样的制丸药的医馆,可楚楚坚决不给,齐皇便说楚楚只一成的份子,是没有权力说这话的,徐述当即便把自己的三成给了楚楚,清风寨一向以楚楚马首是瞻,便也学着徐述,将自己的份子给了楚楚,这样,楚楚与齐皇,便是七对三,自然有权力说话了。
齐皇不忿但也无奈,只得作罢,只好多要了些现成的丸药和银子。
商量好了,立了协议,楚楚刚要走,齐皇便喊住她,示意有话要对她说。
楚楚便让徐述与清风寨四当家走了,自己则走回离床边三四步的距离,立住。
齐皇眼睛一瞟,送个秋波过去,道:“朕又不会吃了你。”
楚楚不想再待,便道:“有话快说。”
齐皇叹了口气,哀婉地看着楚楚,“朕想与你说说体己话,都不行了?”
楚楚见他没个正经,抬脚就要走,齐皇赶忙喊住,“好了,不与你闲话了。你给朕瞧瞧,朕的寒病怎么样了?”
楚楚一听这是事,便坐到床边,拿出脉枕,号了号脉,道:“有些严重了,不过活个三五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齐皇有些担忧,“只活个三五年了?”
楚楚慎重了想了想,又慎重地点了点头。
齐皇一听,脸色有些苍白,苦笑一声,道:“也罢。依着我这身体,原本以为活不过三十岁的,如今又多活了十多年,也该知足了。”
楚楚看着齐皇,突然想起那日在齐国京城外他被墨觞打得三日下不了床的事,按理说,齐皇武功也不弱,不至于被墨觞打到如此,此时想来,怕是身体被这寒病折磨得空了才会如此狼狈。
想了想,楚楚道:“之前的药你先吃着,等这里的事完了我回了京城,再配些药给你。只要好好将养,不轻易动怒,兴许还能再多活些时日。”
齐皇嘴角一牵,“女人,你还知道安慰朕,看来,你也不是对朕一点儿情意也没有。”
听着齐皇又在这里颠倒黑白,楚楚当即便冷了脸,“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说罢,便走了出去。
齐皇听着楚楚出了门,又贪婪地看着她的身影在窗前经过,苦笑一声,“到底是错过了一个妙人儿!”
商议好医馆的事,徐述便回去了,余下具体的事,由楚楚在此坐镇指挥。楚楚便每日一边理着账目,一边照顾墨觞。好在墨觞身子骨好,那么重的伤,也只用了两日便大见好了,自己可以下床,甚至练功了,惊得楚楚细细地瞧着他,把他当个怪物看。
墨觞被楚楚看得心里发毛,便凑到楚楚耳边,“要不要在床上好好看看?”
楚楚赶紧一推他,粉拳捶着,“没个正经。”
墨觞却是委屈道:“不是怕娘子担心嘛。”
楚楚脸一红,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道:“你再好好将养几日再练习武功,这几日的药也要照常喝着。”
墨觞一作揖,“遵命,娘子!”
楚楚一笑。
这边墨觞已然好得七七八八了,那边,齐皇还躺在床上,每日里喝着苦药汤子,喝完便骂人。
墨觞本不想见齐皇,可齐皇偏偏派人来请,墨觞一想,便去了。
齐皇看着墨觞,眼神里有着几不可见的艳羡,让人上了茶后,齐皇便将人都赶了出去,对着墨觞道:“不知墨国的太上皇对那天龙及玉龙教是个什么看法?”
墨觞一听,一抹诧异一闪而过,他以为,这齐皇会先与他说说楚楚,没想到直接便把话题说到天龙上去了。不过,再一思,也就想通了,毕竟这天龙胆大妄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对两国皇帝动手,这野心昭昭,让人不得不防。
“朕已退位,这此事不需朕管。”墨觞道。
“朕知道太上皇为了美人,将江山让了,不过,这天龙之野心,之实力,恐怕非我二国联手才能将其诛之了。墨觞,你身为墨国的太上皇,总不会眼见着他人侵略了墨国吧?”
墨觞一笑,“这些事,自会有人操心,如今朕只陪陪朕的太后便好。”墨觞回道。
齐皇一听,气道:“真是英雄气短。罢了,朕不与你说了。”说罢,把人喊了进来,吩咐送客。
墨觞也不留,抬腿便随小太监走了出去。
墨觞出来后,先去园子里转了转,见太阳升向高了,有些晒,也总看那些东西,有些腻了,便回了房间,见楚楚正忙里偷闲地喝着茶,便与她说了齐皇叫他的事。
楚楚听后,有些不明白,为何如今齐皇主动示好,他竟不理人家。
墨觞摸摸楚楚的头,道:“如今我已退位,自是要退个干净才是,莫伤了我父子二人的感情。”
楚楚还是有些不明白,又仔细想了想,便想起了历史上那些为了夺皇位而发生的惨剧,莫说兄弟之间,即便亲生父子也是貌合神离。又一想,如今墨觞退位,冉儿当政,若是墨觞真管了这些事,难保冉儿心里不会生了疑心,认为他父皇还有想掌权的心思,进而父子二人生了嫌隙,如此一来,怕是又要生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想到这里,楚楚有些吃惊地看着墨觞,道:“你是说,那齐皇想挑拨你的冉儿的关系?”
墨觞一笑,“还算聪明,一点儿就透。”
楚楚恨恨地道:“这个齐皇,真是死性不改,前脚我刚答应他要给配药,后脚他便来生事,实在可恶!”
墨觞一揽楚楚的肩头,“你待他是待病人,他待我是他国的皇帝,自然这想法就不一样。换作我,我也会这般做,毕竟,他国乱了,自己国家才好从中得利。”
楚楚也知是这个理,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便赌气道:“那这药我了不配了,省得他在背后生事。”
墨觞笑道:“你真做得到?”他自是知道,这些年来,楚楚一直给齐皇配药来着,可她从未想过要害死他,因为,她是一个医者。
楚楚一低头,“做不到。”
“这不就是了。你该配药配药,至于那天龙的事,我也会暗中查着,冉儿那里,我自有分寸,不会让我父子二人生了嫌隙,毕竟,我还想享这天伦之乐。对了,你这里几时完,徐述走时不是说,念儿已有了身孕。你这里早些完了,我们也好早些回京。”
楚楚看着墨觞一笑,“好,依你就是。”
齐皇伤略好些便回了齐国,走时楚楚将该分给他的银子都给了他,库里余的丸药也给了他。齐皇上车后又掀着帘子看着远处楚楚在的房间,他知道,她是不会来送他的,昨天她给自己送银子时便说得清楚。
叹了声,齐皇放下帘子,命人起驾!
齐皇正坐在车里小憩,总管太监在靠近车帘的地方候着。突然,齐皇开口道:“将锦一叫来。”锦一,是锦衣人的首领。
不多时,一个一身锦衣,黑纱遮面的人跪在车里。
“你,去把锦衣人所有人的底细都查清楚了,特别是最近,可有什么异常,还有,那日跟着我的锦衣人也查查,为何突然就不见了。”
锦一一听,方知锦衣人里出了细作,便赶紧道:“属下该死,未能及时保护陛下!”
齐皇手一抬,“罢了,去吧。”
锦一行礼后便去了。
锦一走后,齐皇又闭了眼。等在车外的总管太监见锦一出来并与自己打个照面,知道事情完了,便又上了车,进到车厢里,继续在刚才候着的地方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