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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秦风变了,改变是在生物课上,他第一次知道了达尔文的进化论法则,那就是适者生存。
他不再将学习放在了第一位,他告诉自己,你弱便会被人欺。
那是一个下自习后的晚上,他回到宿舍。宿舍的人让他打洗脚水,让他把臭衣服丢在门口。以前,他会照做,但是今天,他没有照做。他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将高低床上的钢管一点点的拧了下来。
一直到钢管握在了手里,他开始照着几个室友没命地砸了起来,他很聪明,没有照着头上砸。他没想到的是几个平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同学,尽然被打得鬼哭狼嚎,甚至有一个直接跪了下来,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给了秦风。
秦风几个月的生活费就那么到手了。他一把扯下自己的破衣服,露出了精壮的身子,他吼道:“从今往后,我是老大!”
于是,短短地一个月,秦风打得整个年级鸡飞狗跳,按他的话说:“上课的时候,归老师管!下课!归我管!”
短短的一个学期,他手里有了不少钱,走路前呼后拥,吃饭大鱼大肉。
所有的美好终结于学习成绩的飞速下滑,他从第一掉到了倒数第一,混到了毕业。他依然迷信武力是解决一切的途径。
他选择了武校,他聪明,刻苦,很快在武校也打到了第一,甚至武校里的同学都叫他“秦疯子”。
毕业后,秦风参加各大搏击比赛,很快县城冠军囊入怀中。但他始终没有发家致富,只能说还能活下去。加上结婚后,老婆的身体并不好,总是吃药,让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更加拮据。
正当秦风苦恼的时候,一个老板邀请他打黑拳,并且奖金让他咂舌。而这种打拳让秦风似乎也真正找到了发泄口,那就是不把对方打得站不起来绝不停手。
“秦疯子”的名号在黑拳这个圈儿里才真正地被人知道,一路的过关斩将,让秦风赚了不少,家里的日子也逐渐好过了起来。
可祸不单行,老婆被查出来癌症,这下赚得钱甚至不够做几次透析,秦风找到了老板,老板给了他一条路,打假拳,赌资抽成。这对一向勇猛的秦风来说,是一个自尊与生活之间的选择。
最终,秦风向生活妥协。但老天却偏偏不随了他的心愿,这一场,他故意放水,节节败退,在结束的时候,他露出一个破绽,随意地打出了一拳重击,却不偏不移地打到了对手的太阳穴,就是这一拳,居然把对手打死在了拳台。
老板损失惨重,怒了,秦风当晚连家都没敢回,深夜,又返回跪在了老板前,请求原谅。老板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要他参加“斗兽场”。
这斗兽场实际上就是人与野兽的赤手空拳的搏斗,秦风没有选择,他拿着老板给的钱回去给老婆交了住院费。匆匆返回比赛。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场比赛不光是要与野兽搏斗,还要和自己的兄弟捆绑在一起。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如果十分钟内不把对方杀掉,那么就会放出一条恶狗,还不杀掉,第二次会放出两条恶狗,以此类推,一直到四条恶狗时,就必须把狗全部杀掉,否则,得不到奖金。
秦风的这个兄弟是与他一直从中学到武校到打黑拳跟过来的,他下不去手,所以选择了两人斗狗。
这是一场惨烈的打斗,打到四条狗时,秦风发现狗已经是饿了好几天的藏獒,而他的兄弟已经站不起来。
最终,秦风赢了,但他的兄弟被狗咬死了,也正是因为他兄弟被咬死给了他喘息的时间,也让他得到了一根他兄弟的肋骨做为武器,才杀了四条狗。
拿着奖金的秦风带着一身的伤,去了医院才发现老婆没有救过来,死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老板知道他不会对兄弟下手,所以认为他会被狗咬死,从而节省下来奖金,弥补黑拳的损失,却没想到秦风赢了。
老板做了一件事儿,将他在拳台上打死人的视频给了警方,秦风得到消息不得不跑路。他不敢住酒店,只得在网吧过夜,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收到了一条短信,邀请他做为团队的保镖参加这次旅行,如果成功,那么他将会得到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于是,有了今天.......
而他还告诉我,他胳膊上的阿拉伯数字6或者9,并不是与醉汉打架导致的,而是在与狗的搏斗中,狗咬出来的。
我震惊了,原来这个看似沉默的男人的背后有另一个如此悲壮的故事。但同时我也将他另一种性格的诞生分析了出来。所有的起点源于那晚在宿舍,他被人欺负,所以,他将他善良的一面封闭,开始了另一种人生,而这种人生从他内心而言并不喜欢,但这种人性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善良的一面,所以,另一个秦风鬼魅,却有洞察力,而且还保存着善良的一面,只是方式却不那么能够让人接受。
秦风说完,烟也已经燃尽,他说道:“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不相信组织者,所以我要逃,从友谊峰去俄罗斯,我在那里有朋友,他能帮我,这就是我选择参加这次探险的目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不赞同你的选择,但我捍卫你说话和选择的权利。”
秦风笑了笑,说道:“我不值得怜悯,或许从最初的选择便是错的,只是,老天没有给我回头的机会。”
我点点头,说道:“我要见另一个你!”
秦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道:“怎么见?”
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药片,说道:“吃下去!抑制精神类的药片。你会沉睡,他就会出来。”
秦风接过药片,看了半晌儿,说道:“唐队,他.......人好吗?”
我想了半天,说道:“我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是好的,至少........他救过我和所有人。”
秦风笑了,那笑很灿烂,似乎做一件好事儿对他来说很难,也很幸福。
他不再犹豫,一口将药片吞了下去。他闭上了眼,说道:“能不能告诉他,让他做我,我想做个好人。”
我不知道面对另一个秦风,我这么说合适吗?另一个秦风就真的是好人吗?!我说道:“不用我说,他知道的!”
秦风点点头,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沉睡了过去......
他睡得像个孩子,或许,在梦里,他回到了那个上中学的年纪,或许,在梦里,没有霸凌,只有笑容和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