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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跟陆涵销了假,重新回去公司上班。
见到她回来,孙宁立刻扑了上来。
“秦臻姐!你的水痘都消了吗?”她扒拉着秦臻的衣领仔细地看,又语带嫌弃地说:“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长水痘,也真是吊吊哒。”
秦臻因为她突然的“动手动脚”而变得堂皇,在听到她提到“水痘”以后才意识到,陆涵原来是这样向同事们解释她这一段时间的消失的。
“我小时候没长过啊。”秦臻说,又绞尽脑汁地编起了故事:“前段时间恰好接触到了病源,就被感染了。”孙宁一点也不怀疑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反而还一脸同情地安慰她:“真是可怜。不过也好,起码不用担心以后会再长了。而且我看你恢复得挺好的啊,皮肤还是跟以前一样光滑白嫩,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呢
。”
秦臻“嘿嘿”地笑着将她敷衍过去,又迅速地换了个话题:“你和那位刘旭先生,处得怎么样了?”“别提了。”孙宁立刻垮下了脸来,“上次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而且我们俩也达成了共识,回家以后就说对方没看上眼,这事儿就结了。可是我妈不肯死心,跟他妈那边一对口供,我们俩就暴露
了。现在我妈整天就给我洗脑,说人刘旭有多好多好,让我不要错过了。”
“你有没有想过跟黄晁表白,万一成了,你就不用再受你妈的折磨了。”秦臻给她出着主意。
“我是有想过,但是黄晁对我不像是有那种想法的……”孙宁很犹豫,“现在工作这么难找,万一表白失败了,我们俩每天呆在一个办公室里多尴尬啊。”“既然你都知道他不喜欢你了,干嘛还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我觉得人家刘先生人挺好的啊,而且对你好像还蛮有好感的。”秦臻真心觉得孙宁这小姑娘也太纠结了一些,既然已经看不到希望了,早点放
弃难道不应该是正确的做法吗?
“可是他毕竟没有明确地拒绝我啊,所以我老不能死心。”孙宁苦恼地说,“我也知道自己有病,但是就是治不好啊,我也没办法。”
对此,秦臻只能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陆涵给秦臻安排了新的工作,她的生活也慢慢地回到了正轨。
中间她请过一天假去参加熊维的庭审,王绍东陪她一起去的。当她出现在证人席上的时候,熊维便紧盯着她,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阴毒,这让秦臻不免有些恐惧。
本次审判的结果是,熊维被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毕竟秦臻毫发无伤,熊维这次的“雇凶杀人”只能算得上是“未遂”,因此判得并不重。
“秦臻,你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死的吗?”
就在秦臻与王绍东一起准备离开法庭的时候,熊维忽然开了口。秦臻淡定地转过了身去面对着他,看到他一脸讥讽的表情,她露出了微笑,慢慢地说:“我当然知道,如果我躲得没有那么快,恐怕我们全家就要因为同一个人的同一种手法而死掉了。还好现在调监控比较
方便,才没有让凶手逍遥法外,不像我爸妈,到现在都死不瞑目。”
听完她的话,熊维诧异地睁大了眼。
“你居然知道……”
不过立刻,他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说:“可是你知道吗,幕后真正的黑手并不是我,而是你旁边这位小王总的父亲。”
他脸上的笑意充满了幸灾乐祸,似乎是想看到秦臻与王绍东倒戈相向。
“我知道。”秦臻说。
这一次,熊维是真的被震住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他指着他们两个,说不出话来。
“走了走了,怎么那么多废话。”压住熊维的狱警在一边等得不耐烦了,扯着他就往外头走。
出了法院,王绍东送秦臻回公司。
“居然只判了三年。”秦臻心中郁气难平。
“监狱里头不好混的。”王绍东意味深长地说。
一个星期以后,报纸的社会版面大幅度地报道了监狱里犯人斗殴致一死多伤的新闻,而死掉的那个恰好是前段时间丑闻缠身的中维集团董事长熊维。
新闻出来以后,自然在社会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有人批判国家的监狱管理制度,也有人说是熊维之前人品太差树敌太多,这次斗殴事件兴许就是以前被他得罪过的人的一场报复。
然而网友众说纷纭,官方并没有给出一个正式的声明,渐渐的,这件事也就淡出了大众的视野。秦臻找王绍东求助,让他给她介绍一个打离婚官司很在行的律师。其实她并不想把离婚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实在是被苏奕逼得没有办法。这些日子,无论她去哪家律所,人家都好像认识她一样,纷
纷把她拒之门外,不肯接她这个案子。
王绍东听说秦臻要跟苏奕离婚,也是大吃了一惊。
“你们俩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离婚了?”
“反正,就那样了呗。”秦臻搪塞道。
王绍东本就在看人眼色方面很有一套,况且秦臻这敷衍的态度一点都没有遮掩,他也就没有详细地追问。
“那行吧,我先去帮你问问,有合适的就联系你。”
“谢谢你了,绍东。”秦臻感激地说。
王绍东很快就找到了一名圈子里很有实力的律师,也是以打离婚官司出名的。
“秦小姐,您先生平时有什么恶习吗?比如赌博、吸毒这类的。”律师问。
“没有。”秦臻回答。
“那您有遭受家暴吗?”
“也没有。”
“或者他有外遇?”
“应该……没有。”秦臻不知道和黎佳依的那一次算不算,但她亲眼所见的只有两人在一起吃饭,其他的,她既然没有看见,也无法妄自下结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您想要起诉离婚,恐怕就只剩下一条途径了。”律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无奈地说。
“什么?”秦臻问。
“和您先生分居满两年。”律师说。
“分居的意思,就是不住在一起就行了吗?”秦臻问得很仔细。
“没错。”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们俩的婚姻现在是名存实亡,如果苏奕坚持不离婚,她这样拖上两年,也不是不可以。
“只有这样了吗?”
“对,只有这样了。”
因为没有了别的选择,秦臻反而意志更加坚定。既然要跟苏奕分居两年,那么自己现在就应该着手找房子了,老住在朱心晴家也不是个事。
但是她在纠结的一点是,她是要继续呆在T市,还是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她把自己的烦心事告诉了朱心晴。
“如果你真的去意已决的话,我倒是觉得,离开T市会更好。你想想,T市也就这么大,谁知道你哪天不会碰上苏奕啊。”朱心晴现在也已经放弃了再劝说她,全然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
秦臻觉得也是,只有离开T市,才能完全地断绝掉她与苏奕之间的联系。
不知不觉,距离秦臻从家里搬出来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她和苏奕再也没有联系过,彼此都把对方当作不存在一样。
这样的状态,恰好是秦臻所期望的。
苏奕最好是能两年都不理她,这样她就能走得顺顺利利了。
可是苏奕不理她,不代表他身边的其他人也不理她。
当秦臻被前台通知有人找,并且出去以后看见找她的那个人是林柯的时候,还是大大的吃惊了一番。
“秦小姐,你知道苏总人在哪里吗?”林柯急匆匆地问她。
秦臻一脸的茫然,“他难道不应该在公司吗?”
“苏总已经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电话也关机。”林柯哭丧着脸,似乎是因为秦臻的毫不知情而大受打击。
“你去……家里找过了吗?”她原本下意识地想要说“我们家”,但是想起现在她和他正处于分居的状态,硬生生地去掉了前头的主语。“我已经连着好几天过去敲门了,但是都没有人应门。”林柯应该是知道苏奕与秦臻之间出了些问题,在说完这些话以后还向秦臻解释:“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过来找你,公司里有一个重要的项目等着苏总
做决定呢,现在高层全都急得跟什么似的。要是再找不到苏总,星科这次可能会损失好几千万。”
秦臻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着急起来。
“这是家里的钥匙,你先去看看他在不在家,要是家里没人,你再给我打电话,我跟你一起去找。”她从钥匙扣上将家里的钥匙取下来交给林柯。
“好。”林柯急急忙忙地走了,秦臻在公司里也是如坐针毡,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一点工作也没做。
直到林柯打电话过来秦臻才回了神。
“秦小姐,苏总不在家,您知道他还有可能去哪里了吗?”比起之前,林柯显得更为焦虑。
秦臻还真的不知道苏奕可能会去哪里。她和他结婚以后,除了出差和应酬,他的生活向来是家与公司之间两点一线。而之前她和他冷战,他不回家的那些时候,他也说是呆在了公司。“我不知道。”尽管不想说这四个字,但她确实也没有办法给林柯其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