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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算他们告诉纪南笙,秦景渊伤害了乔诺,那又怎么样?
纪南笙会在心中为秦景渊找借口,她会认为秦景渊是接受不了她和章时宴在一起的事情,因爱生恨才对她和乔诺下手。
她会对秦景渊失望,可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遗忘秦景渊,她说不定还会因为愧对秦景渊而更加对那个男人难以忘怀。纪北霆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阿笙跟你结婚生了孩子,在阿笙心中她认定了是她先对不起秦景渊,所以秦景渊不管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都会觉得秦景渊情
有可原。”
“而且看到秦景渊因为被她背叛、被她伤害而做出那些违法的事情,她不仅不会觉得秦景渊过分,还会越发的愧对秦景渊,越发觉得是她的背叛造成了秦景渊如今的变态性格。”
“可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任由秦景渊伤害阿笙吗?我们明知道秦景渊现在对阿笙的感情已经不那么纯粹了,还要让他和阿笙来往,到时候他真的伤害了阿笙怎么办?”
章时宴没有说话。
现在告诉纪南笙并没有什么用,纪南笙不会就这么离开秦景渊,说不准她会因为愧对秦景渊,想让秦景渊走回正道,而一心一意守在秦景渊身边、劝他做回原来那个善良的他。
可不告诉纪南笙,任由她和秦景渊接触下去,到时候秦景渊势必会再次伤害她……
章时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可他相信一个成语:不破不立。
不让纪南笙的心彻底被秦景渊伤害,她又怎么会将这个人从心里挖出去?
章时宴叹了一口气,对纪北霆说:“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可我宁愿她被秦景渊伤害,也不要让她一辈子牵挂着那个男人,为那个根本不再值得她深爱的男人痛苦一生。”
章时宴都这么说了,纪北霆还能怎么办呢?
他也同样爱着纪南笙这个妹妹,可就像章时宴说的,他们宁可让纪南笙痛苦一时,也好过纪南笙心中牵挂着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痛苦一世。
长痛不如短痛,等痛过了这一次,以后纪南笙就不会再为秦景渊而痛心了。
“你觉得,咱们要这样忍耐多久才能够等到出击的时机?”
纪北霆侧眸看向章时宴,询问章时宴的看法。
如果要等上一两年才能够等到出击的时机,他可不想选择这个选项。
太长了,他们等得辛苦不说,时间太长了会让纪南笙更深的陷下去,到时候再告诉纪南笙秦景渊的真面目固然能够让纪南笙恨秦景渊入骨,可那时候纪南笙也会受到太深的伤害,他不忍心。
章时宴转过身看着金色阳光下的城市,手指摩挲着栏杆,半晌后说:“应该用不了半个月。”
“这么快?”
纪北霆有些意外,惊讶的望着章时宴,不相信章时宴的判断。章时宴勾唇低声笑了笑,说:“原本我也以为至少要一两个月,谁知道秦景渊那么沉不住气。阿笙才几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他就迫不及待的自己找上来了,你等着瞧,接下来秦景渊会加快速度接近阿笙,用不
了半个月他就会在阿笙面前刷足存在感,他越是蹦跶,撒下的谎言就越多,等积累到足够破灭阿笙对他的爱恋时,咱们就可以出击了。”
秦景渊在纪南笙面前出现的机会越多,扮演的角色越温柔,对纪南笙使出越多的温柔陷阱或者苦肉计,纪南笙知道被骗的那一瞬间才会将这个男人弃如敝履,从此再也不会将这人放在心上。
半个月,足够了。
虽然每一天看着纪南笙和秦景渊接近,亲密,他会难以忍受,但只有半个月的话,他能够让自己忍耐下来。
没关系,很快就可以让秦景渊彻底出局,半个月的时间他等得起。
……
章时宴和纪北霆回到病房,看到章念笙乖乖趴在小床上,时不时的张开嘴接受纪南笙的投喂。
纪南笙负责剥瓜子壳,在手心里攒了一堆就喂给章念笙。
而秦美萱则一边嗑瓜子一边和纪南笙闲话家常。
章时宴微微眯了眯眼,目光在纪南笙手机上掠过,然后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收起来,换成一副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温柔模样。
他走到病床边上,轻轻摸了摸纪南笙的头发,说:“一头的汗水,今天有那么热吗?”
纪南笙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的确有点湿了。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出汗不是因为太阳大,不是因为天气太热了,而是因为刚刚她在楼下见了秦景渊。
在她已经有了老公有了孩子的情况下,跟曾经喜欢的男人见面,在老公打电话来时还有所隐瞒,这让她有一种背德的感觉,由不得她不紧张,由不得她不心虚。
即使是现在已经跟秦景渊分别了,她现在人已经回到了病房里,可看到章时宴的时候,她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不安。
所以在章时宴拿了毛巾准备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时,她偏头躲了躲。
章时宴拿着毛巾的手指一顿。
深深看了一眼躲避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帮她擦汗的纪南笙,章时宴听到心中有裂纹裂开的声音乍然响起,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不对劲,依然笑得温柔。
“怎么了,出门走了一趟,回来就不要我碰了?”
章时宴一脸温柔和煦的模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纪南笙说笑。
这句话在秦美萱听来只是章时宴跟纪南笙开开玩笑,是两人间的情趣,可在纪南笙耳中这句话不亚于在耳边炸响的晴天巨雷,让她的心都被炸得颤动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章时宴,章时宴明明还是她离开前那个样子,可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的缘故,总觉得章时宴说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别样的意思。
她心慌的揪紧被子,低声说:“你想多了,这不是有人在吗?你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擦就好。”说完,她抬头若无其事的对章时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