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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那年初见
沈且意背对着白景衍抿嘴，这样无礼的举动，她明知道会伤到他，但举措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白景衍没有主动打破僵局，沈且意手足无措，一室冷清下来。
时间流逝，看沈且意还是背对着自己沉默，白景衍的失望越来越大。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后退离开。
“对不起！”沈且意听到他迟缓的脚步声，终于清醒般转头，喊住他。
白景衍站在原地，其实只要她开口，不管说什么，他都会接受。
但他不能容忍的是，她无声拒绝之后依旧保持箴默，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而今晚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这段感情火花初现，他便开始不可控制地患得患失。
白景衍静静等着，这一回换她对他主动。
等了几秒，就在白景衍心灰意冷想要回头质疑她的时候，他的手腕处终于攀上一只软手，白景衍悬着的心终于得到妥帖安放。
沈且意站在他身侧，昂头看着他，组织了许久的语言在讲出来的时候，还是磕磕绊绊。
“白景衍，你别生气，我……你等等我，给我点时间，我会试着……”
白景衍打断了她，转身紧紧抱住她。
他不想让她看到此时此刻自己眼中越聚越多的嫉妒和痛恨，而这些狠厉的情绪，全都是因为沈且意的第一个男人傅尧。
他有自知之明，沈且意对傅尧的感情，比她自己能说出口的，要深得多的多。所以白景衍对傅尧，唯有痛恨，他只是比自己先出现，凭什么轻易掌控了她的喜怒哀乐。
沈且意的双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身，白景衍由于她这个细微的依赖动作，彻底没了脾气。
他低头抵在她肩头，轻轻呢喃，像是投降，“好，你多久我都等你，沈且意，只要你愿意……”
沈且意动容，试着将头倚靠在他胸膛，轻轻点头。
看沈且意终于表了态，白景衍心满意足，将她禁锢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久久不肯放手。
这个晚上，白景衍像个小孩子粘人，沈且意走到哪就他跟到哪，没了往日故作高贵的大少爷的架子。
沈且意惊讶又无奈，好说歹说监督他喝完醒酒汤，又在他碍手碍脚的帮忙下收拾好客房。
终于照顾白景衍睡下，已到了凌晨三点。
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始终收不住纷飞的思绪，进不了梦乡。
白景衍就在隔壁，一切都不一样了，沈且意将心里的烦躁会归咎于突如其来的情感转变。
但脑子不断叫嚣的，一直苦恼她的，却是今晚在酒吧里，白景衍的话。
“沈且意，你是不是还喜欢傅尧？”
“沈且意，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没有忘记过他。”
……
一切都是乱的，连卧室都开始变得窒息，沈且意翻身下床，开门离开。
她打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冷风迎面吹来，引起全身颤栗，却觉得痛快。
倚在栏杆远眺，每一户人家都是黑暗寂静的，大抵大部分人都沉浸梦里，她的心思终于得以少许平复。
沈且意弯腰伏在杆上，她低头看了一下楼下，突然愣住。
路灯下那个翩翩而立的男人，不正是傅尧？
沈且意连连后退，怕惊扰了他，更怕惊扰了自己好不容易平静的心。
她躲回屋子，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她不敢深思，傅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以为那日酒会上，她以为彼此的摊牌已经够明晰，两人本该井水不犯河水，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了，可是现在……
面对傅尧，沈且意总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她揪着抱枕静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所有冲动劲儿，起身回屋。
但旋开门柄那一刹那，她又合上，立刻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
沈且意用力地按了几次电梯按钮，一个人在电梯里，她皱眉看着反光镜上的自己，成熟了几分，却也陌生了几分。
她踩着棉拖的脚步声清浅，但坐在长椅上的傅尧还是一眼盯住从出口走出来的她。
等她走近，傅尧示意让她坐在他身边。
沈且意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犹豫了几秒，坐在长椅另一头，离他很远。
傅尧挑眉，聊着无关紧要的事：“这里一直都没变。”
沈且意闻言环顾四周，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盯着脚边的小石子。
傅尧见她这样子，突然觉得自己那些默默无言等在她楼下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最初的想法也无从考究，也没了意义。
他察觉，他与她很多时候都是如此，相对无言。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打算要跟白景衍在一起了？”
沈且意闻言看他，这一夜未过，他怎么会知道……
傅尧主动解开她的疑惑，“声色酒吧，正巧我也在。”
沈且意恍然大悟，又手足无措。
原来冥冥之中，他们三个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已经各自做了抉择。
沈且意还是沉默，她无法给他答案，也不想给他答案。
傅尧转头看她，神色难辨，“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听他突然谈及往事，沈且意拽着手指回望他，两人相继陷入回忆。
那时沈且意初入大学，青春正茂，脱离了沈家的细心呵护关怀，她对这个社会充满想象和憧憬。
她看着舍友因为做兼职早出晚归，日子忙碌而充实。舍友也会给她分享工作上的喜闻乐见。
沈且意觉得有趣，心血来潮，自己找了个咖啡厅的兼职工作，美其名曰是体验生活。
工作堪堪上手的第二天，主管将她排到了人流量极大的时间段，她跃跃欲试，点头答应。
一开始，沈且意端着咖啡杯，闻着浓郁正宗的香味，看着陌生新鲜的面庞，她在各个餐桌间穿梭，如鱼得水。
可当她为客人点好餐，直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开那一刻，迎面撞来一个脚步匆匆的服务员。
滚烫的咖啡泼来，碾过手背，沈且意来不及发声，就听到身侧的女客人惊呼着弹起来。
“能不能长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