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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他急忙走到电梯口,冷声呵斥,“你别乱来。”
苏埃伦勾起嘴角,“我不想伤害她,她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但是你激怒我的话,我就不保证了。”
电梯到,司徒弦走进电梯,应丽莎追上来,“董事长?”
“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抱歉。”电梯门缓缓关上,应丽莎嘴巴动动,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我的手机……”张枫小声嘀咕。
拿着手机上了车,戴上蓝牙耳机,司徒弦声音镇定,拧钥匙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在哪里见面?”
“她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司徒弦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苏埃伦这么能用她的命来当筹码,他们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吗?
难道就因为孩子是他司徒弦的,他就能这么狠心不顾她的死活!
“别废话,你的时间一点都不充足。如果你报警,我就抱着她一起死!,我半小时会给你打一次电话,我只要沈卿桑的位置,其他我什么都不在乎。”说完,苏埃伦就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额头满是大汗的轩辕雪雪,苏埃伦眼神一暗,调转车头,往另一条道上开去。
“该死的!”司徒弦愤怒地砸在方向盘上,他现在都时间去高兴或或者愤怒曾宝儿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另一个男人。
把张枫的手机放到一旁,司徒弦打通司徒家情报组织的电话,“让所有人待命,搜查沈卿桑的位置,不惜一切代价,要速度!另外找一组人搜寻我刚才用张枫手机通话的信号位置。”
“见面不急,帮我找到沈卿桑,我保证她安全,但是你的时间并不多,她已经昏过去了,长时间昏厥,会让胎儿窒息……这些常识,你可能都不知道。所以这个孩子未来是否健康,就看你做事的速度。”
司徒家的情报网比红盟还有紧密,但是这些年为了隐藏实力,基本没有全部开动的情形。
多少年没有这种挫败感,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车里等待消息。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他想到她奋力护住孩子的情形,想到她就算疼死也不让伤害自己孩子的情形。
他差点让医生拿掉的孩子,竟然是他的孩子。
他该想到的,从那个妇科医生出现在曾宝儿身边,他就该想到她们是一伙的,只是编了怀孕周期骗他而已。
“曾宝儿……你真是个混蛋……”愤怒,还有浓浓的不安,被狠狠揪住的心,痛得他向冲到她面前吼她一顿。
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世界?
出现了为什么要跑?
明明喜欢他,却总是想把他推给另一个人?
她为什么不能像当初的雪雪一样,勇敢地霸占他,死死锁住他?!
电话响起,苏埃伦带着一丝愉快的心情,“怎么样,找到了吗?”
“红盟不是普通组织,半个小时根本不可能。你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司徒弦,你担心她吗?她可是时刻都会死,等你消息传过来,或许我给你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埃伦,带她去医院,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可是你必须让她活着。”
“那就看你的速度了。”苏埃伦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他吐出一口烟圈,看着院子里枯叶落了一地。
“这里是医院,禁止吸烟。”一个护士走过来,皱眉提醒他。
苏埃伦捻灭烟头,往院子里走,没尝过失去的痛苦,怎么会体会到他的心情。
司徒弦前往不要辜负了他的信任。
天彻底黑了,司徒弦坐在漆黑的车里,低头望着黑暗一动不动,从外面看,车里仿佛没有坐人。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僵硬,手指冰凉,他握了握紧。
电话响了,“找到沈卿桑的位置了。”
融达集团楼下,刚加完班的员工看到董事长车在丁字路口来了一个急转弯,车尾漂移,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还没查到来电位置吗?”司徒弦带戴着蓝牙耳机,声音紧绷,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苏埃伦不知道会怎么对曾宝儿,他多耽误一分,她和孩子……
“没有,对方很懂得反侦察手段,我们每锁定一个位置,就会多出现三个干扰位置,现在已经有三十二个位置,正在挨个排查。”
挂了电话,司徒弦在公路上飞驰,看着表,距离下一个半小时,还有十七分钟,多一分钟,曾宝儿就多一分危险,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对方那么确定他不会找人帮忙,甚至报警,绝对是连他也监控了。
那他只要频繁动起来,苏埃伦一定会发现。
果不其然,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找到了?”
“她在哪里?”
苏埃伦沉声道:“司徒弦,你没得选择。告诉我沈卿桑在哪里?”
司徒弦说了一个位置,苏埃伦愣住了,他从没想过红盟会把她放到那里?!
“她人呢?”司徒弦咬牙问道,“如果你耍花样,我保证你见不到沈卿桑,我的人可以立刻把她转移。”
“她在H路24号。司徒弦,我不会伤害她的,不管你信不信。”说完,苏埃伦就挂了电话。
有了地址,司徒弦立刻在导航里寻找到地点,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司徒弦赶到H路24号,发现这里是一家私人小医院,两层小楼,后面还有个院子。
他急忙走到导医台,“护士,我找一位两个小时前被送过来的孕妇,她……”
掏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曾宝儿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
“她在楼二208病房。”
司徒弦收起手机,观察了一下环境,从拐角上楼。
越接近208,司徒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重得仿佛要从身体里传出来一般。
站在208病房门口,他低头沉默了两秒,才缓缓推开病房门。
病房很简陋,里面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有一把椅子,一个桌子。
轩辕雪雪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输着液,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司徒弦走过去,站在床边,望着她手背的针,伸出轻轻把她的胳膊放到被子下,摸了一下她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拉过椅子坐下。
避开她针头的位置,轻轻覆在她手上,帮她取暖。
没过多久,护士推门进来,看到他意外了一瞬,“你是病人家属?”
司徒弦优雅地起身,给护士让开路,让她换点滴瓶,“她多久能醒来。”
“这瓶药打完就差不多了。”暗中打量这个男人,总觉得有点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但是光看衣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护士也就不再追问他。
换完药,正要转身离开,司徒弦突然问道:“她怀孕几周了?”
护士走到床尾,抬起病例板,“这上面有写……嗯,这位小姐已经怀孕12周了。”
“我知道了,谢谢。”司徒弦低着头看着轩辕雪雪的脸,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等护士离开后,他还站在原地,突然不知所措地蹲在地上,抓着头上,他的头刚好跟病例板平视。
医生写字潦草,但是十二周还是能认出来的。
猛然起身,司徒弦两步走到病床前,“你!”
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的小腹,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怀疑是一回事,苏埃伦完全可以骗,可是现在一切都摆在面前。
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们两人在一起两次,他都没有做防护措施,一来是根本没想到这个,或许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如果她有了两人的孩子,顺理成章结婚就好了。
却没想到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
伸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三个月还没办法感受到宝宝的胎动,五月开始,小家伙就会在母亲肚子里玩耍,这些在念兮怀孕的时候,他就查过。
轻轻靠近她的肚子,司徒弦闭上双眼,轻声开口:“宝宝,对不起,爸爸从没跟你说过话……”
输液结束,轩辕雪雪果然醒来了,看到司徒弦,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埃伦在你车底放了炸弹,呃……”
因为用力,她还没说完,身体就痛得她身体一哆嗦。
司徒弦小心翼翼地扶住她,“我车下没炸弹,苏埃伦已经不在这里了,你还撑得住吗?如果可以,我带你走。”
“他走了?”轩辕雪雪茫然地低下头。
埃伦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还有那些炸药,他……
“他要找沈卿桑,我给他沈卿桑的位置,他自然就走了。”
轩辕雪雪错愕地看着他,“你知道师傅在哪里?”
“她在红盟的老宅。”
轩辕雪雪还没从这个震惊的消息里缓过来,司徒弦看她一眼,揭开被子,抱起她。
“啊?”
“我带你走。”
“二少,手机借我一下,联系到我贴身保镖就行了,会有人来接我,不用麻烦你。”
她抗拒地往后倾,眉头不自觉蹙起。
司徒弦手臂微微一用力,轩辕雪雪上身就扑向他,两人目光平视,距离不过几厘米,他霸道地开口:“我说我带你走。”
抱着她下楼,从医院离开,看到门口的车,轩辕雪雪抓紧他的衣服,“让保镖检查一下你的车。”
司徒弦看她惊恐的表情,向保镖示意,“坐你的车,好好检查一下我的车,有人在我车上动了手脚。”
“是,二少。”
抱着轩辕雪雪上了保镖的车,一上车,司徒弦就发现了,“你的腿怎么了?”
讪讪一笑,她整理了了一下裤子,“没什么。”
司徒弦脸色阴沉下来,他不相信地抬起轩辕雪雪的腿,放到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司徒弦你放开我!”
两人之间不是已经疏远得像陌生人一样吗?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难道埃伦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想到这个可能,轩辕雪雪不自觉握紧拳头,她不想让他知道,如今的轩辕雪雪,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心一意喜欢他的雪雪了。
他只要记得当时的自己就好。
“你……”
司徒弦震惊地看着她,“你前几天不是还能走路吗?”
“红盟未定,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双腿不能行走,肯定会留一手,我利用一些东西,让自己能跟正常人一样行走。”
“什么时候的事?”司徒弦霸道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直视。
轩辕雪雪强硬地要躲开,最后躲不开,干脆垂下眼眸,反正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你!”司徒弦拿她没办法,松开她的下巴,盯着她,却是对司机说话,“回主宅。”
“是。”
轩辕雪雪一听,立刻反驳道:“我不去司徒家,你把我送回我家,司徒弦,你听到没?”
“你的身体要全面检查,尤其是这个孩子……”
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并没有躲过司徒弦的视线。
“我不去,我的孩子,我知道怎么对他最好,你没资格管我。司徒弦,你现在应该陪在应丽莎身边,陪她挑婚纱,陪她选你们未来的家里需要的东西。”
司徒弦终于退让一步,不过他的退让却是,“去城东的别墅。”
“司徒弦,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回我的家!”
“别动怒,你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闭上眼睛休息。”司徒弦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声音不怒自威,“睡觉。”
“你!”轩辕雪雪束手无策,司徒弦是什么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了。
这个人平常都是一副优雅和气的样子,但是骨子里的傲慢和冷漠才是他的本性,他一旦决定的事,就绝对不会改变。
“我已经失踪好几个小时了,我身边的人要是再找不到我,就要出乱子了。”
“我已经找人通知他们了,你很安全。”司徒弦淡淡地开口。
“你还真是思虑周全!”轩辕雪雪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司徒弦无奈地看着她,“睡吧。”
闭上眼睛,轩辕雪雪把自己缩到角落睡觉,没办法,除了睡觉,她还能做什么。
车子很快就到了司徒弦说的别墅,他把人从车上抱下来,看了一眼还没睡醒的人,看下个司机,“去准备点孕妇吃的食材。”
“是。”
走到别墅门口,他抬头看着别墅,脑海中闪过自己在这里度过的人生最黑暗的时期。
重步上台阶,按了密码,推开门走进别墅。
别墅每周都会有人固定清扫,一切都保持在随时可以入住的状态下。
抱着轩辕雪雪上楼,刚踩上楼梯,怀里的人就醒了,“这是哪里?”
“我舅舅送我的成年礼。”
轩辕雪雪四处张望了一圈,“一栋别墅?我还以为你的成年礼是一颗篮球!”
司徒弦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轩辕雪雪慌张地扭过头。
“知道我喜欢篮球的人不多。”
她佯装轻松地开口:“你又不是普通人,新闻上关于你的事早就报道烂了。”
“是吗?”
司徒弦只说了两个字没有去辩解,却让她的心不安起来。
“既然你醒来了,就先不要睡了。”他抱着她上二楼,走进一间卧室,把她放到床上,司徒弦走到柜子前。
轩辕雪雪默默打量这件房间,越看越不对劲,这里根本不像一间卧室,倒像是牢房!
窗户上封着铁栏杆,房间里的一起都是木质的,连台灯都是木质的。
“这里是你的家?”
司徒弦转过身,手上拿着一架轮椅,随手关上柜子的门,熟练地把轮椅打开,装好,推过来,“是啊在,怎么了?”
“你怎么会有轮椅?”
司徒弦看着她没说话,把她抱到轮椅上,“你的问题真多,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要说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
“孩子。”司徒弦淡淡地提醒她。
轩辕雪雪的笑容僵在脸上,“孩子怎么了?”
他弯腰撑着轮椅两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当时我找到那个女医生,是你的人。你说她说的话我还能相信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徒弦你真可笑。都过去了那么久,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吗?”
她想躲开,却被司徒弦抓住手,“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不是你的。”轩辕雪雪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
“我不信。”
“你既然不信,何必问我?司徒弦,不要忘了,你已经有未婚妻了,那可是轰动帝都的求婚。你现在把我带到这里,被记者拍到怎么办?你让应丽莎情何以堪?”
他一定发现什么了,一切本来已经平静了,她都说服自己祝福司徒弦和应丽莎。
他这样,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会不受控制地躁动!
司徒弦盯着她,“我叫了医生过来,这次我看你怎么找别人跟你串通。”
“你现在要管的人不是我,是应丽莎。”
“别把她扯进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轩辕雪雪烦躁地转动轮椅从他身边绕过,往外走。
“你不是跟苏埃伦相爱吗?为什么你的第一次是跟我,为什么你要怀着我的孩子跟他结婚?曾宝儿,这些问题我得不到答案,你就离不开这里!”
“你……”轩辕雪雪气得身体又开始疼了,她捂住小腹,一张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怎么了?”原本还一脸冷漠疏远的司徒弦,瞬间慌了神,抱起她就往房间走。
一直到把轩辕雪雪放到床上,他不敢轻易碰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碰疼了她。
“我立刻叫医生立刻过来。”
她皱紧眉头,把脸埋在床里,“不用……我睡一会,一会就好。”
“哪里最疼?我查了,按摩会缓解疼痛。”
“左边……身体……”
左边整个身体都疼?司徒弦看着她咬紧嘴唇的样子,心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
生疏地按在她肩上,背上,按照刚才记忆中的方法,轻轻推拿按摩,动作生硬,他生怕捏疼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表情,稍有不对就换手法。
窗外北风呼啸,房间的床上,一个人安静地躺着,另一个人半跪在床上,低头认真地按摩。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雪雪就这么睡了过去,听到楼下有脚步声,司徒弦慢慢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
他一离开,轩辕雪雪就抓紧被单,身体的疼远远比不过心。
他的好,是她今生不敢拥有的奢侈品。
明知道要保持距离,却控制不了自己。
他再跟她扯上关系,外界会怎么看他?
劈腿,花心男?
司徒弦,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轩辕雪雪在内心无声地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被单上。
哭着哭着,她就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睁开眼睛,就看到司徒弦把一个床桌放到床上,身影忙碌地端这端那。
恍惚中回到了Y国的公寓里,为了照顾才几岁的她,他当时也是这么手忙脚乱的。
“你醒了,吃点东西。”
饭菜摆好,看到黏糊糊的白粥,里面什么都没加,还有几个小菜,颜色都很清淡,不过的确是她能吃的菜谱。
“吃点东西,味道虽然比不上你们家的厨子,应该也不差。”
“你做的?”舀了一勺送到嘴里,暖若香滑,只有纯粹的米香味,比平常加了很多小作料的粥更美味。
司徒弦坐在她身边,拿过筷子夹了小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这座别墅,只有我们两个,不是你,肯定就是我。吃点菜!”
夹起菜,小口吃起来。
司徒弦看着她吃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楼下的医生看到他,立刻站起来,“二少。”
异常艰难地开口道:“嗯,你们去准备吧。”
两位医生,还有两个女护士,提着箱子,走进楼下的一间客房。
手抓紧门框,他的表情异常凝重,指甲快陷入门上面的漆里。
轩辕雪雪疑惑地问:“谁啊?”
“没什么,快吃吧。”
“你不吃吗?”不知是他做的缘故,还是自己真的饿了,吃了一大半,打了个哈欠,放下勺子,“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很快……”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她从没有这么困过,刚要抬起手,就无力地落在身侧,“我……你下药?”
“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我不会让这个孩子吸食殆尽你的命……”
“你,你敢!”似乎已经猜到司徒弦要做什么,轩辕雪雪却已经抵不过药效,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