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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朝不远处正和楼少棠嬉笑的楼安琪看眼,面露烦色,“姐,那个楼安琪像只苍蝇一样一直在我耳朵边上叨叨,我受不了。”
我愣了愣,噗嗤笑出声,“人家看你是客人,热情。”
小宇呵呵了声,嘲道:“热得烫死人。”
“……”
小宇的性子属于温水型,平时不爱说话,喜欢安静,偏那楼安琪像把火,点哪烧哪,嘴也跟机关枪一样没个停,小宇的确招架不住。
“这样吧,你要嫌烦就先回房,反正也守完岁了。”
小宇解脱似地点头,上楼去了。
“堂嫂,小宇呢?”见我一个人回来,楼安琪不解地问我,目光朝楼梯的方向扫,像是在找小宇。
“他困了,先去睡了。”我搪塞。
“这么快就困啦?真没用!”楼安琪讪讪地噘了下嘴,有些扫兴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像打了鸡血。”楼少棠从旁调侃她。
楼安琪扮了个鬼脸,问我:“堂嫂,听少棠哥说小宇也要去法国留学?”
我点头。
楼安琪一听,面露兴奋,“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找他玩了。”
“……”我虚虚地笑了笑,“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嘛?”
“是毕业了,但还要继续深造,所以过完年还得回去。”
沉默几秒,楼安琪银铃般的嗓音又起,“对了,堂嫂,以后我能不能不叫你堂嫂,这称呼好见外,一点也不亲切。”
“可以啊,你可以叫我小颖,或小颖姐都行。随你。”其实我感觉和她一样,听这称呼怪得要命。再说那汤小姐也是她堂嫂,这叫起来难分谁是谁,还不如叫名字好。
见我同意了,楼安琪笑嘻嘻道:“那我就叫你小颖姐吧。”
我没意见,点点头。
“小颖姐,你人真好,我很喜欢你。”楼安琪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又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要你是我大嫂该多好,我哥真是没福气!”
她真心的感叹立刻让楼少棠沉下了脸,楼安琪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腆笑地跟他赔不是:“抱歉少棠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
“她现在是你堂嫂,不一样?!”不等她找到合适地说辞,楼少棠就打断了她,听声音他的确是不高兴了。
楼安琪嘿嘿一笑,高频率点头,“对对,我就是那意思,堂嫂比大嫂更好!更好!”
“……”看她笑得很狗腿,我心里发笑,又转脸嗔楼少棠,“干嘛,安琪也不过是说出自己心里话,你还不让人说啊,有没有人权?”
“除了这个,随便她说。”楼少棠语气霸道,一副在这问题上坚决不让步的态度。
我没辙地摇头,目光无意瞥到了对面,Yvonne正拿她那双漂亮的深褐色大眼睛死死瞪着我。
看来,楼安琪那话不仅得罪了楼少棠,还把Yvonne给冒犯了。
说来也奇怪,Yvonne才是楼安琪亲大嫂,按理她应该和她更亲近才对。可自楼安琪回来后,我没见她跟Yvonne说过几句话,Yvonne倒是挺想和她搞好关系的。但楼安琪对她的态度也只跟其他人差不多,虽好却不似与我这般热络。
我装没看见,转脸继续和楼少棠他们说话。
年没过完,我和楼少棠还有小宇就踏上了去法国的旅程。
把小宇送到学校,想到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我难过地哭了。小宇也是,他从没离开过我,对我万分依恋千般不舍,也哭得眼泪汪汪的。可是再不舍得也没办法,为了他的前途,只能忍住这离别之苦。
“别伤心了,以后我们每3个月来1次。不,2个月,怎么样?”在去荷兰的飞机上,见我还在抹眼泪,楼少棠心疼地把我搂到怀里柔声安慰。
“你哪有时间?”我很心动,但又顾虑到他工作忙碌。
他色色地挑了挑眉,“时间是乳-沟,挤挤就有了。”说着,手就袭到我匈上涅了把。
我破啼为笑,把他手打开,“去~正经点!”
现在虽已是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耍流-氓,可这是在飞机上,他也不怕被人看见!
“我很正经啊,老婆。”他望着我,满脸委屈的,“只是我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是不是该让我开开荤了?”
我忍住笑,说:“又不是我不让你开荤,是大姨-妈。”
楼少棠无奈地叹口气,“哎,大姨妈她老人家也太不懂得关爱小辈了,怎么待这么长时间还不走!”
看他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我再也忍不住了,手指戳了他下胸膛,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楼少棠,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楼少棠也绷不住地笑起来,随即又蹙眉道:“不过老婆,你说我们都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宝宝还不来报道?”
讲到这个话题,上次沈亦茹对我说的话瞬间跳现到我脑海,刚明朗的心情又阴郁了。
我抿抿唇,有些郁闷地说:“老公,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你又不是没怀过。”
刚说完,楼少棠立刻就沉默了,面庞浮现一抹黯然。我想他定是想到了那个被他无心推掉的孩子。
我也不说话了,微垂眼帘盯着桌板发呆。
“好了,别胡思乱想。”楼少棠勾起我下巴,语气轻松地说:“一定是宝宝太贪玩了。没事,就让他多玩会儿吧,我们也好多点时间过过二人世界。”
我知道他是着急的,只不过为了不给我压力,宽慰我才这样说。
我笑点点头,嗯了声。心里下了个决定,等从荷兰回来后就去医院做检查。虽说我是怀孕过,但毕竟头胎就流了,子宫受过损,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
巴黎离阿姆斯特丹很近,只1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
因为有国际驾照,楼少棠事先租了部车,在机场停车场取车后,我们就驾车去酒店。
为了让我欣赏沿途风光,楼少棠故意开得很慢,边开边如数家珍地给我介绍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
我诧异,“你来过荷兰?”
楼少棠颇为得意地笑说:“除了南北极和一些荒蛮不知名的小岛,世界上大多数地方我都去过。”
我不可思议地呼出口气,“楼少棠,我真好奇你27岁前的人生。”
楼少棠扭头看我眼,勾唇一笑:“有什么可好奇的,不就是走的地方比你多些,见的世面比你广些。”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炫耀啊!
“切?德性!”我嗔白他眼。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有钱也能环游世界。
见我似乎被他刺激到了,楼少棠笑起来,摸摸我头,“逗你的,傻瓜。”语气很肯定的说:“前27年再丰富也一定不会有将来好。”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没有你参与的人生,再精彩也失了颜色。”
“……”望着他正色的表情,我心被一股暖流包得紧紧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嘴唇。
“干嘛?”楼少棠一愣。
我舔舔手指,故作困惑,“没吃糖啊?”
楼少棠秒懂我意思,是说他现在说话越来越甜。立刻抓住我手,张开嘴,将我手指晗进嘴里,下一秒,湿-润的舌-头就开始缠绕添舐起来。
我被他突然而来的色晴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温柔的舔挵惹得心里痒痒的,身体也慢慢热起来,就定在那里,任他十分享受地享用我手指。
片刻,看我脸颊朝红,呼吸也有些不稳,意识到我是起了反应,楼少棠把我手从嘴里拿出来,又吻了下,嘴角坏坏一勾,“宝贝,是不是想-要-了?”
我觉得很丢脸,怎么随便被他这一潦拨就举白旗?于是吞了吞口水,嘴硬地不承认,“谁想-要-了?”表情一本正经的,“你好好开车,别三心二意。”
楼少棠怎会不知道我是在装?!他笑得更得胜了,爱昧着声嗓说:“别急宝贝,晚上老公就喂你吃大棒棒糖。”
“……”
很想骂他不要脸,可脑子却被他说的大棒棒糖占得满满的,喉咙一个字眼也挤不出。又艰涩地吞了下口水,我别开脸看向窗外。
如楼少棠所介绍的,阿姆斯特丹果然是“水都”,整座城市百条大小水道纵横交错。运河上水上巴士和浏览船悠闲穿梭,运河两边随处可见保留着黄金时代原貌的教堂和博物馆,还有酒吧、餐馆、礼品店等。这里的建筑大多为红砖,梯阶尖顶外型,精致优雅。
到酒店checkin后我们没有急着出来,而是睡了一觉,去去长途跋涉的疲乏。等我们起床时已是晚上了。
如果说巴黎的夜晚是浪漫美丽,那阿姆斯特丹的夜晚就是激晴活力。此时,运河沿岸和桥上都被灯光点亮,道路上都是川流不息的人潮;酒吧外的桌凳上坐满人,有的大声交谈,有的嬉笑打闹。
我和楼少棠十指紧扣,缓步朝莱兹广场而行。
走到某条路时,他头朝旁边的一条大街点了下,“那是雷古里尔大街,楼季棠最喜欢去那儿。”
我顺着他视线看去,只见前方灯火辉煌,很是热闹,但与其他地方相比并没什么突出和特别的。
见我一脸不解,楼少棠解释道:“雷古里尔大街是阿姆斯特丹最著名的同性-恋大街。”
我恍然大悟,扬唇笑起来。
这座城市是全球化自由化程度最高的城市,有“世界性都”之称,在这里,红灯-区和同性-恋都是合法的。难怪楼季棠喜欢来这个国家。
又走了一段路,我们到了莱兹广场,一眼就看到了地标建筑——阿姆斯特丹城市剧院。今天正好是周末,广场上有许多年轻人在滑轮板,玩自行车特技,还有几个街头艺人在表演。我们驻足观看了会儿,就去了餐厅吃饭。
“吃点传统的荷兰美食怎么样?”楼少棠边翻看菜单边征求我意见。
“好,你作主吧。”我什么也不懂,听他的准没错。
楼少棠十分内行地点了几道菜,不一会儿餐点就上齐了。
我看眼自己盘中的熏香肠和土豆泥、蔬菜,刚要问他这是什么,他就主动介绍起来:“这道菜叫stamppot,是荷兰的国菜。像现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荷兰人家家都吃。”
我会意地点点头。随后他又给我介绍了这道菜的历史由来,烹饪方法。
凝视他侃侃而谈的俊脸,我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越来越迷恋,越来越崇拜。
他不仅学识渊博,品味高尚,兴趣涉猎也很广泛,举手投足霸气强势又不失温柔优雅。
想到我被这样一个优秀得无出其右的男人深深爱着,我就感到无比幸福,无比幸运。他说过去的人生没有我的参与是苍白的。此时此刻,我也与他有同样的感知。所幸,我们在30岁前找到了彼此,我相信,我们未来的人生会五彩绚烂。
看我痴痴看着他,眼眶里还蓄着晶莹,楼少棠略显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压住内心的悸动,我笑着轻摇下头,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香肠,放进嘴里。
楼少棠手执酒杯,柔笑地看着我,似在欣赏一幅美图画卷。片刻,他啜了口酒,目光向窗外随意一瞟,身体陡然僵住。
看他像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还满面惊愕的,我疑惑地也往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