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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是你?”她蹭一下站起身,冲我怒道:“少棠在里面受罪,还能没事人一样安心睡!有空替你弟弟处理事情,少棠的事却袖手旁观!你要早点告诉我们,何至于弄到现在这么棘手?不知轻重的东西!”
她情绪激动,浑身都在颤抖,看样子很想打我,但因为顾及到我怀孕才忍住没动手。
现在再多解释她也只会认为我是在狡辩,我索性默不作声,任她发泄。
看眼我肚子,她继续愤恼地道:“你想让盼盼一出生就没爸爸吗?啊?涂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听她说“盼盼”,想起当初我和楼少棠那样期盼降临的宝宝,现在却是翟靳的,我眼泪没有控制住,一下涌出来。
“哭什么哭!少棠还活得好好的,你是不是要咒他……”她突然止住话,没将最后那个不吉利的字吐出来。
是的,很不吉利。我赶紧擦掉眼泪。
这时,刘嫂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沈亦茹报说:“大夫人,大舅爷来了。”
我一诧,沈亦茹也愣了下。
刘嫂口中的大舅爷指的是沈亦茹的大哥、楼少棠的舅舅,也就是投资我上次住院和做DNA检验的那家私人医院的那位。
虽然沈亦茹娘家实力已不如30年前,沈亦茹与楼少棠父亲联姻时那般强盛,但现在海城仍是排在前10位的。楼少棠舅舅在商场也是个响当当,不容小觑的人物。
他很少来景苑的,我嫁进楼家来的4年里总共也就见过2、3回,还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老爷子邀请过来一起吃饭时见的。平时他就算有什么事找沈亦茹也都是约在外面。今天怎么突然驾临?难道是因为楼少棠的事?
正在我满腹狐疑这样想的时候,只见他舅舅疾步匆匆地进来了。
他手上拿着个文件袋,神色很是凝重,看见我,他怔了下,脚步一顿。
“大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因为少棠的事?”
沈亦茹和我的认知一样,立刻站起身朝他迎了过去。转头又吩咐刘嫂去沏一壶最上等的正山小种。
“是少棠的事,不过不是案子。”楼少棠舅舅回道,视线从我这里收回。
一听又是和楼少棠有关,沈亦茹本就焦愁的脸,神色又再紧张了几分,“那是什么事?”
楼少棠舅舅把手上的文件袋递给沈亦茹,“你先看看。”
“什么东西?”沈亦茹疑惑地蹙了下眉,接过。
“你自己看。”他舅舅边说边又朝我看眼。
突然间,一股极为不祥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心一下慌悸地砰砰乱跳。
我紧紧盯着沈亦茹手上的文件袋,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我眼皮没来由地骤然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沈亦茹视线从纸上抬起看向楼少棠舅舅,脸色比手上的纸还苍白,表情惊诧万分。
楼少棠舅舅神情严肃,“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
沈亦茹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手微微颤抖,“不,这不可能。”
她朝我看过来,脸上的震惊比之前更为加剧。
我蹙眉,心跳更快更乱了。刚想开口问,只听他舅舅说:“千真万确,我已经再三核实过。”
沈亦茹一听,倒抽口气,脸色一变,暴怒地朝我冲了过来,“涂颖!你这个贱货!”
我不明所以,她已冲到我跟前把文件袋和纸往我脸上抽,“贱货!婊-子!”
我脸被抽得生疼,好像还被纸划破了,很刺痛,本能地抬手挡住脸,身体朝后退,“妈,你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有话你好好说。”
“不要叫我妈!你这个贱货没资格!”
沈亦茹如一头极怒的狮子般暴吼,把文件甩我脸上,一把揪住我头发。
我疼得皱眉,放下手,她趁势将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我脸上,我本就发疼的脸瞬间如被火烧了一般,又敷上一层火辣辣的疼。
趁我反应不及,她又连抽了我两巴掌,每一下都是用足狠劲,边打还边怒骂,“贱-货,不要脸的东西!”
我嘴里泛出一股血腥味,脑袋发晕。我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让她这样恼怒。
沈亦茹还不解气,两只手都揪住了我头发,把我往沙发那儿拽,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身体本来就虚,加之大着肚子行动不便,根本没有多余的体力阻止,任她拽扯。
“亦茹,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眼见沈亦茹要把我头往沙发背上硬实的角上撞去,楼少棠舅舅忙上前拉住她,将她拉开到离我3米距离。
“还说什么!你不是已经确认了嘛,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沈亦茹脸怒胀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
楼少棠舅舅紧绷着脸,铁青的脸色昭示着他也是很气愤的,但他比沈亦茹要沉得住气,没有说话,只用沉怒的眼神望着我。
我不知道楼少棠舅舅到底给沈亦茹看了什么,惹得她这样愤怒,恨不得将我打死的。
“妈,到底怎么了?确认什么?”我头晕眼花,身体有些站不稳,双手撑在沙发椅背上,忍着脸颊的疼,问她。
由于怒极,沈亦茹咬牙,两只眼睛瞪得鼓鼓的,胸口剧烈起伏,若不是楼少棠舅舅拉着我,我不怀疑她又会冲向我。
“说,孩子,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抬手怒指我,手和声音都颤抖得厉害。
我一听,脑袋轰一下炸开,震惊得目瞪口呆。
片刻,我木然地侧过头,看向掉在脚边的文件,缓缓蹲下-身捡起来。
当看见文件内容的时候,我整个人犹如被一道雷劈中。
这是我和翟靳做的DNA检验报告。
我手也颤抖了,浑身从头到脚彻骨的冰凉,抬起头看向楼少棠舅舅。
真是百密一疏。
为了瞒过他舅舅,楼少棠特意从国外请医生做检验,而我和翟靳的检验却是临时起意,给我们做的是医院里的医生,一定是他们把报告给他舅舅的。
“说!你哑巴了?”沈亦茹怒不可遏的逼问将我从惊怔中拉回神。
“涂颖,你老实说,不要再想隐瞒什么。”见我不说话,楼少棠舅舅也跟着问,他情绪很平静,但口气却严厉至极。
我眼眶里蓄满晶莹,手紧攥着报告,纸张的一角被捏皱得变形。
事到如今,白纸黑字做证,我还能瞒什么?!
“宝宝……宝宝……”我心痛得难以呼吸,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宝宝……不是少棠的。”
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我另一只撑在沙发背上的手,指甲已深深陷进椅背的真皮里,每根手指疼得发麻,身体也快要站不住。
虽然之前看到报告已是相信,但此刻亲口听我说出事实,沈亦茹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脸色刷白,眼睛朝上一翻,身体打了个晃。
眼见她人要向后倒去,一旁的刘嫂吓得赶紧扶住她,“大夫人!”
楼少棠舅舅朝沈亦茹看眼,命刘嫂将她扶到沙发上坐,随即看回我,用审问的态度问我:“这件事少棠知道吗?”
我吸了吸鼻子,抹去还在源源不断往下落的眼泪,点点头。
“他知道?”万万没想到我会点头,楼少棠舅舅惊讶万分,“你是说少棠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不可置信,又重复了遍。
“嗯。”我声音哽塞。
“他知道还让你生?”楼少棠舅舅简直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
不怪他会如此,这事别说是男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不可思议的。
我心如刀绞,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稳定住情绪,片刻,睁开眼,说:“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对不起少棠。”
“没有对不起他,那这孩子怎么解释?”
听见我的话,沈亦茹立刻推掉刘嫂递给她压惊的茶,再次激动地站起身。
茶水洒得她满身,上好的丝缎旗袍沾上了褐红色的茶渍和茶叶。
我不知该怎么说,从何说。即使说了,她也许也不会信。
可是,不说更会让她误会我背叛楼少棠。
于是,我不得不忍痛,再次将那道我永远都不想再触碰的伤口撕开,道:“这件事是意外……”
“什么意外?!你别再狡辩了!我不想听!”不容我把话说完,沈亦茹就厉声喝断,“说,奸夫是谁?”她怒问,双眸红得似要喷出熊熊火焰。
“报告上有,叫翟靳。”大概是猜到我不会开口,楼少棠舅舅代我回答了她。
“翟靳?”沈亦茹眼睑一抽,有些惊诧的。
“是那个翟靳?”她不确定地问。
我还是不说话,眼泪不间断地从眼眶里流出。
“原来如此。”沈亦茹突然了悟,“难怪他要置少棠于死地,原来不是因为什么生意上的事,是因为你!也怪不得刚才你要阻止老爷子去找他,是生怕你们的丑事被我们知道。”
我无言辩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的确是我害了楼少棠。
“涂颖啊涂颖,你真是太不要脸!太贱了!少棠怎么这么倒霉,贪上你这么个婊-子!”
沈亦茹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我咬碎撕烂的,抄起茶几上的茶杯朝我肚子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