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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
州府大堂内,袁洪正喝着小酒,听着阿轲汇报着糜家运入库府钱财最终的数额。
天文数字般的钱财,让左右的众将们,听着一个个无不咋舌。
“他奶奶的,糜家竟然这么有钱,这么多的钱,够我再娶几个大脚了,不,应该是几十个才对……”程咬金嘀嘀咕咕个没完。
袁洪笑道:“我说咬金,你这话,要不要我转达给尊夫人啊。”
程咬金吓的立时变色,忙是摇手道:“别别别,若是让我家那母老虎知道了,老程我又要跪搓衣板了,我这膝盖上都跪出老茧来了,再跪就要断掉啦。”
众人哈哈大笑,堂中的气氛甚是轻松愉悦,就连素来不苟言笑的武则天,也忍不住一声轻笑。
随后,武则天道:“恭喜袁州牧,既赢得了美人芳心,又得了这么一笔天降横财,估计一年之内,袁州牧都不必为军饷发愁了吧。”
袁洪也不避讳,坦坦荡荡一笑以示承认,免的被人说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时,脚步声响起,亲兵入内,拱手道:“禀主公,袁术的使者杨弘已到,正在外面求见。”
袁术使者?
袁洪笑容一收,目光看向了武则天。
武则天缓缓道:“袁术已得盱眙,如约得到了淮水以南的徐州之地,却驻军盱眙多日而不退兵,现在却又派了使者前来,必定来者不善,袁州牧还要有心理准备才是。”
袁洪却傲然道:“袁绍我都不惧,还怕他弟弟不成,传那杨弘进来吧。”
亲兵退下,片刻后,杨弘昂首挺胸入内。
他气势倨傲,旁若无人,俨然一副天子使臣驾到的派头气势,不紧不慢的从容走入堂中。
“下官袁公帐下长史杨弘,见过袁州牧了。”杨弘只是很勉强的微微一拱手,连头都不曾低一下。
左右众将见他这般无礼的态度,无不是面露愠色。
袁洪早有所料,杨弘仗着袁术势大,必定会是这般傲慢的态度。
他也不动怒,只淡淡道:“原来是杨长史,不知杨长史此来下邳,所为何事?”
杨弘鼻孔朝向袁洪,用命令的语气道:“我就开门山见山吧,我这回来,乃是奉我主之命,来叫你尽快让出下邳,带着你的人马退回郯城。”
果然。
袁洪剑眉一凝,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却依旧不动声色,假装不解问道:“杨长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好吧,我就说明白点吧。”杨弘不耐烦的解释道:“我主念在与你有盟约的份上,大度的准许你保留琅邪郡和东海郡,但却要收回下邳郡,所以才叫我来跟你支会一声,叫你尽快卷铺盖走人,让出下邳城。
”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愤慨大怒。
程咬金第一个不爽,怒叫道:“下邳乃是我主血战打下来的,凭什么让给袁术,他袁术算老几啊!”
杨弘眉头一皱,面露愠色,瞪向程咬金,厉声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胆敢对袁公出言不逊,你可想过后果没有!”
“后果你娘个腚啊,还威胁起老子来了,你当你程爷我是吓大的不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撕了!”
程咬金才不吃他威胁那套,当场就撸起了袖子,准备暴揍一顿杨弘。
杨弘顿时就慌了,急看向袁洪,喝道:“我说袁州牧,你是怎么管教你的部下的,你若纵容他对我动粗,就等于是对袁公的公然蔑视,后果自负!”
看着杨弘色厉内荏的德性,袁洪心下冷笑,却决定先礼后兵,抬手示意程咬金不要冲动。
程咬金这才没有冲上来,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杨弘,一副随时准备上前撕了他的架势。
杨弘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惧意顿时烟销云散,取而代之的又是倨傲的气势。
袁洪决定先跟他论论理,便道:“我说杨长史,我记得当初我与你主结盟之时,乃是约好了以淮水为界,共同瓜分徐州,你主现在却忽然又要我让出下邳,未免有不守信之嫌吧。”
杨弘也料到袁洪会有这番质问,却无半点惭愧,昂然道:“当初的盟约本就有欠公平,凭什么你得到了大半个徐州,而我主却只能得到一个广陵郡,既然是不公平的盟约,当然要重订才合理。”
还直特么的不要脸啊,这种强词夺理的借口,亏这杨弘竟然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口来。
袁洪剑眉越凝越深,有点不想再跟杨弘做道理之争,因为对方压根就不打算讲理。
阶下的戚继光看不下去了,便站出来反驳道:“杨长史这话就没道理了,琅邪和东海二郡,乃是我主与你主结盟之时,就已经靠着自己的力量打下来,岂能算入要瓜分的土地当中。”
薛仁贵也跟着出来,厉声道:“如果你们认为不公平,当初结盟之时,大可提出来,也可以拒绝结盟,既然答应了,现在却又跳出来要背约,袁术也算一方雄主,名门之后,岂能如此言而无信!”
他二人慷慨陈词,句句都占了一个理字,一时间把杨弘辩的脸色憋红,哑口无语,不知如何反驳。
突然间,他恼羞成怒似的喝道:“你们两个无名之辈,算什么东西,现在是我在跟你主说话,哪里有你们插嘴的份。”
薛仁贵和戚继光眉头深皱,怒火已燃,眼眸中杀机骤起。
袁洪冷冷道:“他二人所说的话,正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话,杨弘,我倒想听听你如何解释。”
“我,我……”杨弘一时吱吱唔唔,抓耳挠腮,自然是不知该怎么反驳。
因为他本就没有道理。
逼急之下,杨弘索性抛开了虚伪面孔,傲然道:“你想要解释是吧,好,我就给你一个解释,我主凭的就是手握五万雄兵,凭的就是拳头比你硬,怎样,这个解释足够有理吧!”
终于。
恼羞成怒的杨弘,终于撕下了伪装,露出了真面目。
什么盟约,什么公平,什么信义,在袁术眼里统统都是狗屁,只有拳头才是唯一的道理。袁洪没有半分意外,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反问道:“比拳头是吧,我就问一句,他袁术的拳头,可有袁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