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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的独立包间。
是封厉秋最近经常光顾的地方。
它不经过大厅,只要走两节楼梯就可以到达,不接受任何服务,只有助兴的节目。
张少远从酒架子上拿了两瓶玛缇娜斟了两杯,一杯送到若有所思的封厉秋面前,“喝吧,二爷!”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有意避开,很明显是躲着楼下那小姑娘呢。
婚前准备虽然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二爷一直置若罔闻,如果不是他人在这里,张少远都觉得婚礼上新郎可能不会出现。
封厉秋端起那杯红酒,在鼻尖嗅了嗅,轻抿了一口。
长指轻轻拍打在桌角前,似有心思。
张少远就赌场盈利波动分析着,“最近涌入赌场的钱里有一笔极其的可疑,汇鑫科技这家产品的职工每月工资全在7000以上,可他们普通员工一晚挥赌的金额高达数万员,支出程度严重超过他们的收入,所以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在洗黑钱。”
张少远一阵正经,喋喋不休地汇报,而对方却毫无反应。
他抬眼,封厉秋看起来是在听着,却面色凝重心有它事。
所以他刚才说的那些全都被人当成了废话置于一边,忽然觉得被忽视的好彻底。
张少远气的起身,推门出去对着外面的冯夺交代了几句折回屋子。
……
休息室里。
小茶给阿铃打电话出去叫车,她踹折了柜子腿,给阿铃爸爸的腿上绑了一个简易的固定支架,防止在重力的作用下,他的肉会因为骨头脱落下垂地疼痛。
阿铃爸爸扶着小腿,肚子上被豁开的口子还继续汩汩地淌血,疼的他满头是汗,龇牙咧嘴。
小茶被敲打的那一侧肩膀不敢吃力,手忙脚乱里又不知所措。
只好抱着阿铃爸爸的头,眼含着泪水。
“叔叔,你要挺住!”
她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阿铃爸爸出了意外,如果是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原凉自己。
刚才那群人是被小茶虚张声势下走的,怕他们反应过来再原路而返,她不敢出去,只好让阿铃去找车,然后他们通话见机行事。
紧张之余,突然休息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吓得小茶一哆嗦,以为那群人又要卷土重来,抄起身边的家伙做防身。
昏暗的灯光下,是冯夺一层不变的老脸。
他杵在门口,缓缓道,
“简小姐,请跟我来!”
他做了个倾身的动作,而后从外面进来两个男人抬起阿铃爸爸走了出去。
“你这是?!”小茶不懂。
冯夺耐心解释,“我送你们去医院。”
放下戒心的小茶这才松开了紧抓他的手臂,那份强壮的镇定瞬间消失殆尽。
“谢谢你,冯先生。”
小茶感谢之余,目光望了望,像是在寻找着谁。
冯夺低身体贴地解释,“我家先生并没有过来,我今天是来给他取酒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好这么解释。
话落,小茶眼底黯然伤神,终于是收了心。
她还在期盼什么?!
……
张少远面对封厉秋的冷言单雨,最终忍无可忍。
就在他即将爆发之际,封厉秋却陡然起了身子就要出去。
被他强硬拉住,他歪着小脸的悻悻,“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个试图留住心不在我这的老公的老婆呢!”
他打趣着不禁咧笑。
封厉秋不动声色地掰开他的手腕,心意已决。
张少远大声感叹,“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你心心念的女人和她那个叔叔很快就会被送到医院的。”
封厉秋盯着张少远,眯着的凤眸散开才坐了回去,端起红酒瓶仰了一口。
“不是我说你也真是够逗的,之前霍江水那家伙说你这次动了情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还真是用心了。”
张少远感慨,对于封厉秋会喜欢上简小茶这件事匪夷所思。
封厉秋对于他的说话不予置否,但也没有承认。
“你说这简振江也忒狠了吧,我看那黑衣人下手不轻啊,直接打在那丫头的锁骨上,幸好锁骨的坚硬程度大,才不骨裂,要不然真裂开,那丫头不点疼死啊。”张少远感叹。
封厉秋面色却越发的凝重。
“你说那黑衣人打了小茶?!”
张少远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他没看到么?!
张少远先进来的,就看到了她替那个中年男子挡的那一下,而封厉秋进来时正好被他挡住,所以小茶被袭他并未看到。
男人右侧脸部线条因为咬唇动作而紧绷,简振江这么大费周章让小茶嫁给白祁东不是偶然,这其中的利益关系绝对巨大复杂。
“我让你调查简小茶的母亲的身世有何进展?!”封厉秋似在压制,冷冷问道。
张少远还算是有点收获,“简小茶的母亲姓徐,名叫徐明珠,她早年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后来被一家人领养走了,但是过了不久她又离开了养父母家里,她名下的工资卡里存有一百多万,却不知道为啥在简家当起了佣人。”
“这一干就是十来年,直到后来她和简振江发生了那事后,生下了简小茶没几年就被赶出了简家,后来被发现死在简振江名下的一栋公寓里,就这些。”
张少远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红酒解渴。
“领养她的那家姓什么?!”
“徐!”
“徐?!”屠城姓徐的人不多,这倒是个稀有的姓氏。
“徐老怪!”
张少远接下里的话更是语出惊人。
屠城曾经最雷厉风行的徐老怪,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封厉秋面色沉重起来,简单的四个字,
“继续调查!”
他推门出去,冯夺已经带人离开去了医院。
男人撑在黑色的铁质栏杆上,陷入沉思。
难道是徐老怪曾经留下过贵重的东西给徐明珠,而简振江想要独吞?!
嫁给白祁东这是其中的一项条件,种种的迹象表明极有可能如此。
那么也就说姐姐知道内幕?!
他转过身去拨打一串电话,电话接通中。
……
小茶让冯夺先送阿铃爸爸去了医院,她留下收拾好东西等着阿铃一起过去。
正好收拾完了出去时,看到了楼梯口的男人。
他在这里?!
那为什么冯夺说他不在!
不禁斐然又突然明白,冯夺是仆人,就算再怎么有主见也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不想见她。
出于人道主义不得不救,但又怕见面引起误会,所以才会让冯夺出面。
这种结果让他她心里慰藉,却又不开心。
这种救人的方式真是独特,做好事不留名。
阿铃打电话过来让她出去,小茶撂了电话出了酒吧。
她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男人的身子转了回来。
目光错开,她落他启。
“安全护送到,不能有半点差池。”
他挂断电话,动身下了楼梯,走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开往医院的方向,突然电话又响了,是白家。
“姐!”
“老二,我有事找你!”
封厉秋踩住刹车,冷漠一问,
“有事?!”
“有事,事关简小茶和简家!”封媛媛意会不明。
封厉秋暗忖半晌,调转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了地。
刚从酒吧出来的张少远见他往医院相反的方向赶去喊了两声,可是没有用。
*
小茶坐在出租车里觉得胸闷气短,刚才那一下打的不轻,她生生镗了下来,也算是死撑。
坐在身旁的阿铃紧张的要死,“小茶,你说爸爸会不会有事啊?!”
他流了那么多的血,怕是凶多极少。
小茶闭眼,深呼吸,“我看了叔叔的伤口在要害处的下方,如果没有意外,及时医治还是可以的。”
她说话的声音孱弱发虚,有气无力。
阿铃这才注意到她的异样,
“小茶,你怎么了?!”
小茶挥手,头靠在座位椅上大口喘气,
“大概是刚才那一棒子打伤了我,很有可能有淤血,压得我胸口发闷。”
阿铃见她脸色越发的惨白,状况确实不太好,让司机加了速度。
小茶刚被送进医院,就被冯夺带过来的一群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冯夺费解,“刚才简小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严重?”
阿铃急躁,“她被打的地方估计出现了淤血。”
淤血这东西可大可小。
如果压制心脏那就不好了,希望小茶的淤血不在重要位置。
冯夺了解后,急忙出去给封厉秋打了电话。
“二爷,简小姐胸口有压迫性淤血,现在正在手术!”
“怎么会这样?!”封厉秋冷声问道。
冯夺压低声音,“估计是那一棒子打的。”
张少远说的那棒子?!
封厉秋攥着手机的白指发青,撂下电话起身就走。
对面的封媛媛喊住她,“老二,我本来想给你惊喜,但事已至此只能全盘托出,这地本来就属于咱们封家的,当初要不是徐老怪使了手段,我们家就是屠城最大的土地拥有者,我要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
封厉秋背过的身影顿住,嗓音里怒不可遏,
“如果你得到土地是以伤害简小茶的为代价,我不会放手不管。”
“哪怕是和姐姐作对么?!”封媛媛惊呼。
封厉秋并未说什么,迈着步子大步流星离开。
不是和姐姐,而是姐姐选择了和简小茶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