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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竹竿的声音吗?”
“对。”
五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那儿灯光昏黄的,电力不足的样子,又像不明不白的照着一样,突然人影一闪,既而又是“扑”的一声,然后传来石二有史以来最响亮的狂笑声,似乎要响彻整个工地,整个大学城。
“石二叔?不好,应该是出事了,怪不得想找他喝酒找不到呢。”石朝刚最先反应过来,丢下酒碗就往那边跑去。
叶小飞四个人也都跟着跑了过去,其他所有听到了那声惨叫的人们也纷纷的从各处奔了过来。
只见那昏黄的灯光下,竹竿直愣愣的躺在地上,身上还染了血,这次倒是挺像一杆倒下来的竹竿,竿身还被人泼了点儿红墨水一样。
倒下的竹竿后面,石二拿着平时搅水泥的铁铲,插在地上,杀气十足,还不停的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狂笑,而旁边,他的婆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簌簌发抖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躺着的竹竿看似很艰难的用手指了指石二的婆娘说:“你……你……”但话还没说完,手就“啪”掉到地上,话也断了,但竹竿的手势很多人都明白,似乎是想说石二的婆娘出卖了他。
石二的婆娘随后摇了摇头坚决的否定了。
石二见竹竿还动,又抡起了闪闪发着冷光的铁铲,围观的人们纷纷发出一声惊呼。
这时,石朝刚动作快,一下子过去,抱住了石二,说:“二叔,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没命了。”叶小飞和孔德杰也过去死力的拉住了他。
石二还要挣扎,无奈一个石二抵不过三个年轻的民工,动作只好作罢,但嘴里还骂个不停,没有人敢近一步看看竹竿是死是活,白天里还作威作福的竹竿现在似乎成了一杆正宗的绝不冒牌的没有生命的优质竹竿,平时常常遭到竹竿责骂的人还发出欢呼声,那欢呼声巴不得竹竿就这样死掉。
石二的婆娘突然大叫一声,飞快的脱掉身上的衣服,冲出重重围堵的人群,然后一边对着天空和大地指手画脚,一边说:“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所有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现吓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明白了,石二将要失去他的婆娘了,她疯了。
石二挣开石朝刚他们,放下铁铲,喊着他婆娘的名字并向她扑去,但他那光溜溜的婆娘已经不把他和所有的人放在眼里了,见石二追来,一边跑一边唱歌,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甚至在校的学生们也都观热闹来了。
这时,从那条宽大但现在黑糊糊的大路传来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民工和赶来看热闹的大学生们都躁动起来,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石二婆娘的身子,恨不得工地的灯光再亮点,看不到身子的便一边垫脚东张西望一边议论,看不到也没法跟别人议论的就竖起耳朵听别人的议论或者听越来越响亮的笛声,倒在地上的竹竿一下就被很多人遗忘了。
很快,了解了情况后,竹竿和石二同时被人分别搬上和拉上了救护车和警车,竹竿被搬过程依旧一动不动,石二被强行拉上警车前对着他已经疯了婆娘大哭大喊,一个好心警察给石二婆娘披了件衣服(当然,披上之前,他眼睛也是直直盯着那山峰沟谷,披动作相当慢,期间还趁机摩擦了那些不该摩擦位置),后发现情况不对劲,也把她拉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开得比警车快,一溜烟就跑上了大学城大道,车后面带着很多人恋恋不舍目光,载着石二警车也很快便跟在后面,截断了那些人目光。
于是,整个事情便在竹竿惨叫声中开始,在民工和大学生们依依不舍目光里结束了。
工地一时之间便少了主角和焦点人物,一群人像群无头苍蝇一样还在那纷纷议论,有些人甚至抱怨这出戏太短了,特别是石二婆娘脱衣狂舞那一出,显然是不能够饱眼福。
工地上灯光依然不明不白照着,黑夜里工地在人们来来往往身影里沉沉浮浮。
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竹竿婆娘才拖着疲惫身子姗姗回来。
原来她吃完饭便到南平村打麻将去了,这骚货平日里除了上班就只有两件事可做,一是打麻将,一是勾引男人,当然,这两件事情在麻将室那边就可以一举两得,输了钱贴上身子对她来说是再平常不过事情,甚至碰到帅的男人,赢了钱都倒贴上去。
当她听说竹竿偷石二婆娘被石二打进了医院后,先是一愣,而后挤出了几滴眼泪,嚎啕大哭。
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尽管她并不怎么爱竹竿,但竹竿是她无忧无虑生活保障,如果竹竿真这样倒下去了,她将没有机会过这样又麻将又是偷人的快乐生活了,她哭更多是为了她以后生活。
她一边哭一边骂:“天杀石二啊,他偷了你的婆娘,要是你不解恨可以来找俺啊,俺可以加倍还给你,你怎么能把人打伤了呢?”
平时她对民工们并不好,所以听者没有为她哭所动容,却为她这句话心里一动,心想这婆娘原来是可以交换啊,不知道竹竿还能不雄起来,要是能雄起来,说不定俺以后都有机会呢,这些人有了这龌龊想法才想起了自家婆娘。
没有人敢去劝竹竿婆娘,哭了一会后,她接到医院电话,匆匆走了。
叶小飞和石朝刚他们还在为刚才事情惊魂未定,石朝刚无不担心说:“石二叔这次是不是太冲动了?看样子竹竿伤不轻,这祸惹得太大了,肥猪老板可能很快就过来。”
“我早就预感到竹竿老是偷别人婆娘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一些事情。”孔德杰乌鸦嘴也张着说,没想到担心的事情真变成了事实。
“石二叔现在这样,我们也会遭殃,得想想办法帮帮他。”石朝刚说,几个人都叹了口气却没有想出办法,他担心不无道理,平时就他们几个走得最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