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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目前为止,这都只是猜测而已,还是缺乏证据的支撑。再说了,它为什么一开始是被埋在土里,我们把它挖出来之后,它却还能再一次动起来?这应该不是所谓的射线影响吧?还有,我清楚地记得,它背上是刻有一幅人皮地图的,那又是怎么回事?”
文瑜沉思了一会:“不知道,确实缺乏证据的支撑。不过那幅地图一定是关系着很重要的东西的,大弟子可能是担心自己忘记了或者被人偷去了,所以就让人刻在自己背上,那也是有可能的。”
我问她:“你认为那可能是什么样的东西的地图?”
文瑜道:“他们这些人既然念念不忘的是修道成仙长生不老,那自然是只有这样的东西才会入他们的法眼。我认为,那可能是另外一个有关长生不老的传说的地方。只是两千多年过去,沧海也变成了桑田,地标什么的都变化了,对我们来说,可能是毫无用处的地图了,况且我们也不追求这样的东西。你知道吧,始皇陵当初修建好的时候,有广阔的宫墙保护,有高达据说上百米的封土台,远远都能看到。但是现在呢,宫墙早已没了,地面只剩下一座小土丘,若不是偶然发现,谁也不知道那竟然是史记中描绘的金碧辉煌的始皇陵。”
我笑道:“你不追求长生不老,说不定我反而会有这样的愿望。你想啊,要是遇上和自己真心相待的人,那自然是恨不得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老,永远青春美好。”
文瑜叹气道:“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还是不要有的好。生老病死,那是人生的必然,谁也没法子改变的,最多也就是延缓衰老的速度。大国师之流想改变,但是你自己也看到了,它最后变成了什么样。”
说到这里,我们都沉默下去,坐在阶梯上默默沉思。
良久,还是文瑜打破了平静:“想什么呢?想你中学时代甚至是小学时代的青梅竹马?”
我咳嗽一声:“哪有!我只是在想,我们到底怎么下去青铜柱底下的世界。作为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我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革-命的战斗意志,从来就没有过儿女情长,那只会让英雄变成软弱的羔羊……”
文瑜毫不客气地拍了我一巴掌:“停止你的长篇大论!直接说重点!”
我只好中止壮志昂扬的演讲,老老实实地说道:“我还是在想到底怎么下去。目前我们并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休息,但只要它们在下面,我们下去是九死一生,所以最好的就是等它们出来的时候,我们偷偷溜下去。只要下面没有什么阻挡我们的东西,我们趁着鬼卒没回来,直接把所谓的寿树毁掉,那些鬼卒自然就都完蛋了,我们就可以安心地在地下搜索和寻找。这就是打时间差,趁虚而入。”
文瑜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等到晚上9点它们出来巡逻的时候,我们再下去?”
我点了点头:“估计是只能这样。不然的话,我们下去是自己找死。虽说下面可能还会有其他危险,但我们既然明知了鬼卒这个危险的因素,就肯定要先把它排除出来,再有别的危险的话,那就另外想办法。”
文瑜追问:“你就不怕到时下面的危险解决不了,被追着屁股跑,而上面的鬼卒又巡逻完了回来,刚好在半路上撞个正着?有一句格言说的,越是想逃避宿命,就越是会在半路上跟它撞个正着。”
我说:“哎,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只能是想办法不要往上跑。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下去,不能前怕虎后怕狼的畏首畏尾。要是听见蝲蝲蛄叫就不种地的话,中国土地再大也把人饿死了。”
文瑜看了我好大一会,说道:“好!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先在附近休息,晚上9点,鬼卒出来巡逻的话,我们就趁虚而入溜到下面去。老严,这一趟,辛苦你了!”
我摆了摆手,看了看四周:“别激动了,我知道你想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甚至可能会以身相许,不过这地儿是适合的地方吗?还是想办法找个安全而又干净的地方休息吧。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谁都困,就算这时候从地底下蹦出一个全身赤-裸挺着两个大……”
文瑜又拍了我一巴掌:“老没正经!夸你两句尾巴就上天!”
我嘿嘿笑着,搓了搓手:“得了,不说了。我想过了,要想趁着鬼卒出来巡逻的时候偷溜下去,唯一适合我们潜伏的地方就算靠近青铜柱的那几间房屋。我们只能到那里去休息,然后鬼卒走远之后,我们正好下去。就是我们不能都睡死,要轮流看着,别让美队这小子来个鬼压身,把你……”
在又挨了文大小姐一巴掌之后,我闭上了嘴巴,收拾一下东西,和她一起顺着阶梯往下走去。
走到岔路口我之前和毛子布置了地雷的地方,我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炸药的绊发线剪掉,把炸药取了回来。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危险,炸药这东西还是最好留着,丢在这里说不定会造成麻烦。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异样,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心跳声。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大堂,走过甬道,来到靠近青铜柱的一间房屋里。我特意用手电照过,确认门上有红色符咒不会被美队操控而房里也有开关之后,这才略加放心,和文瑜一起走进去。
这似乎是一间曾经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没有床,也没有矮桌,只堆放着一些霉烂了的东西和许多陶罐,颇为阴暗潮湿,霉气触鼻。我特意照看过,陶罐里有的是酒,已经快挥发完了,剩下的一点点也是极其浓郁。还有些陶罐里装的则似乎是腌制品,此时也已经臭不可闻,我检查时打开了一个,直接被熏吐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倒也没有什么异样。我们倒了点固体燃料在地面上,生起火烤干地面并进行高温杀菌消毒,这才铺下点东西睡觉。也没什么东西可用了,只剩下一副吊床,也没地方可以吊起,只能是凑合着铺在地上当做床铺。
无论如何,男子汉的气度总是要有的。我让文瑜先睡,自己晃亮一根荧光棒,坐在旁边抽着烟警戒。美队这小鬼不知道死没死干净,这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危险,总是多个心眼为好。
不过想到之前我和美队都曾经在迷糊中着过招被控制的经历,我多了个心眼,把铜镜放在文瑜旁边照着她的脑袋。这样最好的话就是那个能控制人的东西不敢靠近,或者就算不能,而我就坐在旁边,也能来得及出手制止。
文瑜实在是很累了,躺下去不久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睡着了。我听着她的呼吸,心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以前这里是有人居住的,那么,他们夜里睡觉时,不怕被这东西入梦控制的吗?
这,到底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