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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两步,虽然我手里还握着钢管,虽然我心里知道,白仓的实力不济,就算我用钢管也未必不能打倒他。
但我就是不敢,我从来都没有面对过砍刀,当我第一次面对那明晃发亮还带着血渍的砍刀朝着自己劈来时,我完全变得不知所措,哪怕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很弱,但我也是确确实实的被他吓到了,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
白仓此时的气势,就像是真的要杀了我一般!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是真的敢杀人的,如果真的让他冲到我的面前,他绝对敢一刀朝着我的面门砍下来!
我也真的就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两步、三步……他已经奔到了我的面前!
白仓那张狰狞的脸庞直直的对着我,砍刀被他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我差点没有脚下一软坐在地上,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丢人了。
这时候,一个宛如河马大腿那么粗的一只脚突然从我身旁伸了出来,重重地踹在白仓的胸脯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砍刀在半空中脱手,“当啷”一声掉在我脚下。
白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飞出去了六七米远,一直到撞在那群混混身上。前排的混混全都被他撞到了,后排的混混也被挤得东倒西歪,阿毛被他压在身后。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死亡线边上走了一遭似的。
象的这一脚似乎用了挺大的劲儿的,白仓面色痛苦地捂着胸口,半天都爬不起来,随即还“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混混们又一次乱了,“白哥”“白哥”的叫着,阿毛挤到一边爬了起来,又说:“白哥,我扶你起来啊……”白仓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愤怒地指着我们这边吼道:“扶个屁,给老子去杀了他们!”
阿毛嘴巴微张发出“啊?”的一声,挠着头,有些为难的样子。
“全部都给我住手!”一阵石破天惊的吼声。
洪亮的声音让在场所有混子都为之一颤。白建和罗峰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卫人员,个个都戴着反恐面罩,手里拎着橡胶警棍,路过我们的人看见了就打,是真的打,一点都不手软的。
其实他们这时也是在装腔作势,仅仅十几个保卫科而已,我们这里却是有将近二百号人,若是他们真的把混混们惹毛了,蜂拥而上的话分分钟就能把他们全部按倒在地上,任凭他们穿着再厚的防爆服都不顶用。
混混们逐渐在走廊站成两边,东面是白仓他们的人,西面是我们的人,只留下中间给白建他们站的位置,其余的地方都被我们塞得水泄不通。
我和尧悦、邢宇、象为首站在最前面,邢宇已经蹲了下去,他的怀里抱着蓝伶,他的白色上衣已经被完全染红了。
白建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邢宇抬起头来就怒目圆瞪的大吼道:“还能怎么回事?!你那堂弟砍的!”
白建沉下了脸,扭过头去就是一巴掌呼在白仓的脸上。
“啪”的一声,很响亮的一记耳光,阿毛他们全都怔住了,我也怔住了。
“你疯了吗?!”白建瞪着他大吼道。
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的样子,不像是在装的。
白仓的两只手撑在地上,喉咙里散发着野兽般浑浊的喘息。也许是他喘得太厉害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竟咳出了几口血来!
白建似乎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去问他:“你……你怎么了?”
白仓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应该是已经说不出话来,我看他的脸色也已经在渐渐发白,比起蓝伶的好不到哪去。
白建也不再问了,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刚刚的混斗受了伤。他抬起头对着保卫科那几个人喊道:“过来!把他先送到医院去!”
邢宇这时也叫道:“喂!我们这边也有伤员!”
罗峰走过来了,我俯下身来看了一下蓝伶肩膀上的伤势,顿时皱起了眉头,经验老道的他一见就知道伤的不轻,摆了摆手让保卫把她也一起带走了。
我们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医院,白建却指着我们,厉声说道:“你们几个,全部都到我的办公室来!”语气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看来是真的有些发怒了。
尧悦冷冷地说:“谁爱去谁去,我要先跟蓝伶去医院。”说完他不顾白建,跟着保卫科的人走了。
邢宇则干脆是没有说话,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默默跟在尧悦后面。
“你!——”白建瞪着眼,似乎没有料到有人敢顶撞他。
“校长。”罗峰挡在他的面前劝道:“现在两边的人都受了伤,我们还是先把伤员安置好,在做其他处理吧。”
白建盯着罗峰好几秒种,最后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手背在身后离开了。
走廊上的混子们渐渐散去,其实受伤的不少,但大部分人都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到医务室擦擦药就完事了。
我艰难地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身体就跟虚脱了一般。小凝在一旁问我:“季南,我打算跟他们一起去医院,你呢?”
“我自然也要去。”我说。
小凝咬了咬嘴唇,说:“我看你的样子……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的脸色……好难看。”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艰难地摇着头说:“没关系,走吧。”
来到了北口市第一医院,蓝伶和白仓都纷纷挂了急诊,两人都伤得不轻,而且都需要手术。
既然要手术,就需要监护人来签字了,尧悦却显得有些为难,我在想,蓝伶的养父母应该不至于这种时候都不出现一下的吧?
“我可以签么?”尧悦问。
“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朋友不行,必须得是她的家人。”医生很无情的摇着头。
尧悦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说:“那……她的姐姐来的话可以签么?”
“可以。”医生点了头。
于是我们便打电话叫来了蓝艳,蓝艳来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的快得多。她的脸色很严肃,身上还穿着警服:“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学校方面已经报警了。”
我的脸上浮起一阵苦意,半天说不出话来。
尧悦将手术同意书递给蓝艳:“先签字吧。”
蓝艳潇洒的在手术上签下了她的大名,医生又问用什么药之类的东西,无非都是好坏之分的差别,尧悦很不耐烦的说:“全部都给我用最好的。”
医生点了点头,很快,蓝伶就被推进了手术室。而这个时候,两个衣着富贵之气的中年夫妇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看起来很是焦急的样子,并没有去注意我们。
蓝艳悄悄告诉我们,那就是白仓的父母。
我心中一震,知道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来到医院,就避免不了一堆检查。哪怕是白仓原来没有把自己染上性病的事情告诉别人,这个时候也瞒不住了。
到时候他的父母会是什么反应?勃然大怒?来找我算账吗?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的脑袋有点乱。
警方的介入,白家的介入,让我这个仅仅十七岁的少年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而且,刚刚医生有说,白仓也要手术。
那就说明,白仓光是这一次的伤,也伤的不轻?
不至于吧,只是被踹了一脚而已,我来到这学校都被踹了多少脚了,也没见什么事儿啊。
如果被踹一脚就要动手术的话,那这身子骨也未免实在太弱了一点吧?
这时尧悦抬起头,看着象问道:“象,你刚刚那一脚……用了多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