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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发现时,人已经到了跟前。
墨黑的发用紫金冠束着,一张玉颜如琢如磨。轮廓清晰,斜飞入鬓的剑眉。
舞七低头看着他,邪魅地笑了:“怎么几日未见,杭公子居然能看呆了?”
小安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但是不得不说舞七是帅气的,这天下怕是女人也没有这么美的。
可她的模样却一点也不像女人,反而有一抹邪气和俊俏。
然而舞七这么一低头,就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他幽暗深邃的眼眸里。
他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华,那一片光华流转中,只倒映出她一人。
片刻,杭冰阳反应过来之后,干咳两声。
然后,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脸上浮现一层粉红。
“舞公子,你来了。”
“嗯。”舞七点点头,然后道:“凌蓝说你的腿有知觉了,我来看看。”
说完,舞七就蹲下,在他的腿上轻轻地瞧着。
“这样有感觉吗?”舞七自顾自地问道。
“没有。”她用的力气太小了。
于是,舞七稍微用了些气力,只听耳边传来一阵抽气声。
舞七一抬眸,好似疑惑道:“太重了?”
“哈哈,看来恢复的不错。”说完,舞七就站了起来。
走到凌蓝跟前,鼓励道:“继续努力,这是送给你的,地级中品银针。”
凌蓝接过舞七给的一个包袱,打开满满的兴奋。
“谢谢主子。”
“小安,把杭公子推进房内,我要为他行针。”每日让凌蓝为他按穴位就是希望催起多年未动腿的知觉。
现在,看上去已经有了知觉,必须要乘胜追击。
可毕竟已经十五年未曾站起来过,这么久的距离,还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说,是一个慢活儿。
于是,舞七就趁机培养一个徒弟,这样自己也能轻松一些。
走进房内,小安已经扶着杭冰阳躺在床上。
“替他把裤子脱了,上衣撩到腹部。”舞七吩咐道。
开始,凌蓝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当杭冰阳的衣服被脱掉之后,凌蓝似乎想起了什么。
“主子,那个……要不您把穴位告诉我,我来替您行针。”凌蓝悄悄地在舞七耳边说道。
“嗯?”舞七甚是不解。
见主子这样,凌蓝才轻声说:“杭公子是男的。”
您这么看一个接近半裸的身体,合适吗?
舞七狠狠地在凌蓝头上敲了一拳头:“脑子里都想些什么,这是病人。”
见主子用鄙夷的眼神看自己,凌蓝真心觉得宝宝心里苦啊!
待小安将杭冰阳的衣服脱掉之后,舞七就将针包打开,一百零八根银针一字排开。
“凌蓝,你仔细看好,我每一个动作,你都记好。”动手前,舞七提醒道。
“是,主子。”凌蓝咽下一口吐沫,这可是主子提携自己的时候,一定要专心,一定要专心。
舞七纤手从针包里抽取一根银针,目光盯着他垮的位置,一根细如发一般的银针很快没入他的身体。
渐渐地所有地的银针全部扎进他的身体,从垮到脚底,几乎每一指的地方都会被扎上一针。
舞七动作飞快,差不多一炷香就做完了,而且额间没有一点汗渍。
看起来轻松无比,盈盈独立,宛如一道风景线。
窗外,一道浅浅的阳光,正好照耀在她白皙清秀的脸上,给她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晕。
她垂着眼眸的时候,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精致的侧脸,竟然有一种无法言语的不分性别的美。
杭冰阳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莫名地就让他心中漏了一拍。
看着下身扎着银针的双腿,回想她刚才拂过自己双腿时的样子,虽然无法感觉到,但是,光是看一下,就让他觉得心情愉悦。
行针完毕之后,舞七坐会凳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然后问道:“凌蓝,所以的穴位都记住了吗?”
“主子,放心,我都记下了,而且以往万一,还用笔记下了。”凌蓝献宝似的将笔迹拿给舞七看。
舞七接过,每一个字都看了一遍:“嗯,以后杭公子的行针就由你来做,早中晚三次,一次半个时辰。
记得腿能动之后,每日带他走走,时间递增,第一次不能超过一炷香。”
舞七走之前瞧了一眼床上的杭冰阳,又留下一瓶丹药。
“每日一枚。”
这是化解他体内的毒的,不是很难配置。
而要重新站起来,还是要靠他,不过舞七能做的已经做了,要是真正想要新的人生,这点苦是必经路。
刚出了杭冰阳的院子,就听见唐逸来禀报。
“主子,那卓烨霖说有话要亲口跟你说,主子你去吗?”唐逸朝舞七看去,天气明媚,他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当然要去,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
说罢,舞七便抬脚往偏院子走去。
此时,卓烨霖正在院子里看风景,这里原本就是那个挥金如土的原庄主装修的,非常土豪。
但每样东西确实真心实意的真金白银,价值不菲。
舞七瞧着不难看,就没扔,然后又安排他们种上一些花花草草。
院子里还种了银杏树、桃花、石榴还有玉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翠竹和杏儿。
可以说,一年四季在这个院子里都会看见一些风景。
可比之前舞七在隗府的时候,好看多了,那里光秃秃的,只有草坪。
“医主来了。”见舞七来了,卓烨霖贪恋地多看了两眼。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舞七男装的样子,第一次是和小慕在茶楼瞧见的。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就是幽灵医主,现在他已经对这个多变,而且古灵精怪却异常强大的医主感到震惊。
男装的她慵懒邪魅,女装的她风华绝代。
“大叔,看来心情很好。”舞七在他的对面坐下,等着他说话。
忽然,卓烨霖在桌子上放下一块令牌,似是玄铁制造的。
看上去有了不少年头,历经沧桑。
舞七不解,抬眸看向他:“这是什么?”
平白无故给她一块令牌,作甚?
“这是罗刹的令牌,见令牌如见首领。
现在我将罗刹交给你,我愿意自尽弥补你的家仇,希望你留他们一命。”卓烨霖说得很庄重,仿佛是在说遗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