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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弯道,几个洞口都被填满了,川子借着自带的破冰锤凿出一个洞,我们像钻狗洞一样爬过去,我这才注意到川子带的行李,里面还有张天师给我准备的双管猎枪,最初怕邓师傅怀疑,在对付鬣狗的时候没有拿出来,后面在雪山上也没事,一直忘得死死的了。弹球体重,都是背着一些锅和炉子什么的,本来他和阿涛一人带着一包袱食物,后来在跳崖的时候弹球给掉水里了,只剩阿涛身上仅存的那么些食物,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再享用。
洞**的雪尘很大,前边几乎看不远路,我身体有伤,走的十分缓慢,突然,远处的洞口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影子,那影子拖着沉重的步子,用跟我们差不多的速度向前靠近,我心头一紧,连忙让川子做好准备,这里本身就是尸蛊沉睡的地方,或许雪崩没有清理干净,有些漏网之鱼还躲在里面。
川子除了那把短匕首,没有像样的武器,上身很多地方都被烫伤,军衣也被腐蚀的破破烂烂的,我让他拿着我的龙牙去对付,至少要比那匕首好用些,川子笑着说多不好意思,我让他严肃点,这紧要关头,还分什么你我,川子一把握住龙牙,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全身像触电一样痉挛起来,我连忙踢掉他手中的龙牙,问他怎么样。
“妈的,这东西邪门,差点死在这上面!”川子心有余悸的告诉我,“那刀上有鬼,我一抓住,他就像吸盘似的抓住了我的手掌,脑子开始浮现出牛鬼蛇神,不不不,太恐怖了,我言语表达不清那种恐惧!”
那漆黑的身影越来越近,我让川子拿着猎枪去应付,反正在山洞里,声音传不出外面,不用担心会有雪崩发生,川子也正有此意,缓了几秒,举着猎枪就往前头走去。
“砰!”电光火石之间冲出一道刺眼的光亮,我惊的闭上了眼睛,枪响响彻了整个蜂网状的洞穴,那身影在地上不停的抖动着,估计是死前肌肉的抽动吧。
“你大爷的!要打死小爷啊!”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我这才想起那黑影抖动有古怪,尸蛊的肌肉神经都被冻僵了,哪可能抖动。连忙要玉罕搀扶着我上去,弹球的身影立刻在雪尘中明亮起来,我立刻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激动的说不出话。
川子的枪口还在冒烟,对应的石墙上散落着很多子弹的孔眼,弹球手中拿着一把长刀,估计也把我们当成尸蛊了,这才用来防身的用的。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我哪分的清是谁?庆幸自己命大吧,不是我于某人抬了枪,你早就见阎王了!”
弹球不敢再说什么,川子比他大一级,虽然平日里喜欢开玩笑,甚至连我也不放过,但在职位的对应上他还是分的很明白了,先是叫了我一声易爷,然后在跟川子道了歉,我瞟了一眼川子,让他别老欺负别人,反身安慰着弹球,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以为死定了,心想着死也不留给那群畜生,干脆跳崖死的轻松一些,至少还能感觉自由落体的刺激,反正死也就一瞬间的事,谁知我刚跳下去没多久便重重的摔在了悬崖边上,我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个暗道,出来后才知道了这里是尸蛊的老巢,正好为了躲避雪崩,就一直呆在这里,雪崩结束后才敢出来走动!”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给他兄弟般的拥抱,肚子上的肉挤在我身上快喘不过去,我慢慢的松开她,退到了玉罕身边,仔细的打量着他上下,庆幸军大衣还算厚重,他手肘的位置被磨了一大块,里面有些鲜血的痕迹,倘若不是军大衣,估计早就折断骨头了吧,他的脸上也有被灼烧的痕迹,应该是尸蛊身体里的绿血弄伤的。
“贵哥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他们?小姐呢?”弹球急忙问道。
我这才将刚才的经过跟他叙述了一遍,弹球显得十分难受,开始不停的自责起来,说自己什么什么不好,这不该手贱脚贱动那颗珠子,同时还不停的向我道歉,说什么都是因为自己才会使得我陷入如此绝境。
“千万别这么说兄弟,你能活着,我真的很激动,我们队伍每一个人都不能少,这才是三爷让我来的初衷,我应该信守自己的承诺!”我太过于激动了,说话时卡主了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
弹球吓了一跳,以为是因为我受伤才导致这样的,哭着给我下跪,“易爷拼死救我的人情,我李天明是无论如何也换不清,就让小的一辈子呆在你身边伺候你,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人不可貌相可真不是瞎说的,我还真不知道弹球还有这样的气魄,连忙把他扶起来,替他擦拭肉脸上的泪痕,“别这么说,你赶跳崖解脱,就证明你是条汉子,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禁锢你的生命!”
“可是,易爷……”
“打住!”我厉声呵斥道,胸腔一阵剧痛,连忙放慢了语速,“玉罕还在这呢,你整天跟着我,她会很不开心的!”
我用这种玩笑的方式跟他说,反而还更有说服力,弹球两只眼睛里打住了泪光,疑惑的看了看玉罕,玉罕跟我同样坚定的神情,他这才笃定的点了点头,“谢谢易爷!易爷这样的英雄豪杰是我一辈子的榜样,难怪小姐会如此依赖你,完全是因为易爷身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说的有些过分了,我让他闭上嘴,开始向朋友一样跟他说话,客气多了,他这样的性格反而会觉得不适应,倒不如彼此都放松点,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番尴尬,川子也软了下,将猎枪塞给弹球,“拿着小弟,以为嘴巴关紧点,别老是调侃易爷,这就算你最大的报恩了!”
弹球的脑袋跟波浪一样点着,我招招手,让他们别再这浪费时间,那风眼是跌落的悬崖传来的,我们暂且先过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