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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还这死样呢。”有些不屑的再次一脚踢上身下人脑袋,飞龙目光中透出丝凶狠来,脚下踩着人脑袋的脚尖用力,唾道:“一身黑袍,看着就晦气。”
那边并肩走来的双胞兄弟中的一人微转目光,却是“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郑安石,你这一头绿毛,谁给你染的啊?”那人笑着笑着有些直不起腰,只好半靠着身边人的手臂。
声音尖利一头绿毛的少年眼见被同伴嘲笑,脸色就是一沉,“康时,管管你弟弟!”
“他?我可管不了。”被郑安石吼的青年有些为难,见绿发青年脸上都冒绿气了,只好转过脑袋搀扶起身边兄弟,“好了,康适,你再笑安石可急眼了。”
“谁怕他急眼啊!”康适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止住了笑声,变的有些严肃,“安石,你别用鸭沱草染发,容易褪色,你看这半绿不绿的。”
郑安石脸色依旧臭,却是快跑几步到了趴着的闻人诀身边,一脚用力踢上地上不动的身体,愤愤道:“你懂什么,这多风骚,出去捕食又利于隐蔽。”
“还风骚呢,烧包吧!”那个子瘦小的少年从柳树上滑下。
领头打闻人诀的人立马把脚从闻人诀身上移开,专注看向柳树,“文星,你小心点,别摔着。”
“你得了吧,文星又不是姑娘,用得着你这样小心?”康时每次看见飞龙小心文星的样子都觉的全身怪异,他这话一落,那边飞龙如刀眼神就抛过来了,他只好讪笑一下撇开脑袋。
那边小个子男孩从柳树上爬下,又滑下土坡,到了空地上,绕着趴在地上的闻人诀转了一圈,却是小眼睛一眨,冷笑一声:“向阳,你给他拎起看看,好像藏着东西呢。”
文星叫的正是那个身型和飞龙一般高大的青年,从一开始出来后他就只说了一句话,就未再出声了,这会听见文星指使他,依旧淡淡的,声音沙哑道:“你自己拎。”
“你!”文星一瞪眼,有些生气。
那边飞龙立马安抚:“别生气,我倒要看看这小贱种敢藏什么。”
飞龙身子强壮,地上的闻人诀小心移开护着兔肉的双手,护住脑袋。
黄褐色头发的青年毫不留情的一手抓起闻人诀脑袋上的头发,黑帽滑落,闻人诀偏长黑发掉落,遮挡住他侧额。
正对着他侧脸站着的康适一个侧眼,眉头皱起,脸一瞥,“呕!”一声,双手插兜,短裤下双腿在地面上踢踩草枝,嘴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心,“再看这贱种几次,都觉的恶心呢。”
闻人诀任凭名叫飞龙的青年抓起自己头发,在地上狠狠拖拉开,腹下藏着的被香禾樟包着的东西暴露在原地,那叫文星的少年双眼一亮,快速上前捡起。
闻人诀被踢打了数下,力道都不轻,这会半垂着眼睫,额头上冷汗冒出,没去关注文星的动作。
那边文星拆开叶子,嘴角就是一翘,兴奋朝周身同伴道:“是齿兔肉,足足有大半只呢!”
“真的?”康时也高兴起来,几步走过去,看文星手中托着的正是半只被处理好的齿兔肉,他吞了口水,急切道:“这都多久没吃过齿兔肉了,正惦记着呢,咱们找个地方烤了吧。”
那边抓着闻人诀头发,拖着闻人诀恶意从荆棘上过的飞龙闻言也松了手,蹲下身子,再伸手把被自己扔到荆棘上的闻人诀脑袋抓起,“啪啪”侮辱性的打了两个巴掌,“多谢了啊,你比你那个做表、子的娘就是有用多了。”
闻人诀还是没动,只是听到“婊、子”的一瞬间眼皮动了动,动作如此细微,自然没人注意到。
那边郑安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贼兮兮笑道:“听聚集地里的大人们说,你娘当年可风骚啦,要不是死的早,今天咱们都能尝尝。”
“她娘不死,你就敢碰?”康适也走到一旁,眼瞅着文星那边已经在原地兴奋的切割起齿兔肉了,慢吞吞道:“她娘不是得了疯病吗,听说咬人就跟异形一样,会感染,不然也不会被人拎去做饵捕捉血蟒。”
地上的闻人诀跟死了一样,就算听他们这么说话,依旧一动不动,脸被朝上拎起,眼睛也不睁开,闭着像是能躲避开这些恶言恶语一样。
“向阳,你叔不是干过他娘吗?有没跟你说过,长的咋样啊。”郑安石问着还吞了口唾沫,似乎很是垂涎,光意、淫想想也是好的。
那声音沙哑很少说话的青年转过脑袋,先看一眼被飞龙拎着,紧闭着眼睛如尸体般的闻人诀,又偏转脑袋看问他话的郑安石,眼神凌厉。
郑安石一顿,不满的喃喃:“什么嘛,没上过就没上过,这不是听说嘛。”
地球生态环境恶劣,大多数女罪犯被驱逐到地球后都撑不过三个月,而在地球上出生的女娃娃们同样比男孩子难养活。
他们上百户人家的聚集地里,女的都不超过二十个。
他们这些正当年的男性想女人,那是理所当然的,每次无聊聚集意、淫谈论的时候,多数时候,聚集地里的男人们都会谈论起“小贱种”的娘。
听人说,小贱种的娘是从十八王区里跟人跑出来的,因为被有权势的人看上不干,反倒跟着个普通男人跑了。
那男人也许一开始未必没有爱,但在逃跑的途中却被耗光了,嫌弃起怀孕数月的女人累赘,经常打骂,等到了山穷水尽,被他们这个聚集地的人救起,那男人干脆典卖了女人,让女人沦为整个聚集地的性、奴,靠女人的卖身钱养家糊口。
那时候,女人还身怀六甲,遭遇双重打击,小贱种就是那个时候早产被生下来的。
没过几年,女人就疯了,疯的头晚,就杀死了那个负心男人,在连续咬伤数人后,被聚集地的人们拉去做诱饵,捕捉一条威胁聚集地生存的血蟒,聚集地的人们好歹念着她最后的这点功劳,替她养活了小贱种。
说是养活,也就是代为照看了四年,小贱种六岁的时候他娘死的,他十岁的时候就能靠自己采摘果实抓点小昆虫养活自己了。
小贱种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被他娘叫小贱种,聚集地里的人们跟着叫,一叫就叫了十四年,这帮跟他同龄的男孩子一直瞧不起他,从小欺负到大,居然也没能折腾死他。
现在被飞龙发狠拎着,遮挡身体的黑袍被扯下,终于完全露出那张脸来。
康适有些恶心,不想看他。
“他娘生的是好的,可惜划了他这张脸,不然若长的跟他娘一样好看,咱们也能拿他去王区换点东西。”
当年闻人诀的母亲为了爱情,跟他父亲逃离十八区,却过上了如此悲惨的生活,由爱生恨,对闻人诀的出生充满了怨恨,却又没胆杀人,只能加倍折磨起自己的孩子,一想到那张脸日后会跟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一样,就用指甲活生生从孩子脸上抓挠出一个个洞。
因为还恶毒的滴入了花的汁液,脸部皮肤不能愈合,疤痕交错,另外半张脸,却像是被烧灼过,没了表皮,红色肉块突起,像是癞□□的皮肤,十足的恶心。
这样两张半脸凑合到一起,活像是恶鬼,又恶心又丑陋。只有右眼周围小块皮肤和正常人一样,能够勉强让人看上一眼。
没了遮挡身型和脸的黑袍,闻人诀有些不适的微睁开了眼,视线有些朦胧的扫视过对自己施虐的几人,瞳孔中没什么波澜,只微微有些晃神。
他记忆中的“娘”早有意被自己掩埋,若不是身边不断有人在他耳边提起,他怕是会慢慢的坚信自己无父无母,生于天地间。
“呦,小贱种回来啦。”这帮少年停留的地方并不隐秘,几人施虐间,又有两个中年男人手拿□□路过,见着眼前这幕场景也没多余的表示,嘲讽般打个招呼,擦身而过,多个眼神都不屑施舍。
“陈叔,王叔。”和闻人诀面前的暴力不同,飞龙见着这两个中年男人路过,倒是从闻人诀身上收回施虐的手脚,好好的打了个招呼。
对面两个男人和善一笑,嘱咐句:“飞龙啊,早些回去,别玩疯了,小心你老子又揍你。”
“嗨,知道了!”
本被飞龙发狠拎着,又突然被扔开,闻人诀面朝下摔倒,嘴唇处已经磕出血,混合脸上被荆棘刺破的皮肤流出的白脓,更添了恶心。
那两个中年男人无意间扫过一眼,双眉皱起,直咧咧着嘴,加快步伐离开了。
闻人诀从没想过得到聚集地里的人们帮助,摔落在地后,伸手把一边的黑袍拽拽,妄图重新遮盖住自己,卑微的样子和恶心的外表终于让那个最骄纵的少年感到不耐了,微抿了唇开始喊人:“飞龙,咱走吧,别浪费时间了,见着他这样子,我连齿兔肉都吃不下了!”话落又颇可爱的跺了跺脚。
飞龙扭头看到文星的动作,心中暴虐立马收住,快走几步到了少年身边连声应好,拉着少年转身就走。
身后跟着的两个模样相似的青年也加快了步伐,对齿兔肉的向往,让他们一刻都不愿呆在这里浪费时间。
染着绿毛的郑安石瞧瞧前面已经离去的四个伙伴,又看看依旧趴伏着的闻人诀,顿了顿,又走了回来,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个带些淫、荡的笑容,双手往身前去,解开短裤的扣子,掏出下身的那玩意,手托着就愉快的“放起水”来。
依旧站在原地的向阳看郑安石这动作,也没什么表示,只眼瞳下移,落到了地上。
本还微微颤抖的人在感觉到头顶淋下来的尿液后,僵直了一下,换来头顶郑安石更放肆的大笑,待解决完需求后,托着自己那丑陋的玩意抖了抖,郑安石重新拉上裤子,又“嘿嘿”笑上两声,眉目间带着快意追上已经走远的伙伴。
向阳盯着闻人诀,在郑安石他们离开后,地上的人就停止了颤抖,脑袋微微动了动,慢慢仰起,有可笑的黄色液体,顺着他的发尖流到血脓蔓延的脸上。
向阳动了脚步,转身朝着飞龙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待走出十来步后,又突然鬼使神差般,扭过头去,看向闻人诀。
就见刚才被他们施虐过的少年正半撑着身子,头抬起,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两人视线无意间相触,向阳瞳中是少许的诧异,而闻人诀眼中则是半丝感情都没有的黑。
那是一种可以吞噬万物般的黑,足以让和它对视的人撑不过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