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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出了什么事?
辛清灵的心乱成一团麻花。短信真的是母亲发来的吗?或是辛世宏的又一个烟雾弹?可辛世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让她以为宁芸慧是自己逃脱的,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不透,脑子像被投放了一颗炸弹,嗡嗡的,转不动。
“辛小姐,到了。”陈学之提醒她。
辛清灵抬头,到辛家了。她急哄哄下车冲进去,也顾不上会不会碰见艾巧母女了。谁知,冲进去才发现,辛家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丘姨,辛世宏呢?”
她找了一圈,只在厨房找到佣人丘姨,其他人全然不知去哪儿了。 丘姨正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地收拾着厨房,骤然听到辛清灵的话,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直呼辛世宏的名讳,但还是如实说:“辛先生中午跟太太吵了一架,太太跟二小姐气得回娘家了,然后辛先生说出去
透透气,到现在还没回来。”
辛清灵捏拳,转身离开。
“三小姐!”丘姨叫住她。
“丘姨,我已经跟辛家脱离关系了。以后你不用喊我三小姐。”
丘姨这些年在辛家伺候,尽管是听着艾巧的吩咐做事的,但私底下偶尔会帮宁芸慧,有几次宁芸慧停药之后病得不行,她偷偷送来药。所以,辛清灵对她有几分好感。
丘姨一愣,面上有些犹豫。她想了想,说道:“清灵小姐,宁小姐她没事吧?”
辛清灵霍然抬眸:“丘姨,你知道什么?”
丘姨的脸色更踟蹰几分,眼底闪过挣扎,上前一步,说道:“那天辛先生把宁小姐带回来的时候,正好我在,辛先生带她离开之前,她悄悄给我塞了一样东西,说……”
“我妈说什么了?”
辛清灵见她果然知晓母亲的事情,欣喜又着急,偏偏她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
丘姨看着辛清灵,神色复杂,几分沉痛几分惋惜。
“宁小姐说,如果这次她回不来了,她让我将东西转交给你,顺便给你带句话。”
“什么东西?什么话?”
“您跟我来。”
丘姨是辛家的老佣人,已用了十多年,在辛家住有一个房间,就在主楼后方的附楼一层,没几步就走到了。辛清灵按捺着性子,看着她打开房门,开了灯后,从衣柜的顶上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是个十分精致古朴的木盒,乌红色的木材因为经过时间的磨砺颜色沉如黑红,盒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样,雕工精细,栩栩如生。
辛清灵不知道为什么,怔怔看着这个盒子,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丘姨,这是……”
“这是宁小姐交代我的,她让我转告你,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养了你,但这幸运是她偷来的,如今,她没脸再偷下去了。”
丘姨面色沉重地将小盒子放到辛清灵手中。
她呆若木鸡。
“我听不懂,什么叫偷来的?”开口,发觉自己的嗓音居然嘶哑了。 “我也没听懂。或许你打开盒子看看,就明白了呢?”丘姨指了指她手里的盒子,目光带上几分感慨,“我好久没见过这样精致的雕工了,我老头的表舅从前给大户人家当管家,据说,大户人家的桌椅门
窗,都是这种精致的木雕,价值不菲呢。不过现在倒是少见了。”
辛清灵捧着盒子,让她一番话说得莫名的起了鸡皮疙瘩。她急切地打开,木盒中躺着一只翠绿欲滴的镯子。
玲珑剔透,光泽温润。
她伸手去拿镯子,触碰到镯子的刹那,一股水润的温凉之意从指尖传来。
触手生温。
将镯子取出,彻底暴露在灯光下,才惊觉,这玉通透得令人吃惊。
可是,盒子中除了玉镯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辛清灵懵了:“丘姨,没有其它东西了吗?我妈就让你把一个玉镯给我?”
丘姨显然也没想到盒子里竟然是玉镯,摇头道:“没有了。她当时走得匆忙,只留了那句话。清灵小姐,宁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辛清灵浑身冰凉,僵硬着嗓子说:“她失踪了。”
“啊!”丘姨吃惊。
她失神地将镯子放回盒子里,勉强笑了笑:“丘姨,谢谢你。我要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回来看你。”
她捧着盒子,失魂落魄。
‘她让我转告你,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养了你,但这幸运是她偷来的,如今,她没脸再偷下去了……’
‘但这幸运是她偷来的……’
‘偷来的……’
辛清灵觉得自己好似明白了些什么,可又好似什么都不明白。
脑子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不停地回荡式盘旋着,搅乱了她的思绪,在撕扯着她的神志。她走出辛家,晚风吹拂在身上带来的冷意,让她打了个颤。
“辛小姐,您出来了。怎么样,辛世宏在吗?”
辛清灵的目光落在盒子上,开口,声音比刚才哑了几分:“我想见霍启睿。”
陈学之愣了愣,连忙打开车门:“好。”
她将盒子紧紧抱在手里,手指一寸一寸收紧。
霍启睿在接到陈学之电话的时候,就拿了车开出去,所以三人在半路上遇到,陈学之将事情简单汇报,霍启睿看向呆呆坐在后座的辛清灵,蹙眉。
他走过去,身子探进车里,拉她。
辛清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他拉一下,惊醒了,乖顺地下车,换到他的车上,始终抱着手里的木盒,不发一语。
“你母亲失踪的事情,我会让人再查。辛世宏如果留着她是为了钱,没有理由也没必要对你谎她已经逃走。这件事有疑点,你先别太着急,我会安排。”
辛清灵听着霍启睿的话,手指抚摸木盒上精致的雕刻,她垂着眼帘,轻声问:“霍先生,我跟我妈像吗?”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霍启睿眉目之间迅速冷凝,他偏头,视线落到她手里的木盒上。
“不像。”
确实不像。眉眼、五官、气质、脾性,都有很大的不同。
“我妈原来之前偷偷让佣人给我转交一个玉镯,告诉我,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养了我,可这幸运是偷来的。”
她抬眸,某种光芒稀碎。 “她为什么不说生我而说养我?为什么要说幸运是偷来的?霍先生,你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