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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朵朵忽然伸手在丰子恺的脸上掐了一下，似乎要证明丰子恺的真伪。
实际上她知道，她只是用这样的方法，故意让气氛轻松起来，缓解刚才丰子恺表白的那种压力。
丰子恺眸色幽深，微微波动了一下，云朵朵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只是他不愿意点破。
他忽然用手盖住云朵朵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云朵，现在的我，在你的眼中是什么样？”
“优雅俊逸温文尔雅的一位绅士，有西方贵族的范儿，出色的男人。子恺，你没有看到刚才你站在外面的树荫下，招惹了多少美女为你驻足，痴情地看着你。估计我再迟到一会儿，你一准会被许多美女围上去，向你表白。”
云朵朵嗤嗤地笑了起来，调侃着丰子恺。
海龟的身份，俊逸不凡，优雅温柔，有车有钱，貌似一个金海龟。这样的男人，该有很多女人眼巴巴地盯着他，就如凌雪若，一眼就看中了他不肯放松一样。
她忽然想，如果丰子恺还是过去那样的不起眼，黑瘦甚至平凡，没有金钱也没有这样出色，凌雪若是不是还会去追求丰子恺？
恐怕如果真的是那样，就算丰子恺倒过来去追求凌雪若，也只能得到凌雪若嗤之以鼻，看都不会多看丰子恺一眼吧？
云朵朵轻叹了一声，爱情也是现实的，甚至有时候现实的要命，让她想爆粗口。
门当户对，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
两个人的接触，以这些为条件才能见面，如果没有那些外在的条件，甚至连和美女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女人要求男人工作好，至少有房子有固定的收入，最好是有车子有票子，年薪越高越好，要是自己有生意，或者开公司，就更完美了。
男人要求女人漂亮美丽，温柔娴淑，最好也家里有房有车，钱不怕多，越多越好。
云朵朵向远处看了过去，每次太后给她精挑细选相亲的目标，也是先从对方有没有房子，做什么工作或者生意，职位是什么，家里经济条件怎么样这些外在硬件条件入手。
凡是不合格的，不能入了太后眼，被直接在第一个回合淘汰，连她云朵朵的脸也没有机会看到。
那些男人，不见得是本身的条件不好，容貌性格品行不好，只是他们的经济条件，都没有达到太后的要求而已。‘
或许这也是云朵朵对母亲为她安排的相亲，越来越反感没有兴趣，总是逃避或者见面就表示不合适的原因之一。
她看重的不是对方有多少钱，有没有做生意开公司，在公司是什么职位，她更希望从对方的人品和性格，两个人互相之间的感觉这些方面去考虑。何况，她貌似还没有想嫁人，也不想谈恋爱，所以对相亲就更加没有热度。
母亲对丰子恺的热切态度，想撮合他们的心，云朵朵明白。
如果介子微没有那张油光水滑的狼皮，她会对介子微什么样的态度？
“亲爱的小云朵，我那么出色，你是不是该郑重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再进一步？好歹就是排队，我也能排在第一号吧？”
云朵朵的手僵硬了一下，这种事能排队的吗？
曾经懵懂的青春岁月，她没有注意到丰子恺默默的凝视，更不知道他心中对她的情意。
再见，她却已经被狼缠身，和介子微纠缠不休，无法摆脱。
“小云朵，别想太多，你想过离开他吗？”
感觉到她的手，将要从他的脸上手心抽离，丰子恺握紧她的手在手心，眸色幽深看着云朵朵。
“您的菜。”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放在二人面前，看了丰子恺几眼，多俊逸出色的男人，可惜已经有了女朋友。
“子恺，吃饭吧。”
云朵朵抽回自己的手，笑着说了一句，丰子恺眸色沉暗，她不愿意回答他的话，是真的爱上了介子微，不能放手了吗？
两个人都沉默起来，盯着桌子上的饭菜，丰子恺笑了一下夹菜给云朵朵：“小云朵，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固执。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退一步，或者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一步，就能脱离现在的困境？”
“子恺，有什么话不能明白地告诉我吗？”
丰子恺眉峰微微挑了一下，原来她不是迟钝迷糊，只是一直把一些话和事情隐藏在心底，不曾说出来。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
云朵朵苦笑了一下，微微摇头，有些话她不想对丰子恺说，比如和介子微的初次相遇，还有之后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或许从那一刻，在她的家里，介子微强势插入，在丰子恺和凌雪若的面前把她抱进卧室扔在床上，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无法再用心去面对丰子恺。
一个男人，再爱她又怎么会不在意她和介子微之间的亲密和关系？
还有岳峰，那个男人同样是她不愿意面对的。
“没有什么，雪若和你怎么样？”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云朵，就算你现在还没有想好，不能接受我对你的情意，也请你不要对我提起她。我早就说过，凌雪若对我而言只是普通的同学。”
“她很爱你，总是对我提起你，埋怨你对她太冷淡。子恺，雪若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不能接受她？”
“我为什么一定要接受她？就因为她爱我？”
丰子恺低声吼了出来，有些失态用力捶了一下桌案，云朵朵诧异地看着丰子恺，这个男人也有失态的时候吗？
记得他曾经有过一次失态，就是在介子微把她抱进卧室，压在床上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眼中有着杀意和说不出的愤怒。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丰子恺自嘲地笑了一下，给云朵朵夹了菜：“爱情，先爱上的那个人必定付出最多，受伤的是先爱上的那个人。你说凌雪若好，她爱我，就因为这样我就该接受她吗？如果是这样，云朵，公平一点。我爱了你这么多年，等了你这么多年，我也很好，为什么你不接受我，而是去接受刚刚认识的他？”
云朵朵茫然，先爱上的人必定受伤，付出很多吗？
她被丰子恺的几句话点的醒悟起来，说起来默默爱了她多年，温文尔雅的丰子恺，不应该才是她的第一选择吗？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接受丰子恺的情意，而是和介子微继续纠缠不休？
就因为她和介子微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甚至可以已经失身给他吗？
或者是因为凌雪若在她和丰子恺的中间，因为丰子恺亲眼见过她和介子微的亲密暧昧？
“对不起。”
“云朵，没有什么对不起的，爱上你是我的事情，你不必为此内疚，更不一定要接受我的爱。所以同理，请你不要再对我提起凌雪若，更不希望你因为凌雪若，拒绝给我机会。”
“你……”
云朵朵很想问丰子恺一句，不介意她和介子微之间的亲密吗？
但是她最终没有问出来，不能想象如果丰子恺回答不介意，她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付丰子恺。
还是继续保持这样的距离，同学加邻居的友谊更好些。
“云朵，刚才我的话你好好想想。”
“什么话？”
云朵朵的心很乱，低头盯着饭菜默默吃着，食不知味。
“退一步，或者转身换一个方向，你该明白，离开羽格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可以远离现在所有的阴谋陷害，避免被一次次的伤害。你不要现在回答我什么，我的承诺永远对你有效。什么时候你想离开，想跟我走，我都会立即带你走，远离这里的危险，去过你喜欢的生活。你想要的一切，我给得起也愿意给，只等你一句话。”
低头，继续低头，云朵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丰子恺，丰子恺要她好好考虑这些话。
饭店的窗外，一道挺拔白杨树般的身影，傲然挺立，幽幽眼眸透过玻璃窗盯住了正在吃饭的两个人。
看着他们一起笑，握手，看着她脸上难得的笑容和温柔，他的宠溺和深情。
心在抽痛，为什么她很少会对他那样的温柔的笑，盯着丰子恺握住云朵朵的手，盯着云朵朵伸手去抚摸丰子恺的脸，他的心因为嫉妒而发狂，恨不得在这一刻冲进去，一把抱起云朵朵离开。
“头，冷静淡定！”
小尾巴低声纠结地说了一句，大尾巴迅速撤离，这种场面他最好没有看到，看到也要装没有看到。
一脚踢在小尾巴的屁股上，这个小白，不知道这样的场面该撤退装没有看到吗？
看到头的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和男人握手去摸男人的脸，你还敢说话，活腻了吧？
小尾巴被大尾巴一把扯住，从窗口退开，他也清醒过来，心虚地看了浑身散发冷气的介子微一眼，急忙钻到车子里面。
介子微忽然转身，离开窗口。
“大哥，头是会进去狂扁丰子恺一顿，还是会直接抱了嫂子出来回家扔到床上处罚？”
“开车，回去。”
介子微忽然上车，冷着脸说了一句，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