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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生正想解释,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门口处传来。
“醒了?”傅子墨带着金木走了进来,金木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汤,他走到床边,淡淡的看了翼生一眼,翼生立刻低下了头往后退开了去。
傅子墨这才在靠着床沿坐了下来,他伸手去扶秦落烟,“要起来坐坐吗?”
他自己倒是不觉得,倒是站在一旁的金木忍不住嘴角抽了又抽,若不是亲眼看见,他哪里会相信自己的主子竟然也有这么柔和的一面,虽然说不上温柔,但是至少也算和颜悦色了。
秦落烟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也不顾屋子里还有金木和翼生在,亲密的挽住了傅子墨的胳膊,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王爷能来救我,我真的好高兴。”
傅子墨沉默了一瞬,脸上却一点儿表情变化都没有,“如果本王不来呢?”
“不来……”秦落烟似乎觉得害怕,身子竟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如果您不来,那我就真的会被那个人……如果那样的话,我是再没有面目再见王爷了,如果那样的话,现在,我应该会自我了断了。只是,我舍不得……”
“嗯?”傅子墨挑眉。
秦落烟又用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如果死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好了,喝汤吧。”傅子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头看了一眼金木,金木立刻端着汤走了过来。
秦落烟昏迷了太久,肚子的确饿得厉害,伸手就要去端那碗汤,却见傅子墨比她动作更快的将那汤拿了起来,然后端着碗凑到她的唇边,“喝吧。”
武宣王喂她喝汤?
秦落烟眼神清澈的看向他,金木眼神惊恐的看向他,翼生则是狐疑的看向他,不过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似乎对他本人并没有任何影响,他的动作依旧是优雅和从容的。
“嗯。”秦落烟嘴角泛起一抹甜蜜的笑,张开小口喝了起来,似乎看上去喝得很仔细,很珍惜。
出乎她的预料,这汤竟然是鸡汤!佛门清静之地熬鸡汤,也亏得武宣王这样霸道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秦落烟脸上挂着感动的笑,心中却是鄙夷,这不就越发说明傅子墨其实骨子里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在他的眼中,也许,就只有他自己吧。
他对她看似态度转变,可是这何尝不是在她对他百依百顺故意讨好的前提下?一旦她敢忤逆他,还会是这样的情形?
所以,真心,感动?她秦落烟早已经过了那种幼稚的时期了。
“好你个臭小子,果然在我佛寺里熬了鸡汤!”一个老和尚突然闯了进来,对正在喝汤的秦落烟投来幽怨的眼神。
“我就说怎么一大早就闻见了香味儿……丫头,这汤好喝吗?”老和尚眼巴巴的凑到床边,一边吞着口水,一边问。
秦落烟眼睛眨巴了一下,道:“王爷给我的鸡汤,当然是最好喝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人总是希望听奉承话的。
看她得意的样子,傅子墨越发的柔和了几分,伸手就推开了凑过来的老和尚,“你来做什么?”
“我来闻闻香气不行吗?你这小子,占了我的地方,用我佛寺的厨房熬鸡汤,你还嫌弃我?”老和尚似乎和傅子墨很熟,说话也很不客气,却也并没有计较傅子墨刚才推他的那一下。
对于他的指责,傅子墨的回应是沉默,甚至他看也不看那老和尚一眼。
老和尚见他不搭理自己,又凑过来,眼巴巴的问秦落烟,“丫头,你都喝了那么多了,剩下的给我老和尚喝一口吧。”
秦落烟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鸡汤,是荤的,你是和尚能喝吗?”
“酒肉穿肠过,我老和尚可没那么多规矩。”老和尚乐呵呵的笑,丝毫不脸红。
秦落烟冲他翻了个白眼,“看来,我是遇到了一个假和尚……”
“什么假和尚,老和尚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鸿儒大师,小丫头真不识货。”鸿儒大师打断了她的话,见她又要喝汤,着急的道:“丫头!给我老和尚喝一口,就喝一口?”
“不行!”秦落烟当机立断毫不含糊的拒绝,“这是我家王爷给我的爱心鸡汤,别说一口了,就是一滴我也是舍不得的,再说了,我喝过了,这汤里也有了我的口水,虽然你是个和尚,但是也是个男的,我是我家王爷的女人,我的口水可不能给你吃了。”
她一口一个我家王爷,那小人得志的模样让鸿儒大师一脸诧异,再听她说什么口水,他突然就不想喝了。
鸿儒大师悻悻的退到一边,努力的去瞪傅子墨,“臭小子,我就说这丫头是个祸水吧,你还不信,你看看她说的这话,有几个女人能说得出来的?我看啊,趁这丫头现在还没有掀起风浪,早早的找个地儿埋了。”
原来,这老和尚就是翼生口中所说的老秃驴?
当他说到把秦落烟埋了的时候,翼生恶狠狠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那老和尚的腰,就要去咬他的肉,那老和尚一惊拼了命的往傅子墨身边跑,“哎哟,你看这么小的孩子都被这祸水迷了心智,等以后她得了势,那还得了?”
秦落烟是完全没有想到,那个传说中的鸿儒大师,竟然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不修边幅,说话也完全没有高僧样子的老和尚。
不过,没有人会在谁淡然的说要埋了自己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而没有脾气的。
秦落烟也不例外,可是,她知道这老和尚和傅子墨的关系不一般,她硬碰不但惹傅子墨不快,说不定还会自取其辱,所以她立刻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向傅子墨。
“王爷,大师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会变成祸水吗?我会伤害到王爷吗?”她问得很认真,看似丝毫没有动怒,反倒是担心傅子墨的安慰。
傅子墨嘴角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一拂,翼生就被劲风拂到地上,那劲风力道还不小,翼生滚落在地额头碰上地面,立刻起了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