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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蔚予少年老成,一惯的心性淡漠,鲜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而此时却也不免因温悦汐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微微乱了心绪,他却不知道,此时温悦汐的心中亦是万分紧张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男人,如此冲动,不计后果。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温悦汐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本能的害羞让她微微低下头去,但是转瞬之间,她又抬起头来,那么倔强地、坚定地看着面前这丰神俊朗的男子,似乎在期待他说些什么。
段蔚予亦是看着温悦汐,就这么愣怔了片刻,之后方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一下温悦汐的后脑勺,浅笑着道:“你就算照实说忘了给我准备礼物,难道我还会怪你吗?”
温悦汐心中一滞,原来他以为这个吻是自己忘了给他准备生辰贺礼,而临时凑数的……
不解风情滴男人!温悦汐白了段蔚予一眼,兀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这个时候,段蔚予就算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温悦汐是生气了,不过瞅着她这般气嘟嘟的样子,倒觉得有几分天真的可爱,不由笑着看她,“怎么了?就算你忘了给我准备生辰贺礼,我也没说你什么呀,怎么就生气了?”
温悦汐抬眼瞪他,“你现在先不要跟我说话,不然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不会扑上去咬你一口。”
段蔚予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只以为她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却又搞不懂她因何而发脾气,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果然跟小孩子是不能讲道理的。
在温悦汐的自哀自抑当中,马车在候府门口停了下来。见温悦汐仍旧坐在那里不动,段蔚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生气了吗?”他实在是搞不懂。
温悦汐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看向段蔚予,终是无奈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就当我是抽风吧。”他看自己的眼神再明确不过,那是看一个晚辈的眼神,他一直把自己当做孩子,而自己却……
她不禁在心中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片刻之后,只见温悦汐朝着段蔚予张开双臂,开口道:“我浑身没力,你抱我下去吧。”
段蔚予倒也很自然地抱起温悦汐,口中还笑着道:“怎么?现在又不生我的气了?”
温悦汐的手臂揽着段蔚予的脖子,轻轻哼了一声,“暂时不生气了而已,这些帐我可都记在心里呢,以后再找你一起算。”等你成了我夫君……瞧着吧。
然而,段蔚予这厢刚抱着温悦汐下了马车,就有一人策马而来,温悦汐朝着来人看了一眼,心中又是一堵,不由在段蔚予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这男人干什么这么讨人喜欢啊?而且还都是大美人儿。
而事实上,那个大美人儿在看到温悦汐以这种姿态被段蔚予抱在怀里的时候,心里也不见得有多好受。
怀萤公主自幼便受尽万千宠爱,可以说在遇到段蔚予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拒绝二字的含义,而在见到温悦汐之后,她也首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翻身下马,怀萤公主来到段蔚予和温悦汐的面前,她让自己努力忽视段蔚予怀中的温悦汐,一双眼睛只看向段蔚予,面上仍旧维持着爽朗自然的笑容,“你走得可真快,我都来不及把生辰礼物亲手交给你。”
说着,怀萤公主便是把手中拿着的锦盒递到了段蔚予的面前,但是此时的段蔚予双手抱着温悦汐,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去接怀萤公主的礼物,温悦汐显然也注意到了目前这尴尬的状况,便是很自然的伸手去接过了怀萤公主递出的礼物。
怀萤公主见温悦汐的手扣上自己的锦盒,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自己之所以没有跟别人一样把礼物交给宫中的礼官,就是为了能亲手把它交给段蔚予,却哪里肯由得这个小丫头来接?
见怀萤公主不松手,温悦汐用玩笑式的语气道:“怎么,公主不舍得了吗?想来这礼物应该是价值不菲吧?”
怀萤公主面上僵了一下,终于还是松了手,任由温悦汐把礼物给接了过去,眼睛却是看着段蔚予道:“我只是想把这礼物亲手送给你。”可你却没自己来接。
“多谢公主费心为我准备礼物了。”他的态度礼貌而客气,却也疏远。
原本怀萤公主是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的,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他对谁都是这样,从来没有例外。可是,现在,他怀中的这个少女却成了例外,她方才知道,原来冷情如他,竟也有温情的一面。
把礼物给出之后,怀萤公主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跟段蔚予和温悦汐一起进了侯府,理由是她担心温悦汐的状况,想确认温悦汐没事了再走,这当然是她的借口,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都不好说破罢了。
而他们三人这厢刚进了侯府的大门,段映湛就随后而来了,他此时有好多问题要问温悦汐,但也不敢打扰妙毒夫人给温悦汐医治,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眼看着妙毒夫人给温悦汐行针之后,她一口口地吐出偏黑色的鲜血,到底也是有些胆战心惊,这样的吐法,难怪温悦汐的身子会虚弱成这个样子了。
段蔚予此时则是坐在温悦汐的床前,一手拿着痰盂,一手揽着温悦汐的肩膀,看着她的目光里难免露出丝丝心疼,她毕竟还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
眼看着温悦汐已经不再吐血,段蔚予便是冲着外面候着的侍女扬声道:“快端药过来。”
这些日子,温悦汐一直在靠着汤药和膳食补血,可效果并不怎么理想。段蔚予轻轻拂过温悦汐发白的脸,心中微微叹息,这毒就算是解了,她的身体也必定元气大伤,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恢复。
喝罢汤药,温悦汐抬头看向段蔚予,用低低的声音道:“我有话想单独跟段映湛说。”她知道此时他一定有很多话要问自己,自己也的确欠他很多个答案。
段蔚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段映湛,微微点了点头,便是对怀萤公主和妙毒夫人道:“我们先出去吧。”
怀萤公主自然乐于跟段蔚予两人单独相处,当即就跟着段蔚予一起走了出去,而妙毒夫人在离开之前,不由担忧地看了温悦汐一眼,轻声嘱咐道:“你现在身子很虚,不要说太久。”
温悦汐朝着她微微点头,妙毒夫人方是不甚放心地走了出去。
待她离开之后,段映湛轻声开口道:“看起来,那个妙毒夫人似乎对你不错,她挺关心你的。”
“她看起来好像很冷淡,但其实心底是暖的。”也或许,她对自己的好,只是移情作用。温悦汐已经从段蔚予那里知道,妙毒夫人曾经生下了一个女儿,不过刚出生就夭折了,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应该也已经十四五岁了。
“嗯。”段映湛低下头去,原本满腹的疑惑要向温悦汐要个答案,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温悦汐见他这般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淡淡笑着道:“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问,既然你不开口,那我便直接说吧。”
“婶母她们在我茶里下药的事情,我是在那次皇宫落水之后才知道的,菱香在太后宫中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没有故意诬陷婶母她们。”
段映湛讶然地看着面前的温悦汐,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些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她竟一个人策划了这许多事情?!
“当然不是,凭我自己哪里能做到这些?”如果没有段蔚予的帮忙,自己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把那一家三口赶出侯府去。
段映湛点头,“是皇叔帮的你。”
“难怪你之前跟我说等皇叔的生辰宴之后,一切的事情我都会明白了,原来如此。这么说,跟太子退婚的事情,你也是一早就计划好的?”
“是。”
“我明白了,你就是故意让皇后以为你真的命不久矣了,就凭这一点,她也会答应退婚的。”难怪她要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身体状况说得那么严重。
“但是,有一点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皇叔能知道,我却不能知道,若是我提早知道的话,我也能帮你一些啊。”
温悦汐听闻这话,不由得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段映湛狐疑地看着温悦汐,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你是怕我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看到温悦汐一脸的心虚,段映湛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不由抓狂道:“温悦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难道我是那种管不住自己嘴的人吗?”
“嗯……那个……我看你是挺像的。”温悦汐无奈摊手。
“你……你……!”段映湛看着温悦汐苍白的小脸,也不忍心跟她发火,只能气呼呼地坐在那里,无语地看着温悦汐。
而此时温悦汐的房间之外,怀萤公主和段映湛并肩站在长廊之上,怀萤公主的目光落在温悦汐那紧闭的房门上,含笑轻语道:“升平郡主和庆王世子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如今升平郡主跟太子解除了婚约,倒不算是一件坏事,我之前也见过他们二人相处,那太子似乎挺不喜欢升平郡主的。我看着庆王世子对升平郡主倒是黏得很,将来他们二人说不定也会成就一段良缘。”
听到怀萤公主这话,段蔚予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怀萤公主只好转头看着他,追问道:“你说呢?蔚王殿下?他们一个是你的侄子,一个是你的师侄女,如果将来他们二人成亲的话,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吧?”
“既然是将来的事情,现在说又有何意义?这世间最不确定的就是‘将来’二字。”在今天之前,谁又能想到悦汐会跟段怀瑾退婚呢?
然而,怀萤公主却曲解了段蔚予的这话,以为他是在为温悦汐的性命担忧,便是出口宽慰道:“王爷不必忧心,升平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语气中终究还是少了些真诚,这并不怪她,于她而言,温悦汐跟她没有丝毫关系,她又怎会真心关心于她?这话终究不过是客套的安慰罢了。
……
皇宫之中,宴席散去,众人都已经离开皇宫,但是关于温悦汐和温韦良一家的事情却并未因此而落幕,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
太后的寝宫里,身着轻纱软衣的宫女把茶水分别放在皇上、皇后和太后的手边,方才躬身退了出去。
整个殿里的宫女都被屏退,太后方是开了口,“哀家觉得这倒不是一件坏事,瑾儿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升平郡主吗?如今解除了婚约也好,说实话,让那孩子做太子妃,的确是有些不妥,将来说不定要失了我们皇家的颜面,这也一直是哀家的一块心病。如今,婚约解除了,哀家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太后言罢,皇后看了皇帝一眼,也是附和道:“母后说得有理,虽说悦汐那孩子近些日子是长进了些,可跟其他小姐们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她年纪也不小了,若是一一从头学起,也不知要学到何年何月去。她嫁给我们瑾儿,终是有些……不般配。”
皇后心里是有些担忧的,之前皇上已经明确跟她说过了,有关于温韦良夫妻给温悦汐下药的事情,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才会以贪污受贿的罪名把温韦良关入监牢。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又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来,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闹得天下皆知,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办事不力?
沉默了半晌,皇帝终于开口,“解除婚约的事情倒没什么,总归是温悦汐自己提出来的,只是温韦良一家残害郡主的事情传出去,只怕……算了,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也便无可挽回,这件事就交给刑部的人仔细去查吧,总之,别让百姓们觉得我们包庇温韦良一家就是了。”
皇后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并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
“但……还有一件事,今日在偏殿里,温悦汐替温珺雅求了一个名分,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不答应,于是就……”
那个时候侯府的那个侍女还没站出来一一数出温韦良一家的恶行,而且当时温悦汐那般言辞恳切,说的像是临终遗言,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怎好不答应?可是谁曾想后来还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说着这话,皇后又是看向太后,太后见状朝着皇后摆了摆手,道:“你不用顾忌哀家,当初哀家之所以想让太子娶了温珺雅为侧妃,完全是因为看中那孩子的温婉识礼,但是经过今日一事,哀家算是看明白了,那孩子也不过是在哀家的面前装样子罢了。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将来若是真的嫁给太子,那东宫还有宁日吗?”
皇后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恼,“只是我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答应了温悦汐,而且,也有不少人都看到了瑾儿和温珺雅抱在一起的情景,如今想要反悔,难免会落人口实。”
皇帝闻言微微皱眉,“你好歹也在后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了,难道想一个由头,毁了这口头之约还能是一件难事吗?”
“是,臣妾明白了。”
三人商谈之后,皇帝回了御书房,而皇后则回了自己的凤宁宫,她刚走进宫门,就听到宫女禀报说太子殿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坐在殿内的段怀瑾听到殿内的动静,也连忙迎了出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嗯,起身吧。”说着,皇后便是对身后的一众宫女道:“你们都别跟进来了,在外面候着吧。”
“是。”宫女们齐齐应声,止步于殿外。
段怀瑾则跟着皇后走了进去。
“坐吧。”皇后示意段怀瑾坐下,然后接着开口道:“你是想问温悦汐的事情还是温珺雅的事情?”
“两者都有。”
皇后淡淡瞥了段怀瑾一眼,轻声道:“你父皇说了,温韦良夫妇给升平郡主下药的事情会让刑部严查,绝不会有一丝包庇,也不允许任何人求情。”
“儿臣不是想问这个。”母后以为自己会替温韦良他们求情吗?自己可不会去做这样的蠢事。
“那你要问什么?”
不知怎么的,段怀瑾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局促的表情,他犹豫了片刻,终是问道:“儿臣跟温悦汐的婚约……父皇是如何想的?”
皇后闻言皱眉,“如何想的?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你父皇还会如何想?”
段怀瑾抬眸看向皇后,表情显然已经与方才有了很大的不同,“事情已成定局?意思就是我跟温悦汐的婚约已经确定解除了是吗?可,在这种情况下解除婚约,天下百姓不会非议我们皇家吗?”
“非议?婚约是温悦汐主动提出要解除的,说得那般言辞恳切,甚至以死相逼,我若是不答应,那才会惹来天下百姓的非议呢!”说到此处,皇后奇怪地看着段怀瑾,“瑾儿,你……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你不是一直都期待着能跟温悦汐解除婚约吗?如今婚约终于解除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我……”是啊,这么多年的愿望终于成真了,自己是应该高兴,可心底里涌上来的这浅浅的遗憾是怎么回事儿?
“儿臣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突然。那……我跟温珺雅的事情……父皇是如何说的?”
提起这件事,皇后便是不悦地看着段怀瑾,“母后早就跟你说过,你身为太子一定要谨言慎行,可是你看看你今日都干了些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就那么跟温珺雅抱在一起,还被那么人看见,你说你……像是什么样子,若真惹恼了你父皇,你这个太子的位置还保得住吗?!”
说起这个段怀瑾心中也是憋屈,“当时温珺雅因为她父亲的事情哭得伤心,她主动抱过来,儿臣也……躲避不及,谁知那么恰好就被人看见……”
说到这里,段怀瑾却是猛然顿住,恰好?对,就是这两个字,今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这两个字,恰好。
温悦汐恰好把自己跟温珺雅一起约在了那个凉亭里,然后又那般恰好地在温珺雅抱住自己的时候出现,之后又恰好地晕了过去,在解除了跟自己的婚约之后,那个侯府的侍女又恰好站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陈述了温韦良一家人的恶行……
恰好?果真有这么多的恰好吗?他不信!
只见段怀瑾倏然站起身来,皇后十分诧异地看着他,“瑾儿,你这是……?”
“皇后,儿臣要出宫一趟。”
“现在?”瑾儿这又是怎么了?
但是段怀瑾已经转身走了出去,皇后不由在他的身后唤道:“你去哪儿?”
“平晏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