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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养父留存的相框和我那张相框一起收好,放在我的收藏里。还有他那身无比宝贝的旧警服。
在他的心里,最重要最自豪的两件事,一个是成为警察,一个是有圆满的家庭,可惜,这两件都被我毁了。现在他走了,我连偿还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照片上他的笑脸,我除了哭,根本无力做任何事。如果他知道收养我,会付出这样大的代价,他会不会后悔?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手机又响了,是罗子同。
“小麦,对不起,我打扰一下,你那里有没有唐叔叔的大头照,需要放大一张挂在告别室。”
我连忙擦干泪水,“我手里没有他单人的,但是有一张我们的合影,也没有底板,行吗?”
罗子同想了想,“你一会带过来吧,看看再说。实在不行,我就回局里查老档案。”
“嗯,行,我马上赶过去。”振作了精神,我把两个相框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选了我跟养父那张合影,那张更清楚一些。他们一家三品那张时间更久远,应该是在我到唐家之前,他们去照的。
记得那时候,养父有好几次建议全家去拍个合影,但是唐小清总是闹着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每次都不欢而散。后来养父也只好作罢了,所以才会有这张,我的大头照是被后放进去的合影。
老相框有些脏,我索性把它打开,把照片小心地取出来,想好好擦洗一下相框。可是打开之后,照片与背板的夹层里掉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
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纸张都有些泛黄了。我捡起来,满腹狐疑地打开,那是一封信,一封写给我的信,落款是唐远衡,是养父写给我的信?
我眨着眼睛,有些措不到头脑,这是养父什么时候写的?为什么不能当面说,却要写一封信藏在这里呢?
我无缘由的紧张起来,难道是那个隐藏已久的秘密?
我的心开始咚咚的跳,起身把门关好,才小心翼翼的开始读信。
读完之后,我彻底慒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养父说他对不起我,他并不像我想的那么伟大,当初收养我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上级的命令。因为当年破获得那起拐卖儿童的案子,牵扯甚广,我被宁松涛抱出去时,被新闻单位拍到了照片。
而正因此他才会被人授意收养我,让大众都以为我获得了解救,还能幸福成长。而他得到的秘密指令是,不能让我活过十八岁,当这件案子淡出大众视野时,我必须要“意外”死亡。
养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必须死,他只知道与我同时被解救的孩子都被送到了福利院,只有我背上了这样的宿命。所以他说对不起我,他收养我不是为了抚养我,而是为了杀死我。
这封信他是写在我十八岁考上警校之前,他似乎是在下决心,他说我是好孩子,不应该莫名其妙的去死,而他也下不去手。所以,他想赌一把,赌那些人已经忘了我,已经忘了当年的指令。
同时,他也预想到了,他违抭命令的下场可能会很惨,希望如果他出了意外,我能看到这封信,能知道这个阴谋。并且让我勇敢坚强的生活下去。
我紧紧攥着信,手颤抖个不停。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养父的这封信,跟王兰的说法不谋而合。王兰说万忠良勾引她不是因为看上她了,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整养父,为了让我离开警校,在社会上悄无声息的死掉。
所以才会想出那样的损招,让我和养父背上了与父女通奸的罪名,把我们赶到社会上最底层的角落,想让我们默默无承的死掉。
这就是因为养父没有遵守上面人的命令如期把我杀死,而受到了惩罚。而我离开了公安大院,在社会上一个人飘荡,他们可以有无数办法置我于死地。并且不会引起大众任何注意。
事实证明,案件之后不过两三年,当年的案子就已经不再被人关注,也没有人再关心当年那个被解救被收养的小孩怎么样了。
为了生存,为了给养父治病,我离开了警校走上了社会。没有一家正常的企业肯雇佣我,我以为都是唐小清搞的鬼。现在我才明白,那也是早有预谋的,把我逼到走投无路,只能在一些声色场色找到生存空间。在那样的地方,想要除掉我,恐怕更容易吧。
写这封信的时候养父就想到了会有惩罚,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是这要的惩罚。恐怕他负气病倒,跟我一起被赶出家门时,他心里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不他一直让我不要怨唐小清母女。
而那个背后主使到底是谁,以前我以为是万忠良,现在看来,万忠良也不过是一枚小卒,并且已成弃子。再往上深挖,市局一把手现在是罗子同的父亲,难道是他?
也不对,他不过是在万忠良倒台后匆匆上任的。这一切好像背后都被一双大手操控着,而这个操控者到底是谁?
当年把我救出来的宁松涛,应该也是知情者吧?他为什么会在当年离开警局?当年的案子正是他破的大案之一,据思安说那个案子挖出了很多黑社会的内幕,宁松涛还因此立了功,如果真是如此,他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离开警局?
他发现了什么?还是他隐瞒了什么?
就像现在他明知道有人在宁远内部运毒,却假装不知,甚至还在替他们作掩护?
难道当年的事也是这样,也跟宁远有关?宁松涛位置敏感,为了隐瞒某个秘密,他才匆匆结案,离开警局?
想到这些,我再也按捺不住,把信匆匆收好,直接出门去了养父的葬礼现场。
那里果然有许多穿警服的人在忙碌着,现场布置得很肃穆,我却没有心情去痛苦,径直进去寻找宁松涛。在门口却被罗子同拦下来。
“小麦,你来了?”罗子同穿着警服,迎着我走过来。
“罗子同,你看到宁松涛了吗?”我顾不得许多,边向里张望边问道。
“他刚刚还在,这会儿……”罗子同也向场内搜寻着,“刚刚好像是离开了,怎么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