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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麦克的第二次见面不会太久,程墨安有耐心等,面对心态不稳的客户,程墨安总能表现的格外沉稳,这样以来,对方的节奏反而会被他带动。
他像一匹荒原上的狼王,步伐优雅的走在自己的领地,静静的等待猎物送上门。
和弦铃声此时响了,屏幕上方刚刚跳出“晚晚”两个字,程墨安脸上冰封般的淡薄就瓦解了三分之二,他沐浴在夕阳下,笑容比窗外的风景更宜人。
“刚起床?还是没睡?”
陆轻晚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小心的掀开被子,赤脚走下楼,“刚睡醒呀,搂着你儿子睡的,有没有吃醋哦?”
程墨安换了下接电话的手,神情越发轻松快意,连窗外看了无数次的夕阳都鲜活了不少,“嗯,很吃醋,要不然,这笔生意我暂时不做了?回家陪你?”
陆轻晚叽叽歪歪的撒娇,声音嗲的不成样子,“不要!你不做生意怎么有钱养家糊口啊?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敢撂挑子走人,我就……哼哼,带儿子私奔!”
“呵呵!”程墨安爽朗的笑了笑,余晖衬出他高大的身影,“心情这么好?有喜事吗?”
晚晚大早上给他打电话,应该不只是撒娇卖萌这么简单吧?
陆轻晚不再跟他矫情,言归正传道,“咳咳咳咳,我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你说。”
她想要的,他必定会想办法满足,而且他们之间需要借吗?
陆轻晚支支吾吾,“我要是说了,你不许生气,不许刨根问底,不许对我发脾气,还有,不许跟我讲道理。”
“都答应你,不发脾气。”
他什么时候对她发过脾气?宠爱保护都来不及。
陆轻晚右手比划了一把枪的动作,眯起一只眼睛,食指瞄准客厅的青花瓷瓶,手指微颤,好像真有子弹飞出去,射碎了花瓶。
她吹了吹手指上的“青烟”,笑嘻嘻卖了个萌,“我想要一把枪!”
“可以。”
程墨安连想都没想,回答的相当干脆。
“等下等下,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的话?我说我要一把枪,不是要一个包,也不是一瓶香水啊!”
他回答的那么爽快,陆轻晚被吓到了,我的天啊,她是把老狐狸给吓晕了吗?
程墨安的微笑声撩过她的耳朵,性感低哑,有些许纵容,“你如果要包包和香水,我反而惊讶,我的晚晚想玩儿枪,不是很正常吗?”
陆轻晚囧。
我好像真的没有秘密了。
“既然这样,那……那你把枪给我吧!”
仗着他的喜欢,陆轻晚胆儿格外肥。
“给你可以,我有几个条件。”程墨安笑意阑珊。
陆轻晚不敢犟嘴,先答应下来,“行啊,你说!”
“第一,你原来在美国生活,持呛合法,但在中国,私人持呛是违法行为,不要擅自挑战法律权威,能做到吗?”
“能!”
反正你在美国呢,我干什么你也不知道。
“第二,你太久没练习射击,技术应该退步了不少,在正式拿枪做事之前,必须先接受正规训练。能做到吗?”
陆轻晚耷拉眼皮,老狐狸果然是大叔啊,想事情好周密,“能!”
反正也不存在什么正规训练,老狐狸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吧?
“第三,任何行动,都不如你的安全重要,如果敌我悬殊,保命最重要,记住了吗?”
陆轻晚抿抿小嘴巴,乖萌乖萌的嘻嘻傻笑,“喂,老狐狸,你有没有想我?”
程墨安长指挑眉,“别转移话题。”
陆轻晚继续捏着嗓子哼哼,她声音娇媚柔软,化作羽毛和蒲公英,撩他的耳朵,飞入他的心尖儿,“我想你。”
程墨安下腹猛然缩紧,血液奔流直下,要撑破血管,小女人的千娇百媚,顷刻间清晰的闯入他的脑海,他指头不自觉的蜷缩成拳,压了压才让自己清醒,“晚晚,不要撩我。”
陆轻晚憋着笑,“可是我真的想你啊,你快点回来哦!”
很好,她终究还是强行把话题转移开了。
程墨安无可奈何的苦笑,“我安排人把东西给你,注意安全知道吗?”
“嗯嗯嗯!我知道!我一定乖乖听话,绝对不伤害自己,老狐狸你真好,么么么么么!”
程墨安头大两倍,他实在哭笑不得,“小狐狸,我真想一口一口吃掉你。”
陆轻晚吐吐舌头,“来呀,给你吃!你吃的到吗?晚上不要一个人跑去洗冷水澡哦。”
反正他们隔着太平洋,让他嘴巴得逞也没什么,等他回来,这事儿就翻篇了,谁还记得谁呀!
程墨安深深意识到,他家的小妖精道行精进,不太好驾驭了,他哑然失笑,“我真后悔没把你一起带来,你这个妖精。”
哈哈哈哈哈!
陆轻晚要笑岔气了,隔空气他逗他让他抓狂,简直是人生最最好玩儿的事情,没有之一!
“我挂电话去做早饭啦,等下给儿子吃,你晚上睡觉可以抱着枕头,实在不行的话,陈助理在不在呀?”
噗!哈哈哈!
一想到程墨安发绿的帅脸,陆轻晚就想跳一段《咱们老百姓》!
恐怕程先生这会儿很想一口咬死她,哈哈哈哈!
……
程墨安的助手办事很得力,陆轻晚当天下午六点多就拿到了手呛。
不愧是老狐狸的收藏品,一出手就是最新款。
陆轻晚认识这把手枪,M17新型手枪,率先采用了精准的红外线瞄准技术,有秒杀性的战略优势,体型、重量、承载的子弹数量和射程,都非常适合作战,当然也适合女性持有。
程墨安还细心的让人给陆轻晚准备了消音器,更方便她拿出去吓唬人。
至于杀人,他想晚晚大概不会那么傻,他给她提供最尖端的武器,是给她的自卫能力加持,但陆轻晚是个拎得清的女孩,她没必要亲手挑战法律。
陆轻晚情真意切的表达了对老狐狸的感谢,然后就乐呵呵的带着武器走人了。
……
包里有武器,走路带风,陆轻晚又找到了在美国风口浪尖过日子的感觉,那时候她多么想有一个武器,把藏在阴暗角落的混账打个稀巴烂!
丫丫的呸!
陆轻晚驱车到希尔顿酒店,仰头望了眼西河所在的最高层套房,咧嘴乐,这几天睡的不怎么好吧小伙子!
听到敲门声,西河啪嗒合上了电脑,警惕的支起耳朵,“谁?”
瞧瞧,惊弓之鸟就是酱紫,陆轻晚贴门板听里面的动静,她甚至可以想象西河准备跳窗,“客房服务啊!要不要?”
“法克!”西河骂了句脏话,不忿的拉开门,看到陆轻晚笑容欠揍的表情,更是火大,“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陆轻晚环视套房,又看看没被美食养肥,反而日渐憔悴的西河,原因呢,她大概是明白滴,“住的不舒服还是吃的不合口味?你咋还瘦了呢?”
陆轻晚大大咧咧的把自己抛入沙发,桌子上一堆没收拾的空啤酒瓶子,她将脚垫上去,撞到了其中两个,喝的真干净,半滴酒也没流。
西河蓬头垢面,短发乱哄哄的盘踞脑门,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颓废的倒下,恹恹问,“小丸子,我是不是病了?”
陆轻晚瘪瘪嘴吧,“说来听听。”
西河斜睨她,“症状……挺奇怪,就是不想吃饭,不想睡觉,没心情,没力气,生无可恋。”
陆轻晚心道,你丫得了相思病都不知道?没谈过恋爱吗?哦……中了媚术跟相思病是两种情况吧?
于是她故作高深的问,“晚上做梦吗?是不是会梦到什么人?”
西河抬抬眼皮,“你怎么知道?”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你梦里的那个人,长得应该很漂亮吧?你很想她,想跟她一起做很多事儿。”
陆轻晚挑挑眉,她的话余韵悠悠,引申义可想而知。
西河坐不住了,上去拉住陆轻晚的手腕,“这是什么病?怎么治疗?”
陆轻晚嫌弃的掰开他的手,“靠!你多久没洗澡了?馊了都!离我远点,别影响我诊断病症。”
西河嗅嗅自己的衣服,呃……的确有味道。
“这个病呢,其实是心病,俗称相思病!西河,你爱上了一个女人!”陆轻晚寥寥数字鉴定完毕。
西河的表情很抽搐扭曲,“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对女人无感,你们女人都是麻烦精,我疯了才会对你们感兴趣!”
陆轻晚心道,我弄不死你!
“这样啊……”陆轻晚把玩空瓶子,指甲敲出清脆声,“我直白的问一句,你想不想睡她?”
西河的脸非常不争气的红了小半边,咬牙矜持,“我是那种猥琐的男人吗!”
“非也非也!想睡一个人,并不是猥琐想法,一个心理生理都正常的男人,在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时,都会有扑倒她的念头,只不过呢,有些人选择了克制,有些人则选择了释放!睡了不算猥琐,睡了就走人,才叫真正猥琐呢!”
怎么想来想去,符合这个界定的男人是程墨安呢?
咳咳咳!
陆轻晚继续道,“你是想睡了她,还是以后只睡她?”
西河貌似大概被绕晕了,“有区别啊?”
听起来都挺渣。
“有!前者属于渣男行为,后者呢,就是情圣,所谓情圣,就是想拥有她一辈子,不光肌肤之亲,还想有更深的发展,比如结婚啊,生子啊,白头到老啊。”
西河挠挠头,他的确幻想过某些以后共同生活的画面,甚至连孩子在哪儿上学都想到了,应该不算是渣男吧?
“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西河苦逼哈哈的低头,而且他不敢说,对方是个尼姑。
陆轻晚憋笑憋的很辛苦,你必须不知道,不然美美的六儿姑娘就白隐藏身份了,以我们六儿的杀伤力,西河同学再修炼十年也不是对手。
且不说他没近过女色,就算有强大的自制力也难保不会跑偏,媚术的强大之处就在于,杀人于无形,沉浸式的诱导。
YY完,陆轻晚继续一本正经道,“如果我有办法让你见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