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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小巷中,见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路口,继续追过去,又是她留给我的背影。
就这样一路追赶,很快到了小巷深处,她有意的引我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大约追追停停了十几分钟,已经很深了,周围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长着斑驳的霉菌。
她停在我面前,背影和我记忆中的那人很像很像。
我忍不住喊了声:“赵晴儿?”
“我不是她。”眼前熟悉的人转过头,腰间的玉佩一晃一晃,分明就是她。
我心中一喜,时隔半年多再次见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果然没死,我就知道……”
她皱了皱眉,说道:“我不是她。”
我愣住了,尽管声音相同,长相相同,可气质却大相径庭。眼前的人,更像是一代君王,赵晴儿虽然也带一些君王气质,可相比之下,还是要差上许多。
她看着我,问道:“帝王剑应该是在你的手中吧。”
“帝王剑?”我有些疑惑,想到我交给王老的那把剑,心说难道是那个。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叹道:“不知不觉,千年过去了啊。”
听她这个语气,再联想到赵家的传说,我心中顿时一惊,莫非赵晴儿的体内是赵家的祖先?
现在想想,当初开棺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有人走了出来,可却没看到。当日,赵晴儿血祭围墙,如今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明显不合常理。
还有腰间的玉佩,玉佩能养魂,这么说来,当日棺材中并非是空的。
“你是,赵家的祖先?”我试探性的问道。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知道你在寻找下地府的方法,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十分钟后,我重新回到赵家,将那块玉佩交给赵显。赵显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们赵家祖传的玉佩,问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这块玉佩不是和赵晴儿一起失踪了吗?
我随便编了个借口,说玉佩是在古玩市场发现的。
赵显狐疑的看着我,明显不太相信,但苦于我的口风严实,也只能放弃打探。
重新回到小巷,已经不见赵家祖先的人影,只有墙壁上贴了一张纸,上面说让我去找制作人皮面具的那个老头。
临走前,我给林琳打了个电话,说我有些事,晚些过去。之后我凭借着记忆,找到了制作人皮面具的那家店铺,可已经人去楼空。
我走到门口,看到老头平时躺着的摇椅,旁边拴着一根铁链,上面穿着一个小鬼。
门没有锁,推开门,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中间放着一张铁床,上一次我就是在这里换的脸。
这里会有下到阴间的办法?
我心头疑惑,但她也没必要在此件事上骗我,关键还是要找到制作人皮面具的老头。
走出门,远处一个人影渐行渐近,手中拎着一个酒壶,嘴里哼着小曲。
走进一看,我乐了,果然是他。见到我的时候,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半天,很臭的口气打在我的脸上,咧开嘴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哎,这不是上次和赵家大小姐一起来的小白脸吗,你怎么来了?”
我的额头冒起三根黑线,但有求于他,也只能忍了。
我把那封信交给他,问他去阴间的办法。
老头接过信,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打了个酒嗝,随手把信扔到后边:“不知道,这是谁写的?阴间可不是相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地方,我没办法。”
他虽是这么说,但气势却变了,明明很瘦弱的身躯,却给我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让我压力很大。
“前辈,我……”
他摆摆手,打断我说的话:“不用说了,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走吧,别烦我。”
“是赵家祖先让我来的。”我硬着头皮说出实情。
老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道:“赵家祖先,他都死了千年了,你能找到他?”
“我就在这,帮他一把,不是他整个朝阳市就毁了。”赵家祖先从黑暗中走出来,也不知道是她一直跟着我,还是偶然经过。
“大小姐?”
“不对,你到底是谁?”老头从摇椅上跳起来,冷冷的注视着赵家祖先。
“赵贤风!”赵家祖先回道。
听到这个名字,老头到了脸色变了变,惊恐的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之色:“不可能,你明明被……”
说道这里,他忽然停住,转头看向我,问道:“你们当日在白街,做了什么?那场爆炸?”
“没错,他放我出来的。”赵贤风说道。
老头瞪了我一眼,说了声看你做的好事,这个老家伙放出来,世间又要不太平了。
赵贤风摇摇头,说不是他出来就不太平,而是不太平他才会出来庇佑赵家。从他口中我还得知,当日若不是他出手相助,赵晴儿根本到不了围墙附近。
“倒是你,千年过去了,还是这幅样子,一点也没变。”
赵贤风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我从头淋到脚,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其貌不扬甚至有些恐怖的老头,他活了千年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当日的大事,我才得知赵贤风和他都是最初的守夜人之一。当时的守夜人非常团结,共同在通往阴间的路途上修建了一座城堡,每一代守夜人都驻守在其中。
可惜的是,人数越战越少,犹豫长时间被阴气死气怨气侵蚀,他们的生育能力大幅度下降,人数锐减。
在三百多年前的一次攻城战中,终于被海量的冤魂淹没,全都葬身在无灯路中。
赵家是他以前送出去的一支分支,重新加入了守夜人行列,并且成为抵御无灯路冤魂的主力。
在他们前面,神婆和庄园的庄主,以及王家,都是比赵家资历更老的守夜人。若非他们,三百年前那次城破,朝阳市就已经化成鬼域了。
当时,只有老头一个人逃了出来,是赵贤风拼死护送出去,为的就是保护赵家剩余的这支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