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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绍传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叶倾嫣终于是停止了笑意,嘲讽道:“多谢七殿下一番好意,可小女恕难从命!”
顿时,穆绍传懵了。
他完全没想过叶倾嫣会不同意。
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嫣儿!莫非你想去凌祁做那凌祁朝臣的玩物么!”
叶倾嫣冷声道:“小女愿意作何,不愿意作何,都与殿下无关,所以日后,麻烦七殿下离小女远一些,更是莫要再让小女听到七殿下那般称呼小女了,毕竟...”
叶倾嫣笑道:“王爷还在景琰呢!相信他是很愿意为小女,解决麻烦的!”
这便是十分直白的威胁了!
用千悒寒威胁穆绍传!
“你....!”穆绍传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说完,叶倾嫣却是不再理会他,直接转身离开,去找袁巧悦了。
穆绍传留在原地,看着叶倾嫣远去的背影,有气愤,有不解,还有心疼!
许久,他才负气离开了这里。
叶倾嫣,你会后悔的!
而远处,一名女子如淬了毒一般的眸子,却是紧紧的盯在了叶倾嫣的身上。
正是杨淳儿。
她本是看见了穆绍传,想过去与他见礼的,可谁知穆绍传走的极快,看都未看见她,便向假山那边走去。
杨淳儿疑惑的跟上前去,暗道殿下为何如此之急,可便远远的,杨淳儿就看见了那边的袁巧悦与叶倾嫣。
顿时,止住了脚步。
果然,只见穆绍传走过去,支走了袁巧悦,便与叶倾嫣眉来眼去,喜笑颜开。
远远的,她便看见了穆绍传那含情脉脉的神色,和叶倾嫣那犹如花开的笑魇。
二人在那边聊了许久,直到叶倾嫣离开,穆绍传竟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一幕,深深的灼伤了杨淳儿的心。
叶倾嫣!
是叶倾嫣引的殿下!
之前便传说,她在清旎寺时有个情郎,是个不甘寂寞之人,而眼下竟然又来引七殿下,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不用过多猜测也知道,叶倾嫣定是不愿嫁去凌祁做玩物,所以才有意接近七殿下的!
她想做七皇子妃,想让殿下救她于水火,想留在景琰!
所以她便一副狐媚子的德行来引殿下!
七殿下毕竟是个正常的男子,在貌美女子面前,自然会失了方寸!
叶倾嫣定是装可怜,扮柔弱的博得殿下的同情,而殿下也只是一时被她蒙蔽了,没看清她是个如此毒辣,攻于心计的女子!
不行!
她一定要让殿下知道叶倾嫣的真正面目!
叶倾嫣分明是要利用殿下,摆脱和亲的身份,根本不是真当的心悦殿下的!
她一定不会让叶倾嫣得逞的!
而这边,叶倾嫣找到袁巧悦,二人向西走去,便正好看见了田姗。
叶倾嫣眸子一亮,嘴角微微上挑。
要找的,找到了!
却是全然不知,她在这里图谋着田姗,而那边,杨淳儿已经将她骂了个体无完肤。
叶倾嫣看见田姗站在荷花池旁,目光盯着水中一动不动,仿佛满腹心事的样子,便问向袁巧悦:“那可是四皇子妃,田姗?”
袁巧悦点点头:“皇后设宴,各府女眷参宴,四皇子既然已经立妃,自然也是要来参加的,只是...”
袁巧悦疑惑道:“据说这田姗其实并不太想来,可奈何要为四殿下出一份力,身为贤内助,自然应当与各府女眷熟悉交好的!可你瞧她,来了之后哪里有熟络她人,之前便是有人与她见礼叙话,她也是应付着躲开呢!”
袁巧悦低声道:“她这哪里是给四殿下出力来了,分明是给四殿下结仇来了!”
袁巧悦也是心下奇怪,这四皇子妃以往也是个交谈得体,落落大方之人,怎地突然就如此的性情大变了呢!
叶倾嫣说道:“这田姗眼下可是大功臣,怎却瞧着并不如意的样子?”
袁巧悦点点头道:“的确,田姗生下景琰的皇长孙,自然是应当洋洋得意,眼下景是这般沉默?”
田姗虽并非冒尖惹事之人,可也并不是那低调随和的性子,想当年嫁入四皇子府为正妃之时,那排场之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嫁入了皇家似的。
眼下母凭子贵,倒是学会沉稳了?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凡是宴会,哪怕上次宫宴,田姗也是未有出府呢!连那些个首饰胭脂铺子,也甚少看见她的身影了!”袁巧悦疑惑道。
以往那田姗也是时常出府买东西的,哪次不是大张旗鼓的逛,胭脂布料头面的买一堆回去。
这段日子,倒着实消停!
叶倾嫣却是笑了,说道:“看来四皇子府,不会安生了!”
袁巧悦不解道:“嫣儿这是什么意思?”
叶倾嫣笑道:“过些日子,我便送穆渊一个大礼,感谢他上次对你的救命之恩,可好?”
说是救命之恩,其实有些重了,毕竟就算没有穆渊,叶倾嫣也可以派溟幽谷的人去救袁巧悦。
可袁巧悦不懂啊!所以这般说辞倒也不错,可袁巧悦便是一愣。
穆渊救下她...
那叫救么?
那是救么!
她险些没‘死’过去好么!
低声不满道:“你还谢他?你分不分的清熟近熟远,孰是孰非啊!”
叶倾嫣听完低笑出声,袁巧悦一副羞愤的模样,当真可爱的很!
同一时间,景琰边境。
秦若瑜一身男装,架着那马车向前进发,一直走了一夜一日,许是那马儿也累了,便停在了路边吃草。
秦若瑜跳下来,站在马儿一旁向前方看去,前方不远处便是两条岔路,两条路,不知哪里能通往城中,或是哪一条更近。
她在那男子的身上拿了一些铜钱,她需要尽快入城,起码买一些吃食,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馒头!
她才好有力气找到府衙,回到京城。
秦若瑜正想着,只听身后传来声音,刚要回头看去,便听到有人的说话声传来:“她会往这边跑么?”
秦若瑜浑身一震!
赶紧埋下头去蹲在地上,尽量克制颤抖的身子。
“这里离青原还有很远,秦若瑜只能往景琰走,而这条,是回到景琰的必经之路!”一人说道。
“那...前面这岔路,怎么办?”
那人拿出一个地形图,看过之后说道:“右边那条通往红锦镇,比较近,左边那条通往富棘镇,却是有些远”。
那人仿佛犹豫了一下,顿了片刻才说道:“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务必找到秦若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走!”
十多名青原的暗卫从秦若瑜身后迅速而过,向前面的岔路而去,却是没有发现,这蹲在地上正在喂马的‘男子’,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青原五公主!
秦若瑜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他们有多少人,只得靠着马车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许久都没有声音,秦若瑜才僵硬的抬起头来,看着前面已无任何人的踪迹,秦若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定了决心,向红锦镇前行!
纵使明知,去红锦镇或许会被那些刺客找到,纵使明知那里危机四伏,又或许,红锦镇府衙的那点兵力,根本无法护她周全,可她还是要拼上一拼!
红锦镇是距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了,她必须要先找到栖息之所。
况且...
秦若瑜回头看了看身后,即便是相反而行向青原进发,也难保青原那边不会再派人来刺杀她,若是遇上,同样是死路一条。
况且,她孤身一人,身上连点粮食都没有,想要安然无恙的走上数月的路途回到青原,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还是要继续回去景琰的京城,只有回到三皇兄的身边,在译荆馆,她才是最安全的!
她看了看吃草的马儿,将手中的草扔掉,便用力爬上了马背,架着马儿,向红锦镇而去。
这一日,入夜。
叶倾嫣坐在院子里想着景心语的事情。
眼下景心语派人刺杀她,一次不成,却必定不敢二次!
景心语刺杀她,无非是忌惮叶倾嫣手中那三名景府的暗卫。
只要自己一死,那么,那三名暗卫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了。
可如今刺杀失败,可自己也不是傻的,必然会猜到是她所为,所以景心语以防惹怒了自己,会恼羞成怒将她的事情公诸于世,便断然是不敢再二次刺杀自己的。
所以景心语,不会再派人来杀自己了。
可...
景心语并非善罢甘休之人,定会再生事端,那么下一次,会是什么呢?
而自己...
该如何处置她呢?
叶倾嫣明明有一百种法子彻底处理了这个麻烦,可却是...
说到底,叶倾嫣是顾念儿时之情,那难得的珍贵情谊,并未下死手。
可眼下...
她怕是容不得景心语了!
正在这时,听见身后微响,叶倾嫣回头一看,便见千悒寒手中拿着大氅缓缓走来。
走近后为她披上,问道:“为何蹙眉”。
叶倾嫣垂头,有些小孩子的委屈道:“景心语...”
仅一个名字,千悒寒便懂了。
“死”,冷冷一个字,便为叶倾嫣指出了解决之策。
叶倾嫣无奈。
君斩这人...
凶巴巴的,果然不讨喜!
白了他一眼不满道:“那么容易决定,哪还用在这劳心!”
千悒寒见此,竟是直接抬手。
“哎?”叶倾嫣猝不及防,惊讶道:“你这是作何!”
千悒寒并未回答叶倾嫣的问题,而是带着叶倾嫣直接飞身离开了叶府,却是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恩”。
景心语如此不仁不义,嫣儿便不该心慈手软。
叶倾嫣见这人也不知要带自己去哪,索性也不去理会了。
她努了努嘴,有些失落道:“你不知,悦儿表姐年长我三岁,外祖父又是个刻板的,女子理应足不出府,所以时常陪着我玩耍的,便是景心语,那时太后赐下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要拿来与我分享...”
当时的语姐姐,并非这般模样!
这郡主之位,当真会改变人心么。
千悒寒听后却是沉默半晌,在叶倾嫣以为这人不会再做声的时候,却是听到他沉声问道:“我也陪伴你八载,怎不见你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感恩戴德!”
叶倾嫣听后给气笑了。
这哪跟哪啊?
“你哪里有陪伴我八载?这八年来,你时常不在谷中好不好!”
这人怎么好意思说!
千悒寒眸子一暗。
叶倾嫣垂着头,却是没看见千悒寒眼中的那抹自责和后悔。
不多时,千悒寒停下,赫然又是云雾崖!
叶倾嫣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为何就这般喜欢这百兽山?”
这地方常有狼群出没,虽以他二人的轻功并不碍事,可总是怪吓人的。
谁知千悒寒却已然坐了下来,地上微凉,他并未将叶倾嫣放在地上,而是自己坐在地上,给叶倾嫣当了蒲团。
这山上微风轻拂,安逸宁静,倒当可以真让人静心。
大氅之下,千悒寒的手掌微凉,低沉的声音响起:“可我每次回谷,都是一直陪着你的!”
叶倾嫣惊愕的抬眸。
二人相视,星空无垠,满眼星际闪烁,却无心欣赏。
许久,叶倾嫣笑意渐浓。
是啊,君斩每次回谷,都是陪着她的。
“所以...”
千悒寒轻声低吐:“你对我,是不是该比,对景心语好...”
叶倾嫣忽而便笑了。
放声朗笑,声音如潺潺泉水,清澈纯净。
“君斩,你便就这点追求么!”
叶倾嫣实在是忍不住发笑。
所以,说了半天,君斩便是要求...
比景心语重要就可以了?!
这人...
越发不正经!
千悒寒看着咯咯笑着的叶倾嫣,眉眼之中也越发柔和。
他柔声道:“我要的,自然不止如此!就是不知嫣儿愿不愿意给!”
叶倾嫣笑的放肆,并未深想千悒寒话中的含义,只是边笑边说道:“给,给!君斩要什么嫣儿便给什么好了吧!”
叶倾嫣笑的眸中含泪,这人实在太过可爱,和谁比不好,偏偏和她的敌人相比,这点子要求,她哪里舍得不满足他。
千悒寒盯着叶倾嫣的眸子繁星点点,璀璨生辉,里面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渐渐蔓延。
却听见叶倾嫣继续发笑道:“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什么嫣儿自然都给!”
叶倾嫣笑道:“你说的好似我很小气一般,君斩要嫣儿做什么,嫣儿不依了?”
语气中带着点点撒娇。
这些年来,她虽然是时常气他,可他认真让自己做什么的时候,她便也是乖乖照做的,还不是生怕气坏了他,再没人让自己欺负了!
可话一落下,千悒寒眸中那绽放的璀璨,便一点一点枯竭褪去,直至...
化为灰烬。
心底那滋长的,燃起的希望,也一点点消失殆尽,一颗心,仿佛不曾跳动过!
千悒寒看着笑意涟涟的叶倾嫣,苦笑。
原来...
是因为救命之恩啊!
所以,于她,自己也仅仅是恩人,是亲人罢了!
叶倾嫣见千悒寒不语,更是似有失落掩饰在眸中,便问道:“君斩?”
君斩回神,垂下眸子,问道:“你是如何发现,千悒寒便是君斩的?”
叶倾嫣以为他便是在想这个,便答道:“第一次见面,我便有所猜测!”
君斩抬眸,微微惊愕。
第一次见面...
苍穹宴上!
千悒寒与叶倾嫣第一次见面,是在苍穹宴那日。
“为何?”低沉的声音响起。
叶倾嫣眸光闪烁:“熟悉!”
君斩,我对你的熟悉,比对自己,还要熟悉!
若说这世间,能有让叶倾嫣心思波动之人,那便,唯有君斩!
“第一次看见千悒寒,那种熟悉之感,心口跳动,快要让我不由自主的叫出你的名字,那种感觉,极其熟悉的感觉,便只有君斩能够给我!”叶倾嫣盯着千悒寒,眸中是让他悸动的坚决。
“嫣儿...”
叶倾嫣笑道:“而后,诬陷严撤的那封书信明明是我写的,你却是承认了,分明是在帮我!那么,千悒寒,为何帮我?”
君斩垂下眸子,是啊,千悒寒若不认识叶倾嫣,为何要帮她呢?
可他便是千悒寒,自然会帮着叶倾嫣做戏,可他没有想到,叶倾嫣竟是这般聪慧,第一次见面,便就怀疑了他。
叶倾嫣继续说道:“而后,你帮我对景心语做戏,你对我无度的纵容,无论我如何激怒你,你都能百般忍耐,还有那日,修溟看见千悒寒的反应...君斩,这一切,都昭示着,定有蹊跷!”
“还有那一日,在译荆馆....”
叶倾嫣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微红:“你却并未对我做些什么,可见并不是因为想要得到我,那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于我呢?便是另有原因!”
千悒寒身为凌祁的摄政王,权势滔天,什么女子没有?
他若真是对自己一见钟情,想要得到自己,那么那日她在译荆馆,千悒寒就根本不会有所顾忌,定会直接得到。
左右他权势滔天,天不怕地不怕。
可他并未!
他不舍得碰自己,却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当真是十分安心的睡下了。
那就很有问题了!
若无原因,千悒寒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认识自己,爱护自己!
“嫣儿...”千悒寒低声道。
“嗯?”叶倾嫣抬眸。
“那你为何,明知如此却不来问我,而是那般设计,抛下捷径,自己去探究真相呢?”
千悒寒的声音十分好听,如今这般低沉的苦涩问道,竟是迷了叶倾嫣的心。
声音,让人心醉。
“我...”
叶倾嫣就这般定定的看着千悒寒,那般面容,那般声音,那般深不见底的眸子。
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她...
从未想过,她为何这般,千谋万划,非要自己探究真相的原因。
可如今被千悒寒这样一问。
是...
因为什么呢?
他身上的檀木香气充斥着叶倾嫣的嗅觉,本就一片空白的大脑更是迷糊一片,完全忘了动作,惊讶的看着君斩。
不知所以。
千悒寒问道:“嫣儿,你这般可是在邀请?”
本来就处于怔愣状态的叶倾嫣根本没明白千悒寒的意思,从头至尾,不是如何作答,不知如何应对。
‘轰!’叶倾嫣瞪大了眸子。
只感觉脑子里都炸开了。
......
叶倾嫣才终于知道,这是做了什么!
只是竟然完全无计可施。
叶倾嫣试着说话,可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千悒寒却是并不理会叶倾嫣,好似...
好似自从叶倾嫣设计认出了他,他便不再想等待了!
嫣儿,这一局,分明是我赢了。
你...
应该奖励我!
许久,微风轻拂,也吹散了二人的烦闷。
“嫣儿...”千悒寒低沉道:“我送你回去”。
他怕是再继续下去,会忍不住。
到时,当真是无路可走了!
叶倾嫣也不知作何反应,只得埋首,将面容挡的死死的,仿佛无脸见人一般。
千悒寒见此,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嫣儿,早晚有一日,你会知道,为何你对我,这般执拗!
千悒寒起身,紧了紧她的大氅,便飞身将她送回了叶府。
回去时,叶倾嫣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左右是紧闭着双眼,说什么都不动一下。
千悒寒无法,便只好离开了房间。
直到千悒寒退出了房间,叶倾嫣缓缓睁开眸子,心跳加速,叶倾嫣只觉得滚烫的不像样子。
还有方才那...
不知该被称之为什么的感觉,竟是占据着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君斩...”轻声自言自语着他的名字。
他今日...
是怎么了?
为何会这般!
喔...
醉酒了么?
不像...
那是为何?
叶倾嫣便就没有意识到,聪明如她,也是当局者迷。
一夜无眠,如孩子般揣测着千悒寒的心意,和方才自己那般的...
陷入其中!
却千头万绪,不得清理。
千悒寒回到译荆馆之时,天色已经快要发亮。
夜幽见他回来,双手重叠扶助肩头,挑眉笑道:“主子,你深夜而归,面色发红,像是...桃花缠身!”
千悒寒冷眼看去,微微挥手。
‘蹭!’夜幽赶紧闪身躲开,哭笑不得道:“主子,属下死了谁贴身保护您!”
谁知不远处,一棵树上,漆黑一片之处,缓缓传来一个字。
“我!”
正是青溟的声音。
夜幽咬牙切齿道:“....青溟!”
千悒寒懒得与二人计较。
今日之事...
怕嫣儿要有几日不愿意再见自己了!
“夜幽!”
“属下在”,夜幽立刻答道。
“景琰最近可有异动?”千悒寒问道。
夜幽沉思一番,说道:“这个...穆绍传接近过少主,似乎想助少主逃脱和亲的‘苦海!’”
千悒寒抬眸,眸中冷意万千。
“穆绍传...”千悒寒冷声开口。
看向夜幽,说道:“穆绍传不是要当太子么,本王便帮他一把!”
夜幽听后一个激灵,暗暗为这位景琰的七皇子默哀。
这一日天还未亮,京兆尹府击鼓鸣冤的声音便响彻了整条街道。
惊醒了府中衙役不说,周围许多百姓都被惊醒了,纷纷披上衣衫,出来看看这是何人,天还未亮就这般不停歇的击鼓,仿佛大有,不将江世元敲出来,便绝不罢休的势头。
众人纷纷出来,只见一对夫妇身后跟着许多小厮,正哭天喊地的叫喊着冤屈,小厮更是用力的敲打着鼓面,当真像是十分着急用力。
许久,一名衙役便穿外衫边小跑而来,不耐烦的喊道:“哎!哎!住手住手!别敲了!”
他走到那小厮身旁一把抢下那击鼓的手棒,抱怨道:“这天还没亮呢你们要做什么?”
只见那妇人扯着嗓子哭喊道:“请大人救救我儿啊!”
这一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着实吓了那衙役一跳。
天亮,江世元大开公堂,终是弄清了此事。
这对夫妇竟是京城内有名的香脂铺子,凝香斋的东家!
男子名叫陈之永,正是凝香斋的东家。
身旁那位哭的死去活来的美妇人,正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夫人。
而昨日夜里,一伙贼人突然闯进陈府,不去库房,不图金子,而是直径去了小少爷的院子,掳走了他们年仅十岁的嫡幼子,陈秀安。
陈夫人哭的死去活来,甚至于哭晕了几次。
江世元听后头大,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上个月...
便也有一对夫妇击鼓鸣冤,说自己的儿子在家中被掳走!
那对夫妇一连来公堂里哭了几日,可他也实在是无可奈何,那些掳人的黑衣人武功高强,劫走孩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无迹可寻。
江世元派人寻了几日,却是毫无所获,而一直拖到现在,那件事都没有结果。
可想不到,今日竟是又失踪了一名孩童!
而且,还是陈之永的嫡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