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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可李偃方跨进了屋, 就挥退了左右仆妇下人,哪里顾得上去瞧什么美人,挟着谨姝搁到了床榻,俯身去探她脸, 鼻息撒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暖烘烘的意味, 他亲她嘴巴,舌尖绞着她香舌汲她芬芳,而后抵着她鼻尖咕囔了一句,“那日你被惊马撞了, 我却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这是怨她竟这时才想起他了。
谨姝攀着他的脖子跪立在床上, 随着他靠过来的身子贴着, 她其实有许多话想说, 可最终不知从何说起。她方才睁眼瞧了片刻, 那侍奉的侍女可不似一般的侍女,各个腰身妩媚, 眉眼精巧可人, 不由岔开话道:“夫君忙着让下人退下, 是怕我知晓你平日里都是过得什么日子?那些侍女, 模样倒是可人的很。”语气颇为酸涩。
李偃搁在她腰身上的手紧了紧,将她狠狠揉在自己怀里,漆黑的眼珠凝在她眼里, “莫冤枉我, 我连她们长得什么模样都没瞧见。”
谨姝耐着笑, “瞧没瞧见,夫君自己心里清楚,阿狸是不知的。”
说着,他的大手已拧上了她的臀,谨姝吃痛,羞恼地捶他,两个人倒在床上。片刻后,均重重喘气。
谨姝用指尖描他眉眼,他其实未变很多,如年少时那般线条凛冽。
她怎么会忘了他呢?大约是怕再也等不到,于是就只好封藏记忆,不愿再想起他。久而久之,便彻底忘却。
或许也只是不敢去想,那时有多艰难,只她自己知道,一想起他,便容易软弱。
无论如何,时过境迁,如今多年过去了,她竟还能等到他,这究竟是何运道。
他派使臣去家里提亲时,她还左右思索他此举究竟是何意,想来想去都觉得不通,她那时闻他姓名,竟毫无知觉,想来也是可恨。
谨姝被亲得发昏,问他,”你如何认得出我的?我已是长大了,与从前又不同。“他脸上冒出来细微的胡茬,麻痒痒地蹭着她,她又躲又笑,一双柔荑横在他胸前,又被他捉了剪在身后。
”眉眼相似,“他抚她眉眼,指腹摸上她的眉梢,”大约是尔太过貌美,在这短短二十几载,我只见过一个长得这样貌美的女子。“
谨姝微微羞赧,”这话我却知,定是哄我的。“她小时并不好看,至少随着他那几年并无甚美的意味,因着时常饱一顿饥一顿,故而面色饥黄,瘦得面颊凹进去,嘴唇总是干裂的起褶子……且她那时防备心极重,时常无故发脾气,如果不是她无意救过他一命,他怕是早没有耐心去照顾她。
“我何时哄骗过你?”他俯瞧着她说。
这话与记忆里重叠,谨姝忽便笑了,摇摇头,“未曾。”从前所言,桩桩件件,而今都应了。
大婚之夜,他便说过,她笑起来甚美。
这会儿亦是晃得他心驰神摇,两人温存片刻,帏帐落地,交相缠绕,如此这般回忆往昔,新婚夫妇的拘谨,彻底散了。谨姝如今半分也不怕他了。
因着万分感激天命及他,对他索取亦是柔身尽力去迎,那如丝锻腻滑的少女的胴体,主动去贴他胸膛,而于他,仿佛灵思平白被人灌了一壶酒,竟是醉得目眩神迷,他便旁的什么也不顾了,困着她的身,只管去索她。
暖香盈帐,滚灼的汗泪交织在一块,李偃正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年岁,情浓之时,仿似不知疲倦,从前非是贪色,实则有更要紧的事,而今无事贪欢,竟也别有滋味。
阿狸后来却连连求饶,四处躲他,两个人双双滚落床下,李偃倚着床榻曲腿席地半坐,扶她坐于床沿……
种种荒唐,不足为提……
窗外暮色四合,驿丞备了饭菜,至门外侯着,欲请示主公用餐,稚栎盈盈而笑,“大人莫急,这时候不便叫,再过些时候,婢去请示。”
驿丞了然,微微一笑,礼道:“老朽明了。”
眼见着时辰一点一点过去,驿丞侯着,稚栎并一种婢女侯着,后来来了郑鸣凰的侍女,奉了主子吩咐来送吃食,顺带欲来让主公知晓,她家主子病了的事,眼见着这架势,倒也说不出口了。
稚栎更是笑了笑,余光微微落在她食盒上,心下微讥,面上却礼貌道:“郑小娘子来寻我家小夫人还是主公?现下不甚方便,不若转告于婢,待主子们出来,再行一并请示。”
抱月亦行了一礼,余光里瞧见禁闭的门户,她非人事不知,回想当时主公抱小夫人下车时四下惊诧的场面,如今也该明白里面在做什么,只是从下榻驿站到这个时候,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她抿了抿唇,亦堆起温和的笑意,“本无甚大事,婢就不打扰主公与小夫人了,待回去禀了我家小娘子,再另行处置即可。如此叨扰了。”
二人各自致意。
抱月便匆匆回了。
回了郑鸣凰下榻的屋子,郑小娘子正在涂口脂,口脂里混着脂粉,于是那嫣红混了些惨白,美人莹润的面庞上,顿时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病弱意味,小娘子穿的随意,但细看却是仔细打扮过,外衫松松披在肩上,里衣亦不甚整齐,巧巧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春光,小娘子胸前玉房已挺拔而出,挤出深深的一道沟壑,那幽深的一线,被细腻的肌肤衬得越发攥人眼目。
便是抱月也不禁吞咽了口唾沫。
她仿似做错事似的,匍匐在了地上,拜道:“婢无能,茶点未送进去,主公……主公他尚在房里,闭门不出,婢不便去叫。”
郑鸣凰手上的动作停了,扭头微微挑眉,那张眉眼精致的脸上正面无表情地瞧着抱月,抱月顿时抖得像是筛糠,叩首道:“与小夫人一起,从进去还未出来过。”
一记清脆的裂响,口脂水粉全被拂到地上,郑小娘子却一言未发,那张脸上的表情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她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在铜镜前端坐了半刻钟,终于起身去了床榻,扯掉外衣,拉过衾被躺了下来,一动也未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