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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门阿前一个防盗章, 阿树阿上晋江文学城 姜晨一夜没能熟睡, 到欧阳锋起身出去之时, 他已经睁开了眼睛。也不知这人在洞外看到了什么,回来时慌慌张张的拿出残缺的九阴真经就开始看。
“出了何事?”
欧阳锋闻言, 脸色沉沉, 方才他偷偷去看对方情况,没成想竟发现老叫化功力恢复了!老叫化正同郭靖试炼, 一掌就能摧断一棵巨树。“哼!不知那老叫花甚么时候练了九阴真经, 功夫恢复了。克儿, 我要练武,你且先自己玩着。”
他当然没想到这只是黄蓉看到郭靖切断树木时突然闪现的吓唬人的法子。郭靖提前已将大树切到只剩一点皮连着, 故意在两人对练时让欧阳锋看到。他拿身子撞断了树木,欧阳锋却以为是洪七公武功恢复摧断树木, 如此便能为三人获得些许喘息之机会。
姜晨了然,但也懒的针对。他出口,却是问了一个欧阳克心里一直就疑惑的问题, “九阴真经对你当真这般重要?”
欧阳锋眸中猛然迸发出热切的神采,“重要!当然重要!九阴真经乃是天下第一武功秘籍, 当年华山论剑, 我一时之差败给王重阳那老道,与其失之交臂。”他看到欧阳克腿上,长叹道, “克儿。这江湖处处刀光剑影, 腥风血雨。唯有你不断强大, 成为最强大的人,才能保护好自己!”
姜晨却没有像欧阳克一样应一句规规矩矩的“是,明白。”沉默良久,他语气令人莫名,“可是在你不断强大的时候,却也丢掉了许多不是吗?”
这一句话,似乎是问欧阳锋,又像是问他自己。
姜晨垂眸望着自己的手,从这种难言的思绪中摆脱出来,声音却也渐渐低了,“欧阳克的性命……”不就丢了。
欧阳峰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就哼了一声,吐露真言,“无毒不丈夫!要成大事,切忌优柔寡断!必要时刻,为了达成目的采取任何手段都不为错!”
他此话一出,周围一时沉默。就在欧阳峰都以为他都不会回答之时,却听身后的人轻笑了声,“是,叔叔。”
他回头,没有从最最熟悉的侄儿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同。
良久,他也不再想侄儿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言传身教了。对于外面松树住着的那三个,欧阳峰也有些头疼。他暗暗叹了口气,若是老叫花不行,他就能凭借武力再催上一催,今日定能叫郭靖几人做好木筏,但老叫花功力恢复,就只能待他们扎好木筏再抢了。
他昨日信誓旦旦给侄儿保证了一通,此时却不能实现,一时有些难堪。然而夜幕落下了姜晨也没有问他一句关于离开的事情。他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若不是欧阳锋内力深厚,能听到隐隐约约浅薄的呼吸声,几乎都要以为那处根本无人。
也是他太能忍了些,明明受伤这般严重,却不吭一声。
欧阳锋暗道不行,得尽快离开这里为侄儿疗伤。在这荒岛多呆一刻,危险就多一份。哪怕老叫化挡着他也得去叫黄蓉那臭丫头速速将木筏做出来!
他思及此,起身走出洞去。到松树下却发现其上无人。欧阳锋脸色一黑,提气飞身而起在岛上四处搜寻,在海岸边发现了几人踪迹。他悄悄躲在岩石后,隐约听得黄蓉欣喜的声音,“成了!师父!太好了!”
欧阳锋微微探头,看到他们脚边一个木筏。
郭靖称赞道,“蓉儿,你真聪明!”
洪七公被他扶着,悬了几日的心终于安下来了,也颇为欣喜,“如此就好!离岛有望了啊!”
黄蓉道,“师父,不若我们现下就乘帆离岛,赶回中原。”
郭靖一怔,有些没理解过来她的意思,“那老毒物他们……”
黄蓉哼了一声,满不在乎道,“就让他们留在此处好了!”
郭靖啊了一声,为难道,“蓉儿,这样不大好吧……那毕竟是两条性命啊……”
黄蓉恨铁不成钢道,“靖哥哥!你如何还同情他们!”她思及郭靖还未来时,欧阳克趁师父重伤妄想对她动手动脚,也有些委屈,“你可知……”她哪怕是再活泼开朗但对差点受人欺辱此事也难以释怀,此时想起鼻子一酸,“你可知……”
郭靖还没见她哭过,洪七公向来结交都是大老粗一个,毕竟与妇孺打交道不多,两人见她抽噎,都慌了。但洪七公毕竟坚守了心中道义,语重心长劝道,“蓉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既已经接任丐帮帮主,也该知道丐帮规矩。江湖风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等丐帮弟子,绝不能失这侠义心肠啊……”
黄蓉见他们左一句江湖道义右一句侠义心肠,全然不提她受的委屈。但又思及师父还身受重伤,靖哥哥又是心中之人,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跺脚气道,“好了!随你们!”
她转身要回松树上休息。郭靖却看不出她在生气,还以为真的是听进去了他的话,乐滋滋扶着洪七公跟了上去。“蓉儿~蓉儿?”
洪七公看这两人相处,摇了摇头。这两徒弟,一个鬼灵精,一个,却是个木头疙瘩似的脑袋……
欧阳锋看那几人回去,从石头后站了出来。在木筏前站了一会,心中冷哼。
明明做好了木筏,却不来通知他和侄儿。
若非他放心不下出来查看,那臭丫头不是带着老叫化和那姓郭的小子一走了之了!
他的脸色渐渐沉下,……既你们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了!
欧阳锋,江湖人称西毒。凭这名号也能看出他不算什么好人,更不会谈什么君子风度。
他很快借着轻功掠回山洞,看姜晨醒着,一把抱起他,二话没说就走。
欧阳锋悄悄进了山洞又带了自家侄儿出来,动作小心,那三人没有半分发觉。
海风带着咸腥味道扑面而来。
姜晨躺在沙滩,看他将那木筏推入海中,“不等他们?”
欧阳锋冷哼了声,“侄儿可莫要忧心那黄家丫头了,她可是机灵的让我这老毒物都不得不时时防着。”
这话显然还顾忌着欧阳克对黄蓉的感情,但姜晨也没有同他辩白什么。
欧阳锋就伸手将人抱上木筏,随手拿了只木棍当桨划水而去。
海面一道涟漪泛开。
翌日清晨起来,那三人进了山洞寻人,洞内了无人气。
黄蓉想到那木筏,暗道一声糟糕。三人去向海边,果然早没了木筏踪影。
白象嗤了一声,横着他的剑,“无论庄主泄愤还是如何,你如今能活着站在这里,全是托了庄主福分,如今厚颜无耻,竟然妄想在山庄分一杯羹!简直不知羞耻!我今日定然饶不了你!”
他说着,使出一招惊鸿游龙,宝钺直直刺向傅绝。这招式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宝钺看似笔直,又好像有游龙之姿,捉摸不定,他人几乎辩不清剑的走势。
一时剑光四起,威势压人。
傅绝正面着这样强烈的剑气,额角有冷汗渗出来,他挥舞着手杖,眸若电光,没有看向剑尖,紧紧盯着白象的手,宝钺刺过来时,他本能一避,不免受了些伤。但此时这已经不是最为重要的了。
就是现在!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傅绝大声斥道,“……看招!”他手中的手杖随着宝钺刺过去,好似一条藤蔓,缠住了它,顺势刺向白象。
那手杖来势汹汹,白象也是心中一凛,立刻收手防卫。
却不料此乃傅绝虚晃一招,他的目的,是白象身后的欧阳克!
只见傅绝顺势侧身,从白象身边擦过去。
“什么!”白象大惊。
他的手杖又对准了姜晨,这一次,对准了心脏。
若被此杖击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姜晨坐在轮椅上,那紫色的毒杖袭来的时候,他面色阴沉了些,抬手唰打开了折扇,运起内劲,堪堪挡住了毒杖去势。
毒杖头突然喷出了一道紫色的雾气,姜晨提早闭气,如今见他果然出此阴招,冷哼了声,手中的折扇微一翻转,扇刃刺向他的脖颈。
一片雾气中突然显出这道寒光。傅绝一滞,当即侧身避开。
姜晨毫无犹豫变招,转手刺向他的手腕。
干脆利落!
诡异的紫黑色鲜血喷涌而出。
傅绝手指不由一松,姜晨眯了眯眼,合起扇子一挑,那毒杖倒了个,喷毒的一端对准了傅绝。
姜晨握住了,随手一杖抽上去。
“咚”一声打中肉的声响。
傅绝被这一杖的力道都抽蒙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姜晨也没有打中叛徒的喜悦也没有被叛变的不满,手杖转了一圈又落下,一击砸在腿上,众人都能听到那声清晰的“咔擦”骨裂之声。他运起内力,一掌打出,手中的毒杖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打出,击中傅绝胸膛,又是“咔擦咔擦”几声脆响。
傅绝随着手杖倒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咚”!沉闷的落地声。
紫雾渐渐散去。
露出他显现出来略显凌厉的眉眼。
就像一把剑,锋芒显现出来,阻挡者死。让人胆寒。
他弹了弹衣衫上落下的毒粉,敛了眉目间的杀气,莫名问了一句,“是本少主看起来,太过没用了?”
众人看了看姜晨,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傅绝。无论哪一方的,都不由“咕嘟”咽了口唾沫。
少主回来这么多日子了,时不时笑眯眯的,还以为他去了中原一趟脾气变好了,没成想是隐藏下来变本加厉……
至于没用,也不是没用,就是回来后平日太安静,看起来无害了许多呀。
……众人看着他的脸,用这张俊雅又有些令人同情的面容问这样一句话,众人莫名想要点点头。但是,看到目前狼狈的人,他们都果断眼观鼻鼻观心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傅绝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口血喷出。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
他铁青着脸,望着欧阳克,“小兔崽子!”他也知道那废人两个字儿说不出了。
他哪里说的出,被废人一样的欧阳克打倒的他,岂不是连废物也不如……
姜晨闻言眉尖微蹙,“唰”一声手中的扇子又打开了。
众人:……
傅绝握着他的毒杖,瞪着姜晨的眼睛里似乎都能喷出火来,指使着手下道,“给我杀了他!”
这就像一个暗号,但是是明面上的暗号了。
许久,在场没有人行动。
傅绝慌了,气急败坏道,“还不给老子杀了他!”
一个人的独角戏。
没有人有配合的意思。
“牡丹!红菊!还不给老子杀了他!”
那两人却没有理会他。
傅绝转头望这那边一群白衣姬人,慌张又愤怒,“容夏!婉晴!”
白风轻笑了声,“大主事!因为是少主的人,所以风擅自主张调了她们的家人,还没来的及知会大主事一声,实在惭愧。还望大主事,哦……算了,应该说……”她眉眼微寒,“令人厌恶的背叛者!”
“可恶!”傅绝暗自恼恨,他伸手指着姜晨,“你们,快快杀了他!谁拿了他人头,待老夫接管白驼山庄,让他做主事!”
他们犹疑着,不敢轻易踏上前来。
白风并白象护住了他。
两方僵持着,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难道是林成?!他那里处理完了么?
傅绝心头一亮,此时不得不抱了侥幸心理。
姜晨这方见得他期待的神色,心中都是一沉。白风白象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姜晨自然是听出了这脚步声的归属,所以他半分也没有担忧。
果然,迎头进来的,乃是五长老南丰。他领着数十个人。
他看起来颇为年轻,比之欧阳克还要小些,此时长发披散在身后,竟毫无拘束。
他微微弯腰一拜,“见过少主~”
姜晨眸色微冷,果然是个,很不好掌控的人。良久,他却笑了,真是,这么久了,原来他也会钻牛角尖吗……何必掌控,只要他此时站在这里就够了。
未雨绸缪……
果然是好的习惯。
傅绝见到他,瞪着眼睛质问,“老五!你不是不会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么!”
“啊……”南丰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脑袋,似乎是考虑了很久,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嘛……贤弟我向来很识时务。”
傅绝当时气闷,颤着手指道,“你!你……”可恶!可恶!难道他此生无法摆脱欧阳锋的控制了吗?
他已全然忘记了曾经被欧阳锋救下后那些感激之情。
权势迷人眼。
但对于傅绝而言,此时显然大势已去了。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傅绝当下就做好了打算,各自使了眼色。
原本就有了退意的人更无斗志,又暗想无论以庄主还是少主作风都不会轻易饶过他们,一拥而上呼啦冲出了院门。
南丰原本要带人去追,被姜晨制止。
看他毫无担忧的模样,南丰就知道他就有后手。
白风问道,“少主,如何处理!”
“你觉得呢?”他随意应了一句。望着身周那一片血色,明明身上还是纤尘不染的白衣,却诡异的觉得沾了一身红色,鼻尖也全是血腥之气,冲的人头晕脑胀,姜晨蹙眉,捏着椅子缓了缓,冲白风道,“打水来!”
鲜红的血撒在青石板的地面上。
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山庄中。
原本灿烂的天色已经阴沉沉了。
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