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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从醒来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精力旺盛的我竟然一个多小时没有过一次冲动,如果说我那里真的废了,那我和小蝶以后的幸福怎么办!?难道说我庄枫要背负着太监这个名字!?
绝不!绝不认同这种事情!
“啊!!”我如同疯了一般捶打着床。
“枫哥!!”李哪吒他们惊呼。
“庄枫同学,你冷静点,医生只是说可能,并没有说丧失挽救的机会!”李冰冰老师冲上来示意我冷静。
“可是我他妈的要怎么冷静!?老子废了!!老子废了!!少说那种骗小孩的话,你们的表情,不就是说恢复的可能接近于0吗??”
啪!!李冰冰一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
“呜呜呜。”张雨捂着嘴哭了起来。
李哪吒,李晓峰,牛杂,马驴呆呆地伫立。
窗外那让人烦躁的雨还下着,阴郁的天让本就冷色调的病房更加冷清。
我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内心却已经落入冰窖。
“稍微冷静下来了吗?庄枫同学。”耳畔传来了李冰冰老师的声音。
我缓缓转动无神的眸子,却发现李冰冰老师的眼中竟然涌动着泪花。
她,竟然为我哭泣?
我的眼神微微一亮,强行挤出了一丝无力的笑容。
“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我这虚弱的道歉声让病房中的气氛更加沉重。
“枫哥,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会有办法的!”李哪吒他们继续安慰着我。
“谢谢大家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大家轻叹口气沉重地离开,只是张雨怜悯地看着我,并没有离开、
“对不起,庄枫同学,都是我害得你……”她泪眼婆娑地说道。
“行了,男人做事无怨无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好好思考下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也出去吧……”我说完之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我听到张雨一边抽泣着一边拖动着步子离开。
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我睁开了眼,咬着牙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打开窗户,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冰冷的雨丝打在我的脸上,秋风吹动我单薄的衣衫,让我更加清醒,也让那残酷现实显得更加真实。
我闭上眼睛独自品味着这一刻的苦涩,设想着我和领妹将要面对的种种困难,突然,我……
“噗,又多了一重啊,人生就是这样,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老天会和你开什么玩笑,旧的咸菜还没啃完,你就给我加了个鸡腿,真是谢谢关照了!!不过,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庄枫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啦!!老天,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庄枫就是打不死的小强,除非你一脚踩死我,否则我就蹦达给你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睁开了眼睛,对着那阴郁的天空高声呐喊着,轻狂的笑声回荡着,久久,我没有理会楼下往来医患投来的怪异目光,关上了窗户,收起笑容回过了头。
我看到病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张雨倚在走廊的墙边,背影落寂着,李冰冰老师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远方,透过窗上的倒影,我可以隐约看到她落寂的神色,李哪吒四人沉默地抽着烟,我的呐喊很显然被他们听到了。
最终我的目光定格在了门口,领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吓人,她这种虚弱的样子我是第二次看到,上一次是二姑家那个雨天,我将发高烧的她从外面抱回来的时候。
她关上了病房门,缓缓地走向了我,而我亦缓缓地走向了她,我们两个恨不得马上紧紧抱住彼此,但怎奈虚弱的身躯让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我们眼中的彼此越来越近,其他的事物已经被自动忽略,当我们近在咫尺面对面的时候,两行清泪从她的眼睛滑落。
“可怜的小枫……”她哽咽道,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
只是,我嘴角却坚强地翘起了,如果连我都一蹶不振,谁替领妹坚强呢?
“小蝶,没事,这点小事打不倒我的,倒是你为我输了那么多血还不快去被窝里躺着来……”我面带笑容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领妹的拥抱打断。
“小枫,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就算小枫你受伤了,我也永远只是小枫你一个人的女人,别说是这点血,为了小枫,我这条命没了又怎么样,总之小枫去哪我去哪,生死相随,至死不渝!!”
领妹滚烫的话语融化了我的心扉,为我注入了走下去的力量,感受着她颤抖的娇躯,我紧紧地拥抱着她,任她的泪水肆意挥洒在我的肩头。
“呜呜呜,呜哇哇哇……!!”领妹的哭声久久回荡,取代了窗外的雨声。
而我的眼里不知不觉也涌动起泪光,让那被阴郁天空打上阴冷底色的病房显得明亮了起来。
小蝶,果然有你的地方,就有光……
几天之后,我再次出院回到学校,虽然我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知道我情况的人都有默契地三缄其口,并没有把我身上的事情说出去。
一直让我牵肠挂肚的事情也明了,原来李冰冰那天没来上课只是单纯的家里有事,而之后她直接找到了教育局领导重新让李晓峰回到教室上课,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回归的李晓峰身上那懦弱的影子也消失不见,看来有的人适合小火慢炖,有的人就适合高温爆炒,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的人直接捅了人,多么生猛的跨越,李晓峰吃了苦头,却也真正成长了,孺子可教也。
至于张雨,她倒是比以前更加沉默了,见了我,特别是领妹,总是低着头,领妹在我的好生嘱咐下,才终于不再对张雨展现明显的敌意,我不禁有些担心,现在的张雨到底有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呢?
“张雨,中午你去打饭。”上午第四节课,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是我们班的卓玲。
自从赵娜退学之后,她就申请调换了宿舍,现在也是315宿舍的一员,她是杜莎的狂热崇拜者,马上抓住这个时机献殷勤讨好,成功成了跟班的一员。
我回头看了看,张雨依旧在座位上书写着,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怎么着。
“哎呦呵,张雨,你聋了!?”卓玲走过来,将嘴贴在张雨的耳朵上大声说道。
张雨皱了皱眉头,可是依旧没有理会她,继续书写着,这可让卓玲的面子挂不住了。
只见她猛地一按张雨的笔,张雨自动铅笔的笔芯喀嚓一声折断,灰亮的铅末洒在笔记本上,还有一道与那隽秀字体极为不协调的笔痕。
张雨再度按出了铅笔芯,但卓玲再次用力将之折断,两次,三次……张雨放下了笔,转头看向了卓玲。
与此同时,班里的喧哗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哎呦呵,张雨,两天不见牛逼了不少啊,忘了前几天吃赵娜的屎尿了,告诉你,绿茶婊永远是绿茶婊,就算是再……”
啪!
卓玲那飞扬跋扈的话还来说完,就迎来了张雨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全班鸦雀无声,也让我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悠扬的弧度,卓玲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雨,整个教室针落可闻。
“卓玲,好好的人不做,你非要来做狗,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惯着你们,敢咬我,我崩碎你一口牙!”
与张雨过去表现极度不符的强硬声音彻底震撼了卓玲,也震撼了全班,特别是那些曾经肆意欺辱过她的315寝室成员。
“臭婊子!你跟老娘装什么狠!贱人!”卓玲呆滞片刻后马上摆出一副凶悍面相,向着张雨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张雨挨了一记耳光之后奋起反击,直接与卓玲扭打在了一起,这是一场女人之间的争斗,也是一场张雨自我救赎的争斗,所以我没有插手。
随着战况的升级,我内心的澎湃越来越盛。
哈哈哈,好!好!好!张雨!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一刻的你,值得我尊敬!!!
我双目炯炯地看着与卓玲厮打在一起的张雨,即便她的动作十分不专业,甚至有些不雅观,但是在我看来,这一刻的她,帅呆了!英姿飒爽!酣畅淋漓!
久被欺辱积累在心的负能量渐渐涌现,让张雨的表情越来越野性,随着她气势的上升,甚至有种眼里跳动起火光的错觉。
啪!!卓玲的一记耳光被张雨伸手接住,张雨一脚踹在卓玲的肚子上,胜利的天平正在逐渐倾斜。
一方是为了捍卫尊严的正当防卫,一方是出师无名的无端挑衅,双方秉持的信念根本不在一个高度,所以同样不擅长打斗的她们展现出的气势却不是一个量级。
而杜莎一方的人见自己人落了下风,竟然轰得一声从座位上站起就要对张雨群起而攻之,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杜莎却一伸手制止了她们,掐着胳膊注视着打斗接近尾声的两人。
最终卓玲狼狈地倒在地上,张雨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襟和头发,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哼哼哼,有意思……”杜莎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蛇姐,你要替我讨回公道啊!!弄死这个小贱人!!”地上的卓玲撒泼一样大喊着。
“啾啾啾,很遗憾啊卓玲,我手下不需要弱者,从今天开始,你被毒蛇会除名了……”杜莎连看都没有看卓玲一眼,冷若冰霜地说道。
“张雨,你给我等着!!”卓玲留下一句威胁后,气势汹汹地冲出了教室。
中午下课铃声响起,一个凶神恶煞的板寸头男生领着一群男生踹开了教室门,卓玲一指张雨跋扈道:“老公,就是那个臭婊子!”
那板寸头男生牛逼哄哄地看了张雨一眼,目中无人地领着人冲进了教室。
张雨见状就想站起来,却被我制止。
“张雨,你们女人的事我不插手,但是现在性质不同了。”
我边说着边站起来,给李哪吒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也纷纷站起来。
“十七班的男生们,外班小杂种上门打脸你们忍得了吗?站起来告诉我!!”我冲着全班掷地有声道。
“忍不了!!”轰,全班男生站了起来。
“兄弟们,搞事了!!”说完,我从桌洞里掏出一根凳子腿,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