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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尹尹虽站着不动,但内心远远没有外表这么平静。她是又受刺激了, 可这刺激与她在路家受得刺激远远不同。
路府的人惹她让她情绪不对, 她恨不得拿刀出来了结她们。而现在她受刺激了, 完全就是自己惹出来的, 她半点怪不得晋喻, 所以她在想要不要拿刀了结自己。
本以为在南威侯府呆一段日子, 可以好好随心所以, 而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很有可能不是这样的。
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晋喻, 暗道, “他要比我想的…醒的早…的多。”
重生这么久,第一次失算, 就失算在这里了。
侯夫人看了看路尹尹的变化,擦了擦泪,拉着她的手道,“尹尹别急,喻儿他快醒了, 你对他用情至深,他定会对你好的。”
路尹尹:…
路尹尹有些慌乱, 她怕她会遇上像瑞王那种人。按照她的性子,她本不会再和任何一个男人成亲, 她担心自己再次受制于人。嫁给晋喻, 完全是出于他昏迷不醒, 他伤害不了自己, 而自己也可以对他不再强撑自己那副凶狠面貌。
可他要醒了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侯夫人看她一动不动,以为她是惊喜地不知所措,就拉着她的手,道,“喻儿真是好福气,娶了你他便是大好了!你为了他能早些醒来,也是…煞费苦心了。”
迎上侯夫人的笑容,路尹尹迷糊地看了看他们,她突然记起来什么,便走到赵之跟前去问他,道,“昨日晋喻夜里全身都汗湿了,我替他擦汗后,他额头又是升温不止,他可是染了风寒?”
赵之摇头,劝道,“世子妃莫担心,世子并未染风寒,昨日那一场大汗才是帮了他。就是不知世子妃是用何种方式让…”
“赵太医!”侯夫人赶紧拦住赵之的话头,她怕路尹尹害羞,不想让她难堪,便拉着赵之出门去谈了。
房间里只剩下路尹尹,她坐在桌旁喝了好几杯茶,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紧接着她又看向床上的人,心想,上一世晋喻醒了没醒她不知道,她没看见过。若是这一世晋喻醒了,就算提前了,也不该是近日的事。
他躺了这么久,哪能说醒就醒。说到底这只能怪她碰了晋喻,让他气血上涌,这么一想,自己倒促成了早日醒来的事。
路尹尹想的头晕脑胀,胸口似有闷气堵住一般。她摇了摇头,回想到自己这身子骨,还担心晋喻醒来他如何对自己那还真是想的远,还是放宽心罢。到时候如何到时候再说,她现在一焦急这头疼的病就又上来了,还是听赵之说的为好,开心一日且算一日,至于晋喻,不理会他便是。
门外的侯夫人先是和赵之说了她如何满意路尹尹,还多谢他当时的极力推荐和保证。
“起先我原只想着她能嫁过来,照顾昏迷的喻儿,已是相当可贵。”侯夫人说道,“可我万万没想到,尹尹竟然是打心眼里看上喻儿了!”
“当真?”赵之也是一脸疑惑。她是从未听过路尹尹提起晋喻,怎么这两人突然就看上了?
“还能有假?”侯夫人不便多提私事,便问赵之,“你可知道尹尹脸上的毒是哪里染来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
侯夫人也不想去问路尹尹,她想着,“尹尹她娇弱,我去问她她未必敢告诉我,我自己去查,我到要看看,是谁敢毁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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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间里呆愣许久,路尹尹又凑上晋喻身侧。她可从来不敢直视过那个公子少爷的脸,前世不敢,今生不屑,她从没有明目张胆地瞧过哪个男儿。
可晋喻例外,路尹尹这会儿正杵着下巴,靠在床侧看着他。
“这模样,倒还对得起闺阁中那么多颗芳心的托付。”路尹尹用手指在他脸上写写画画,她知道晋喻听得到她说什么以后,就没有再提,“你的手真好看。”诸如此类的直白无比的夸赞之词。
可她的手一直抚在晋喻的手掌之上,双眼也微微合上,片刻后便进入梦乡。
两人在一起,执手睡着,秀秀端着猪骨头汤进来便是看到这一幕。她赶紧放下帐子,退了出去,还吩咐院中负责扫洒的小丫鬟们动作轻点,不要吵醒了世子妃。
梦中,路尹尹穿着单衣,披着薄纱,头发松散地披着,她平时怕冷怕的不得了,可眼下穿得少,却没有察觉到丝毫凉意。
她看了一眼四周,满山桃林,桃花一片,映入眼帘便是淡粉一片。地上都是粉色花瓣,这般美景,倒叫她看痴了。
走在其中,路尹尹发觉身上阵阵暖意,越走越暖和,她心情也随之越来越好,眼睛也恢复了做小女儿时才有的光亮和神采。
几乎要跳起来,路尹尹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前头桃林下有个身着中衣的男人,他背对着自己,自己只能见着他散在背后的头发和他手侧边的弓箭。
她慢慢走近,脚步极轻,走到男人身后,便出声问他,“你是何人,在这儿做什么?”
“哼。”男人哼了她一声,语气似乎含杂着诸多不满。他连脸都没转过来,依旧背对着路尹尹。
路尹尹竟然也不觉得生气,她跑到男人跟前,没想到他却换了个方向,转到侧边去,依旧不看她。
“你生气了?你在生谁的气?”路尹尹好脾气地问他,也许是周围景色太过赏心悦目,她自己的脾气都好了许多,看着这个背对着他的男子,她既不想和他吵架,也不想不理他。
看他这样子怪好玩的,就想逗逗他。
“和我说说?”路尹尹把手扶上他的手背,那男子浑身抖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目光愤愤地看着路尹尹。
“晋喻?!”路尹尹也是一愣,她紧接着笑出声来,又戳了戳他的脸,还叫他气得像包子一样,她更是笑得脸都酸了,“你怎么露出这幅眼神?像是我欺负你了一样?”
晋喻只穿着中衣中裤,衣服还大敞着,路尹尹一眼就瞧见了他的胸膛。他也看着路尹尹的打扮,可看了一会儿眼神就撇开,脸到脖子又都红了。
“你的衣服怎么开了?谁脱的?”路尹尹趁机扶上他的胸口,挺结实的。
“你说谁脱的!”晋喻抿着嘴巴,脸上全红了,他拍开路尹尹的小手掌,“别,别碰我啊!”
“晋喻,世子爷?你生气了?”路尹尹从背后抱住他。晋喻没说话,却也没动。
路尹尹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吵的晋喻烦了,他一把扯过路尹尹的胳膊把她抵在树上,一手揉着她的脸蛋,“你昨晚…欺负我!”
“我哪有?”路尹尹对上他的眼神。不看不要紧,一看晋喻说话都结巴了,他涨红着脸,道,“哪里都有!”
“那你待如何?”路尹尹有恃无恐,“你还敢伤我?娘要是知道了你欺负我,定会说你一番让你去领家法。”
“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欺负回来。”晋喻咬着路尹尹的嘴唇,分外用力,嘴角都咬出血了。
“疼!”路尹尹溢出一个字,晋喻便立刻松开她,替她擦嘴角的血迹,看他擦得认真十足这个劲头,路尹尹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我说嘴角被你咬疼了,你就真不亲了?”
“???”晋喻还在呆愣,路尹尹便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喉结。
晋喻反应片刻,立即会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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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尹尹的双眼猛的睁开,她背后全汗湿了,额头上都是细汗。待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是钻进了晋喻的被子里,抱着他睡了过去。
她方才是按着晋喻的胸膛,手指和他紧扣,整个人都倒在他身上,怪不得那样热。
可如果没记错…刚才那个…是春\梦啊。
梦里晋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她表现得太过于放\荡,现在想想,路尹尹都觉得梦里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
她怎么可能那般放纵去勾引晋\喻,她怎么可能在晋喻面前做出那般娇羞的姿态。路尹尹赶紧下了床,在桌边喝了一杯茶压压惊。
心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不不不不,不会的。”
她短短时间就梦到晋喻两次,第一次他在自己耳边耳语逗自己,第二次就直接圆房了???
还在一边擦汗,秀秀就进来了,她端着猪骨头汤,送来给路尹尹补身子。可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秀秀就问道,“刚才我见少夫人在休息,就没打扰您。您这汗如雨下的,做噩梦了?”
“不,没有…”路尹尹喝了一口汤,还杯呛着了,秀秀赶紧过来给她顺气,道,“夫人莫怕,就算是梦到了妖魔鬼怪也无需担忧,世子在这儿呢,世子在战场上勇猛无双,有他在您身边,妖魔鬼怪都不敢碰您的!”
就是你们那个勇猛无双的世子把我吓成这样的。
路尹尹喝了口汤,还是不解,便问秀秀,道,“你说做梦这事儿可不可信?”
“人家不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您能梦到,估计是平日里念着呢。”
“不,我没惦记这事儿。”路尹尹看了晋喻一眼,又喝了一口汤。我没惦记着,我只是做了这事儿。
“少夫人,我听我娘说做梦也许才是人最原本的样子哦,平日里可能得端着,可梦里面就能随心所欲了。也许您梦到的,就是您最想要的样子呢?”
“咳!”路尹尹又被呛了一口,这汤是喝不下去了。
我一点都不想和晋喻在桃林里嬉戏。
一点都不想。
想都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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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尹尹正在软蹋上歇着的时候,秀秀就在整理衣柜,她搬过来两个木箱,正在往里面挑拣着衣服。有一箱是路尹尹自己的衣服,她认得,可另外一箱是什么?
“秀秀?旁边那一箱衣服是谁的?”看起来还不错,料子样子都做的很好。就是眼生。
“少夫人,这是夫人给您准备的。好大一箱子呢,都是夫人命京城里最好的裁缝铺子,连夜催工,紧赶慢赶做出来的。”秀秀拿出一件黄色短夹袄,递给路尹尹,“夫人您要不要试试?”
“不用了。”路尹尹顿了顿,这么多衣服,就算是连夜赶制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的,除非是当初侯夫人来提亲时她就开始定做,那才能赶得上时间把衣服这时候送过来。
冬季天冷,远衣服换衣服怪冷的,路尹尹也不想试,就看着秀秀把那些夹袄长裙披风都放进衣柜。
侯夫人的眼光还是相当好的,她给路尹尹定做的衣服都是眼下京城里小姐们最时兴的样式,既好看又娇俏。看着这一件件淡粉淡绿浅红的漂亮服饰,路尹尹由面无表情变得秀眉微蹙,接着眉头紧锁。
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未免也太娇俏了。就看秀秀手上那一套浅蓝色绒毛裙,秀金小腰饰,和外搭的那件蓝白色短披肩。路尹尹看了后脸上不知该露出各种表情,穿上这,要是头上再梳个双尾髻,那个人家深闺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有什么区别。
太显嫩了,路尹尹甚至可以想到她穿上这一套衣服,和一帮小丫头在一起胡闹玩耍的画面,并没有丝毫违和感。
她顿了顿,还是劝了秀秀一句,“这衣服就别放进去了,我都嫁人了,再穿着样式肯定不合适的。”
嫁人没嫁人有很大的区别,嫁人后发饰服饰都会有很大的改变。路尹尹也不例外,她现在梳的发髻都越来越偏向沉稳形,那些娇俏活泼的发型已经不适合她了。
秀秀摇摇头,道,“少夫人莫担心。夫人给你了,你穿就是了。如果觉得不想穿出去,就在房里穿,您看您穿这个肯定漂亮,这身衣裳定能把您衬的像个娃娃一样。”
路尹尹扶着额头,反复理解着侯夫人的话。什么叫在房里穿?在房里穿这么娇俏能给谁看?除了自己就只有晋喻了。
“难道娘的意思是让我穿给晋喻看?”路尹尹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她又抬头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晃头道,“他还有这癖好?”
堂堂的南威侯府世子竟然喜欢躲在房内看人穿这么娇俏显嫩的衣服?干嘛?
眨眼间路尹尹又看见秀秀拿出了一套夏季的衣服。一件淡粉肚兜,一件抹胸薄裙,再和一件外搭的穿了和没穿没有什么区别的薄纱。
她的表情顿了顿,道,“这也是在房里穿的?”
秀秀红着脸点了点头,“这好像也是…穿不太出去。”
路尹尹倒吸一口冷气,他又看向晋喻,堂堂南威侯世子,夏天居然喜欢人躲在房内穿这么凉爽的衣服,他要干什么?!他这什么癖好?
秀秀眼看着路尹尹看向晋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赶紧解释道,“不是世子喜欢这种的!是夫人。夫人很想有个女儿,可没办法,家里就只有世子一个。我想夫人她只是一时高兴匆忙买了许多衣服,这件也许只是人家裁缝铺混进去了的。”
秀秀赶紧将衣服叠在一边,道,“少夫人不喜欢,我拣起来便是。”
“等等。”路尹尹拿过那一套衣服,放在软蹋旁,默认了要了那一套穿了和没穿一样,能凸显身形的夏季房内服。
秀秀也没多问,她只继续收拾衣服,为了缓和一下这粉色肚兜的尴尬气氛,她的话题一下就说到了晋喻身上,“听张嬷嬷说侯夫人在世子小的时候把世子当过女儿养过一阵子,给世子买了好多好多漂亮的小裙子,每天都把他打扮得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路尹尹眉毛挑了挑,来了兴趣。秀秀接着说,“不过后来世子开始练武了,他有天哭着回来说因为他穿的是裙子,跑不过其他小孩子,哭得太伤心了,侯夫人就没给他再穿过这些衣服了。”
秀秀接着挑拣着衣服,路尹尹沉默半晌不言语。堂堂南威侯府世子,能穿着小裙子去练武的吗?要是他穿裙子跑得过人家,他是不是不打算换了?
“我这是嫁了个夫君还是娶了个媳妇儿?”路尹尹已经没眼看晋喻了。
说着秀秀就从柜子里扯出一件小裙子,裙子上都皱巴巴的,秀秀兴冲冲的说,“没想到在这儿还能找到世子小时候穿的衣服,我都以为他扔了呢。”
路尹尹看着裙子点了点头,小裙子,挺别致的。
堂堂南…算了,留裙子就留裙子吧,爱怎么的怎么的。
路尹尹躺在软蹋上,秀秀收拾衣服的动作也渐渐轻了下去。她就这么睡着了,等再睁开眼,秀秀早就已经退了出去。
在南威侯府里的日子实在是□□逸了,路尹尹起来伸了伸胳膊,真是有点闲。她在房内踱步好几圈,最后又把目光锁定到了晋喻脸上。
路尹尹到衣柜里,找出一件看着最大最宽敞的冬衣,一件冬天的厚绒裙,能把人包的严严实实的。自打秀秀说了晋喻的事,她这心里就有点惦记了。
说到底还是闲来无事,路尹尹果断开始扒晋喻的衣服。她边动手还要边说,“世子,我也是为你好,指不定你被我刺激了,好的更快?”
她正在晋喻身上脱他衣服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侯夫人又拿了几件衣服过来,不过她看到路尹尹正在脱晋喻的衣裳,气势汹汹的样子,侯夫人马上退了出去。轻轻的关门,装作没进来过。
出了门她脸上还有止不住的笑意,捏了捏手上的衣服,摇着头喃喃了句,“尹尹呐。”走前还不忘为她儿媳妇做好掩护,吩咐扫洒的人说世子妃正在休息,不要去打扰她。
路尹尹好不容易给晋喻换上了那件厚厚的绒袄,自己已经累的不行。她还没来得及观赏一下晋喻的样子,自己就先双手撑床,腰身往后仰,不住地喘气。累死她了。
喘气声略大,门外路过的南威侯选择加快脚步走开。嘴里念叨着,“我这儿媳妇呐。”
路尹尹休息完了再来看晋喻,发觉他穿这衣服的效果不是很好。就是安逸太厚了,颜色也很暗,这男穿女穿一时之间她觉得差别不是很大。
晋喻又在流汗了,汗如雨下。脸红的跟个蒸熟了的螃蟹似的。
路尹尹又重复操作扒下他的衣服,却发觉他的皮肤还是很热,几乎是热到烫手。
可又不能不穿吧,那待会儿病了怎么办。晋喻脸到脖子到耳朵都红了,他这脸染上绯色居然也好看,路尹尹皱着眉头欣赏了一下世子的外貌,然后想着,有没有什么衣服穿上去不热呢?
有没有这样一种衣服穿上去和没穿差不多,但实际上还是穿了呢?
路尹尹突然回头,把目光锁定在了软蹋上那套粉色肚兜的衣服上。
她的嘴角弯弯,露出一种恶趣味的笑容。
“晋喻,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有一套衣服想让你试试,我还想把你穿这衣服时的样子画下来。要是你醒了以后和别人说了洞房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就把这画作送出去多画几份,让侯府人手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