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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年年有那么一瞬间无法呼吸,脑子里本来理得一清二楚的思绪又乱了。
在运用排除法之后,陆年年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确定肖甜就是这个空间的主神,可是现在肖甜却死了。如果肖甜是主神,按照许玫所说的游戏规则来说,主神已死,那么大家就可以离开这个空间。
可是现在肖甜变成了盒子,周围并没有任何变化。
肖甜=主神,这个推论已经无法立脚。
那么……
到底谁才是主神?
许玫,夏源,魏蒙,以及江慕白,谁才是?
“都愣着做什么?丧尸只是引走了,等它们见不到人了会回来。”江慕白忽然说。他率先挑了一间就近的寝室,进了去,回首却见其他人站着不动。
他懒懒地笑了下,声音漫不经心的。
“怎么?怕我?”
话是这么问,眼神看的却是陆年年。
陆年年说:“没有,就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肖甜变成盒子了。”说着,她跟着江慕白走进对门寝室。剩余的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都有几分犹豫。
魏蒙看着陆年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咬咬牙决心要保护陆年年,也进了对门寝室。
夏源跟着队友走,魏蒙前脚刚进,他后脚也跟着进了。
剩下的许玫还在犹豫,直到楼梯口再度响起丧尸的声音时她才没再犹豫。
寝室门一关上,大家都极度沉默。大家折腾了半宿,此刻已经十分疲惫,最后还是魏蒙和夏源心照不宣地说:“继续休息吧,明天还要打丧尸。只要丧尸能打完,晚上我们就安全多了。”
许玫看了眼江慕白,说:“还是两个人守夜,丧尸要是再来,我们继续用刚刚的方法逃离。”
大家都没意见。
根据分配,现在是轮到陆年年和江慕白守夜。
魏蒙小声地说:“年年,其实我不是很困,要不我来守夜吧。你是女孩子,多休息一会。”
陆年年说:“不用了,你睡吧,到点了再来换我的班。”
魏蒙趁江慕白没注意,偷偷给陆年年打了个眼色,表示如果江慕白半夜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务必喊醒他们。陆年年不动声色地点头。魏蒙又故意拔高了声音:“年年,拿好你的菜刀,要是丧尸再来你就砍它。”
他做了个劈里啪啦乱砍一通的动作。
陆年年明白魏蒙的好意,不由笑了笑,说:“好。”
等所有人都上床睡了后,陆年年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阳台。
江慕白就站在阳台上,观察着远方的毒圈。
陆年年轻轻地“嘿”了声。
江慕白瞥她一眼。
陆年年用极轻的声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江慕白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陆年年问:“你认识一个叫陆柏的人吗?”
江慕白问:“为什么这么问?”
陆年年说:“你给我的感觉,让我有时候觉得你很像他。”
“不认识。”他面无表情地说。
“噢……我就随口一问,你不用放在心上。”陆年年声音有些失落。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毒圈区域的夜空黑沉沉的,白天看时还只是一层灰色,像是有雾霾一般,可到了黑夜却黑得可怕,浓郁的黑色中毒气氤氲,像是童话里被女巫统治下的大地。
她问:“这是不是主神在现实世界里看到过的夜空?”
江慕白说:“理论上来说,有可能。”
一顿,江慕白猛地看向了陆年年。
陆年年弯眉,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我其实没有想到能套路成功的,毕竟你是个谨慎又对周围人充满防备心的人。你果然不是新手,你是老玩家吧,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你是不是知道主神是谁?你刚刚明明可以解释你不是主神,但是你没有。你在忌惮什么人?应该不是魏蒙和夏源,难道是许玫?”
“你……”
陆年年说:“我什么?我是不是猜对了?你一直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你是在保护我吗?我觉得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和我是队友,我们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江慕白反问她:“你怎么确认我不是主神?”
听到这话,陆年年就笑了。
“你果然不是新手,许玫知道的事情你肯定也知道,不然你不会说出这句话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第六感一直很准确,我选择信你,那我就会信任到底。”
江慕白张嘴,还没说出第一个字,陆年年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说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我大胆地猜测下,你不是新手,你是老玩家,你在其他主神的空间是不是遭遇了什么?”
江慕白看她的眼神添了几分复杂,但转眼又消失了,他推推眼镜框,又说:“陆年年,又在套路我?”
陆年年眨眨眼。
江慕白反问她:“你认为主神是谁?”
陆年年说:“我本来猜的是肖甜,可是今晚肖甜却变成盒子了……如果用排除法的话,除掉你和我,再除掉夏源和魏蒙,那就剩下许玫了。但是如果许玫是主神的话,她根本没必要告诉我具体的游戏规则。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陆年年抿抿唇,再三压低声音,说:“我觉得许玫没有完全对我们说真话,她过来的时候就剩一个人,她队友徐哥不见了……”一顿,似是想起什么,陆年年说:“啊,对了,我怎么忘记了?徐哥变成盒子了,是许玫自己说的。可我们并没有人亲眼见到徐哥变成盒子。这么一说,第五组变成盒子的两个姑娘也是同样的道理……”
陆年年纠结了。
这么说来,主神在徐哥和第五组的两个姑娘之间也是有可能的。
江慕白露出一丝笑意,他说:“在这个空间的生存法则之一,只有自己亲眼见到的才可以相信。”
陆年年说:“为什么我觉得你从见我第一面开始就在循序渐进地给我上课?”她本来还想再问几个问题的,但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一个事:“不对,如果徐哥和第五组的两个姑娘值得怀疑,那肖甜仍然值得怀疑。她变成盒子,我们五个人都没有亲眼见到。假使许玫没有说谎,那么徐哥和第五组的两个姑娘都有现场的目击证人——许玫,可是肖甜是没有的。”
这么一说,陆年年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从吴姐盒子里拿的止痛药不见了,当时能碰到我背包的人只有肖甜。”
她越想疑点越多,尤其是今天晚上。当时大家都在门口堵丧尸,寝室里吵得闹翻天了,肖甜居然没有被吵醒。而且肖甜变盒子了,这儿的游戏设定是不会显示尸体,只会变成盒子,依靠盒子里的物资和衣物来判断是哪个人,跟丧尸的盒子其实没什么区别。肖甜什么物资都没拿,身上只有一套衣服,假如把死掉的丧尸盒子衣服拿走,换上自己的,瞒天过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年年说:“主神应该是急了,毕竟我们再打两个白天的丧尸,这个世界里最能威胁我们的武器就没有了。主神受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的限制,她只有一个人的话,我们有五个人,她想杀死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了。现在她用金蝉脱壳离开,一来可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二来可以更加方便地利用丧尸来杀死我们。”
思及此,陆年年又有些惆怅。
“看来明天白天也不会太平静了。”
然而次日的白天和夜晚都安静得不可思议,除了毒圈在缓缓地挪动之外,偌大的校园里竟找不到一只丧尸,而且夜晚也是风平浪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静谧。
就这么过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早晨的时候众人发现了不妥。
——找不着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