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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魔鬼般降临,在没有星星的夜空里,月儿像是披了一层薄纱,模模糊糊却又懵懵懂懂。
小鹿子带着兵悄然的走在前头,她心中暗自佩服这刘信,在看天气方面,还是让人心生佩服的。
不一会儿,她们已经潜伏在了千芙军营之外了,她暗下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的防范过于疏散,就好像此时此刻正在等待着自己一般。
还真是有趣了。
“你,一会儿从这边!”
“你一会儿想办法去到他们的粮食库!”
...
如今的小鹿子,命令起士兵来已经算的上是轻车熟路,其实她没有对方的地图,只是她惯性的往着那天上飞,如黑影般的记住了哪里哪里的路,在推测哪里人多,哪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部署,从而判断那里是什么营地。
待士兵们纷纷掩头散去,小鹿子也一个人开始飞奔了起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自己的爱人,亦或是自己的对手,但当她飞到营中的时候,却发现了当初如同那通天教般的场景。
由于在半空中的缘故,她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她的心中开始暗自揣测下面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好奇心让她找了个地方偷偷降落。
很快,一个值班的士兵发现了她,在准备大叫之时,瞬间就被这小鹿子给打晕了。
小鹿子很快的换上了对方的衣服,学着那士兵带上了顶帽子,由于是黑夜的缘故,人们来不及分辨她的身材走在人群之中是偏瘦了那么一点。
混迹在了人群之中,小鹿子慢慢靠近了最亮的光点,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最高处。
这是来自楼兰最高统治者的婚礼。
千芙被一席红裙包裹着,火光映出来的,是她那笑起来如天使般灿烂的一张脸,而一边的止诺的表情却有些呆滞。
老者轻轻走进了止诺问:“止诺,看来你是有什么心事。”
止诺由于尊重老者,所以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老者提醒道:“作为一名军人,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服从。”
止诺还是点头,对于这些话,他已经被灌输了太多,但直觉却让他想要逃。
他看了一眼千芙,他的心明确的在告诉着他,他想要的不是这个样子。
可是他始终想不起自己理想中的样子,那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感觉他忘了,他忘掉的不仅仅是他心目中的某个人,亦或者那个人本就是他自己。
“止诺,能娶到我,是你三世修来的服气。”千芙抬着头,趾高气昂的说道,在这个美得不可一世的女子的世界里,似乎她就不能低着头对着任何人说话,似乎她注定了就是那个掌握一切的王者。
是的。王者。
“千芙。”止诺想了很久,才慢慢说出口,“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结为连理?”
“止诺。”千芙的嘴角是那得意的笑,她说:“你应该庆幸,你遇到了世间最优秀的女子。”
千芙的话语,让止诺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但他认为,在此时此刻,他有些话若是再说不出口,便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我尊敬的千芙女王,我敬重你,是因为你为我们楼兰一国,创下了屡屡奇迹。我仰慕你,是因为你永远站在一个制高点,所以我愿意为你称臣。可是我...”止诺还是欲言又止了。
在这一刻,激动的不仅仅是台上的人,更是小鹿子。
她在心中无比的渴望着,你快说啊,你快拒绝她啊,你不能忘记你来到这里的初衷啊...
小鹿子突然间眼眶又被打湿了,在她的心目中有着说不出的害怕...
若是他忘了,他不再想起,若是他和别的女子成了亲,那么还留于这世间的她,又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是一个绝对的失败者,还是在这生死轮回之间的佼佼者。
这个心乱如麻的小鹿子,在等待着,等待着止诺的解释,但问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她。是千芙。
千芙问:“可是你什么?你想说你记忆中本应有个女孩子?或者你从来不曾记起我就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千芙的语气句句夺人,小鹿子的泪光在不停的闪烁着,她好想冲上去,告诉那个女子:你是个骗子,在这世间可以骗任何东西,唯独那人的感情是不能骗的。
就好像强加的感情是伤人的,那施舍的感情无疑也会将人抛入那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
“曾经沧海难为水,只是当时已惘然。”止诺无奈的吟出了这首诗来,但他总觉得,在他的弱水一方,也有那么一个纤纤女子,在等待着他。
那个女子,不必过于优秀,但是她诚实善良努力而平凡。
那是他想象中,关于她的样子。
“千芙,若是你真的执意于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最后,止诺只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在老者面前,在千芙面前,他只能任命。
“很好。”千芙的眼眸之中再次迸发出那种得意的笑容来,她命令道:“许可,你且带我们今日的新郎官去换装。”
“诺。”许可恭敬的回了句,便躬着身子对止诺道:“请。”
小鹿子抬头仰望着这一幕幕,对许可的映像,应该是三年多前那雪地中的场景,在她的眼里,那是个干净而纯粹的男孩子,想着想着,小鹿子便一路跟随着许可往着那帐篷里去了。
帐篷里的灯光不是特别明亮,在一个古老的衣架上挂着一尊红色的衣裳,一缕一缕由那金色线刻画而成,一寸一寸皆是这世间最好的质地。
当许可看着这件衣裳时,忍不住开始用手去触摸,似乎每摸到一寸,便是摸到了他的心坎里去。
他始终明白他与千芙之间的距离,他也始终明白,这主仆之间在楼兰是分得有多清,但他还是没想到,这一天是来得那么快,明明是他从五岁开始喜欢的人,怎么始终说不出口...
小鹿子躲在暗处也看出了这许可的异常,想来也是如此,索性她大着胆子喊了句:“许可!”
许可倒是没有被惊吓到,他反过身来便对小鹿子提醒道:“今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鹿子疑惑,进而摇头:“有何不可。”
“你快走吧。”许可再次提醒道。
对于小鹿子,他算不上陌生,只是今日当她堂堂正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有歉意也有唏嘘。
“许可。”小鹿子的眼神之中有着无尽的恳求,她说:“告诉我,你是完全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的对吗?告诉我,建峰还是有机会医治好的对吗?”
面对小鹿子的疑问,许可只剩摇头,他说:“事已至此,人事尽变,沧桑年头花逝去,若把曾经打腹水,难收。”
“你不是我认识的许可。当年的许可,简单直白和快乐,至少当时,你和建峰是那么要好的朋友,至少当时,我看出了你眼里头的真诚祝福。”小鹿道。
她的每句话语真实,但却像是那扎进了许可心中的刺,然后一阵一阵,往着深处刺了去。
他想要说什么的,是这一生的惆怅与唏嘘,还是对于曾经的无可奈何,但终究被门外的呼喊声止住了。
“许大人,您好了吗?”侍卫站在门外不敢进来,所以扯着嗓子道:“吉时将至,还请大人做好准备。”
此刻的小鹿不敢出声,也不再质问,她默默的呆在了一角。
也就是今天,她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荒唐的决定。
抢亲。
许可的提醒已经很透彻,她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她不想等那生米真的煮成熟饭的时候再去后悔莫急。
似乎那千芙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待着这耐不住性子的人儿。
她飞的很快,目标也很明确,但当她真正触碰到沈建峰的那一刻,她傻傻的呆住了,她还是中了那千芙的招,无疑又是一种可以麻痹人神经的药剂。
所以她的抢亲失败了,她成了这场政治娱乐的玩笑品,当她被几个大汉五花大绑抬入密室的时候,她就肯定她输了...
“千芙...”止诺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子会在这种时候,以着这种方式而出现,那一刻的他,静静的呆在了原地。
然而千芙却以一个胜利者的角度嘲讽着那小鹿子:“成功的人,不应该有死穴。”
她在哭,她在笑。
止诺开始慢慢看不懂这一幕,他心中有所疑惑,全都指向了那个他不是完全信任的女子,而当他再次看着那个他用命去相信的女子时,发现她指间的蓝色宝石似乎是变幻了一种颜色。
“止诺!”千芙笑道:“既然是你我大婚,那不如就由你去通知那楚生等人吧,别忘了提醒他们,他们的大将正在我们军营之中安谧的躺着呢。”
说完,千芙挥了挥衣袖便走了。
这时,老者走了上来,他对众人说道:“今晚一事,确实是为了明日大婚而做准备,既然楚国为我们送出了一份大礼,那我们自然不能懈怠!”
在此刻,无论老者有多么的慷慨激昂,止诺的头都再也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