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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丹阳公主!
丹阳公主当初嫁的是卫家嫡长子卫登, 卫登年轻时也是小有名气的将领,可所有的前途被“尚主”两个字毁完了, 从此沉迷玩乐。
先皇在时, 他尚且能够收敛一点, 等到新皇即位,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就没那么重要了,卫登在外院养了不少的女人。
但凡是个硬气的,要么和离,仗着公主的身份另行嫁娶;要么带人将外院的女人直接棒杀,杀一儆百,那卫登本来就是不占理的, 不仅不可能将这件事情闹大, 还得小心赔着礼。
可奇怪的是丹阳公主那样在乎面子的人, 反而不顾公主的身份和外院斗智斗勇起来, 还闹过了不少的笑话, 最后皇帝就算是想插手管上一把,都没了借口。
坊间传闻,丹阳公主是爱惨了驸马,可若真的是爱惨了, 现在怎会和杜家的大爷厮混在一起?
姜明月心里乱糟糟的,直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可往深处想的话, 又摸不着头脑。
正要往外面走的时候, 一只胳膊却横在腰间, 稍微用力往后一带,就撞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随之而下。
姜明月一瞬间就变了脸色,声音沉了下来,“放手!”
“刚刚也算是我帮了你一把,怎么,过了河就准备拆桥了?”
男人在姜明月的耳边轻笑,他声音低沉醇厚,却带有北方特有的粗犷,像是故意的一般,他对着人的耳边用气音说,“可现在你也要看看,这桥愿不愿意被拆。”
“你想怎么样?”姜明月看不见人的脸,耳边发烫。修剪整齐的指甲死死地陷进肉里,疼痛的感觉让人保持着清明,“可否现身,出去一叙?”
只要出去了,立马离开。她这些年在外面走动的少,来人未必能够认得出她来。只要能够成功脱身,事后男人只要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她绝对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得看看姜姑娘能够给我什么了。”男人伸手去摸人的脸,感觉到人浑身都是僵硬的,轻笑了一声,“你是在害怕吗?”
“公子想必也是饱读了诗书,自然该知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
“我不是君子。”来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手上来着一层薄茧,顺着脸缓慢向下,却顿住在人脖颈的位置。
觉察到手上微凉的触感,他有些惊讶,“哭了?”
“公子当真好做派!”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某种情绪。
不应该是这样的,按照女孩的性格,应该是转身扔自己一巴掌的。男人回想起那双时常笑着的眼睛,清冷克制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怎么都不应该是这样软弱可欺的。
他瞬间觉得没有意思,女孩隐忍的哭声让他的心里乱糟糟的,心疼的同时带着微妙的慌乱,于是就放开人的手。
刚想要开口表明身份,一只冰凉的物件便抵在喉咙处,有些尖锐,稍微动一下就有立刻没入到皮肉里的风险。
女孩的声音有些阴冷,“我希望今天的事情没有旁人知道,公子说如何?”
“啧。”男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语气词,“这算是威胁吗?”
“要看你自己是怎样想的。”
男人喉咙里咕哝出几声轻笑,“我告诉你威胁人应当是什么样子的。”
姜明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传来一阵疼痛,然后被人按着肩膀一推,后背靠到墙上去。假山上的石头凹凸不平,隔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炙热,像是要将她的腰都融断。
男人的头慢慢低下,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相近,她甚至能够闻到人身上浅淡的香气和酒香。
似乎那酒味也是会传染的,一瞬间她脑子嗡嗡直响,在唇齿越来越接近的时候,她反而镇定下来了,眸光清冷,“小王爷,可觉得好玩?”
“是挺好玩的。”顾允之稍稍一滞愣,错开脸去,下巴抵着人的肩膀,话音里染着笑意,“明月,我回来了。”
你看看,可不是我故意招惹你的,是你撞上来的。
得到了一个既定的答案之后,姜明月的心开始失序,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有些不自在地挣扎着,企图让两个人分开。
这样反而增加了身体的摩擦,顾允之莫名觉得有些燥热,立即放开人,有些慌乱地别过头去,“我先出去了,等没人了,你再离开。
说着也不去看人,直接沿着山洞走了出去。
宛秋久久没有见到自家的小姐出来,不免有些着急,去问了慈明宫的嬷嬷才知道人早就已经走了,只是去什么地方是不知道的。
前几年姑娘被绑架的事情她仍旧记在心上,现在听了这话,顿时脑子一懵,几乎瘫软了下。强忍着笑意给人塞了一个分量十足的裸银子,就匆匆忙忙和桑青一起,去找夫人禀报。
路上的时候遇上了霍妙,霍妙看见两个丫鬟没有跟在姜明月的后面,就多问了一句,“你们家姑娘呢,怎么也没有看见人的。”
霍妙是和姜明月一同长大的,两家的关系极好。宛秋也没有瞒着,眼圈有些红,急忙说:“不知道,奴婢一直和桑青在外面等着小姐出来,等了许久也见人,才知道人早就走了。奴婢现在正准备要禀报夫人去。”
“你也不用着急,先找找看,明月不是那样莽撞的人,说不定去了什么地方只是忘记支会一声了。”霍妙将两人拦了下来,“现在她们都在戏台子那里听戏,一说就全知道了。若是人过一会又回来了,倒是闹了笑话。”
宛秋那里能不知道,只是皇宫大院岂是随意进出的。她面上染了急色,“姑娘可有主意。”
“我替你问着。”霍妙随后要去找七公主,只是七公主还没有看见,倒是遇上了正在湖边站着发呆的姜明月。
两个丫鬟忙上前去,宛秋看人的眉间有些倦色,小心翼翼地问着:“姑娘怎么在这个地方,可叫奴婢好找。”
姜明月方才回过神,“没事,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她抬眼看见霍妙,见人的口脂有些晕开,心里猜出人发生了什么。将方帕递给人,目光在人的唇上轻点了几下。
霍妙依旧没有多少的表情,接过手帕之后淡定地擦了擦嘴唇,“被狗啃了一口而已。”
姜明月心思一动,朝着人笑了笑,“陪我走走?”
四个丫鬟远远地跟在了后面,霍妙倒是一个洒脱的,直接说了,“我和他没有关系,今日之事,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罢了。”
“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子才算是喜欢。”
霍妙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也没有戳破,反是说了一句,“喜欢什么的都是空话,如果不能在一起,再多的喜欢都是嘴巴说给眼睛听,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之前也说喜欢我,可现在他连孩子都有了,你说好笑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平淡到花了一点情绪在里面都觉得是浪费。
在这场隐蔽的爱恋当中,姜明月作为知情人之一,无不是唏嘘的,可也没有办法分辨出一个对错来。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都过去了。”霍妙极为认真地对姜明月说:“喜欢这种东西是最不值钱的,如果说有一天你遇上了一个让你游移不定的人,先想想能不能在一起,再考虑喜不喜欢的事情。”
姜明月错开眼,看向别处。远方微风乍起,带着点点碎金不断向前推进,奔向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结局。
那么她呢,她和顾允之在一起的几率有多大?好像看上去好像有一点的艰难呢。
——
翠羽斋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原原本本地被姜成安知道了。
姜成朗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袍子坐在下方,模样和大哥有些相似。但因为他常年在军营当中,皮肤成了麦色,眉间隐藏着刚硬,气质完全是不同的。
看着人传上来的消息,他心头的火直往外面冒,起身就要往外面冲。
姜成安放下手中的毛笔,“你去哪?”
姜成朗面上仍旧是怒色,“他卫家也欺人太甚,我就是想和人交流交流,让人知道那些是应该做的事情,那些是不应该的事情!”
“他是你嫂子的亲弟弟。”姜成安提了一句。
姜成朗猛然回头看他,脸上具是不可置信,“哥,难不成你是想护着人!明月就不是我们的妹妹吗,她长这么大何曾让人这么欺负过!”
“我是说看在你嫂子的份上,给人留一口气。”姜成安将纸张叠成一个长条,凑到了烛火前。蓝色的火舌舔着纸张一跃而上,变成红色燃烧了一切。
“行!”姜成朗答应地爽快,出门的时候差点撞上了端着人参汤的卫琳琅。
卫琳琅问了人一句要去什么地方,姜成朗现在正在厌烦着卫家人,对着卫琳琅也没有个好脸色,直接丢下一句,“与你无关。”就直接走了。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轻咬着下唇,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姜成朗是在一家茶舍看见卫风的,等了人许久,才看见人晃晃悠悠地回去。他跟着人进了一个小巷子,等没了人之后一脚踹到人的腿上去。
卫风的腿前几天本就是伤到了,猛然被人一踹,痛的脸色都变了,破口大骂,“操,哪个狗娘养的。”
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人,头皮上一疼,接着脸上就挨了一拳。
“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姜成朗说着,又对着人的心窝上踹了一脚。
这下卫风有了防备,顺势往旁边一滚,狼狈不堪,回头却看见了姜成朗,他嘶着嘴唇,“你是不是疯了!”
少年正是火气正盛的时候,那有挨了一顿打却不还手的道理,他忍着痛起身,冲上去和人打了起来。
可他本就是一介书生,怎么比得上自小在军营里混大的姜成朗,还没有几下就被人一拳打趴下,吃了一嘴的灰尘。
剧烈的喘息着,身上的每一个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卫风看人的眼光中参杂着阴狠,“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莽夫!莽夫!我定是要告诉换皇上,让人替我做主!”
姜成朗啐了一口,“行啊,你顺便将翠羽斋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垃圾。”
卫风的眼中有些闪烁,身子不自在地向后面侧了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是吗?”姜成朗踩上人的手,听见人惨叫一声后,将人的头直接按了下去,“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就将话放在这里了,要是再敢过来招惹我的妹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成朗将话撂在这个地方了,没有人怀疑它的真假。盛京城中谁都知道姜成朗沾上妹妹的事情之后,就成了一个疯子!
卫风看着人离开的背影,眼神越发阴沉!
“不想要报仇吗,不想要将所有的姜家人都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吗?”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他几乎是以为自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抬头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帮你的啊。”
“不需要。”卫风的神色冷淡,想要爬起来离开,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点力气。
啧,姜成朗下手还真的是狠啊。
来人蹲了下来,与他平视,蛊惑着:“不,你需要的,难道你就甘愿这样受到这样的侮辱吗,你难道不想再往上面爬,手到众人仰视?”
这句话砸到卫风的心里去,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权力。
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卫风眯了眯眼睛,“你想让我怎么做?”
来人拿出一个墨色的小瓶子,递了过去,“阵痛散,吃完之后能够让伤势看上去加重,而且根本没有办法查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去定远侯府找人算账了。”
“我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卫风笑了一声,却将瓶子接了过来,语气斗转之下,“你就不怕我告诉了定远侯府,反过来将你一军?”
“不怕。”来人唇角勾了勾,一个死人怎么会开口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