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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只觉得咽喉处一阵温热,随后缓缓地滑落至小腹处,便觉得这股余热很温和,在腹中轻轻地跳动,倒有几分舒适。
这股热气入体之后,悄然融入其中,开始顺着血液,在全身游走。这时落尘明显感觉全身上下开始热了起来,他的额角,几滴雨滴般大小的泪水滑落。这一阵温和,并未持续太久就立刻狂躁起来,在体内凝聚成一团明亮的光团,上下乱窜。
落尘一脸疑惑,竟不知这个体内的是东西究竟是何物。他闭目凝神,窥探着光团的一举一动。然而那光团愈发的不安分,朝着他的身体,四处游荡。所到之处,与血肉激烈相碰,发出“呲呲”的细声,落尘瞬间觉得疼痛难熬,表情扭曲难看,仿佛是被用烧红的火钳子烫上一般。
“啊!”
他挺身咬牙,原本白皙的脸庞已经红如烈日,这一阵疼痛比撕心裂肺还要来得可怕,全身毛孔都“噗噗”地往外渗血,他的衣服也已经是血迹斑斑。
清元丹所凝聚而成的光不停地膨胀,折射出的光芒也更加明亮,透过皮肤,照亮了整个房间。光团好似在吸取落尘体内的血液,包裹在其上面,不停地壮大。落尘疼痛之中,脑子也还算清醒,他心里有些害怕,要是这光团不断地吸取他的血肉,会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
此时的他,对先前鲁莽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懊悔,要不是一时冲动,自己也不至于会遭受这般疼痛。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分钟,落尘也已是面目煞白,意识渐渐模糊。体内的光团由先前绿豆大小壮大成拇指一般,其上的光芒也明亮了数倍,如同一个小太阳。光芒照耀之下,落尘的命脉似沐浴在温泉中,轻轻的抽动。
“这是怎么回事。”
落尘想不通这是为何之时,那命脉得根部突然开始松动,不久前长出的新芽慢慢摇动。而那光团膨胀到了极致,外面包裹着的光芒四处散射,“砰”的一声巨响,那光团爆裂开来,化作点点荧光,洒满每一寸肌肤。而手掌处的命脉也被覆盖一层光斑,竟如同枯藤荆棘一般疯狂地伸展发芽,短短一瞬间,命脉就像发了疯一样,四处蔓延。
这一阵爆炸,几乎压榨了落尘全身的皮肉,每一寸皮肤,如被箭矢刺中一般,痛得他几乎要昏过去。他在床上挣扎着,身体来回翻滚,那沾满血迹的衣服又被汗水浸湿。头皮上的发丝也已经胡乱交织成一团。
手掌处,命脉的躁动还在持续,直到延伸到了肩头之处,与脖颈处的动脉汇聚,才悄然停止下来。然而落尘已经失去了意识,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清元丹的爆发,几乎吸取了他全部的精力,皮肤以下的每一寸血肉,都被绞割过一遍。
过了很久,才从一阵惊吓中醒来,顾不上身上的衣服。便挽袖而起,翻眼仔细查看手掌的变化,此时他的命脉,已经到了肩膀处。随着刚才那一阵煎熬以后,命脉也长出了许多支芽,与全身的经脉相互连接。
“炼体第七层?”
落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今他的命脉,已经快要接近丹田,全身的每一寸皮肤经过一番压榨之后,也硬朗了许多,这明明就是炼体第七层的征兆。
虽说他还是不敢相信,但是经过刚才那一场生与死的磨练以后,他的身体也随之变化。唯有一点他还是想不通,清元丹在随着刚才的一阵爆破之后,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全身的光芒消失之后,变成一颗黝黑的珠子,静静地躺在落尘的小腹中。
这个清元丹的威力,落尘总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沈天吉之前都不敢用,这种痛苦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尤其是初为炼体者的他,本身就不宜服用灵药,强行使用,以至于遭受了这般非人的折磨。
索性的是这一个痛苦并没有白白的承受,如今的他,已经是炼体第七级,就是再一次遇到王盘,也不会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一下子跃升两级,他想着还是不能过早暴露,否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反而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夜的风暴总算过去了,而跃升两级的落尘则是兴奋不已,脑海中冥想了很久!
……
五天过去了,清桐镇这几天里也难得有这一番平静,郊外更是月光清幽,安静抚摸这片躁动已久的土地。在一个码头之上,月关泻在河面上,粼粼光芒反射到岸上,岸上树影绰绰,又给湖面蒙上灰色的面纱。
岸上,只见几道身影手持白刃,面目狰狞地站着,其身后一些今日刚到的货物。他们将其围住,看似要占位己有。
而为首的,正是那个身材壮硕的王盘。在他们对面的,同样也是手持尖刀利器的一群人,全身各处都已是血迹累累,那血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王盘。周围躺着几名和他们衣着相同的人,其胸口处绣有一个大大的“贺”字,想必就是贺家庄的人。
地下已血流成河,渗过木桩,流进湖面,而王盘带领的人,也倒下了好几个。看人数,还是双龙帮的人占优势,于是王盘拔刀直指贺家庄的人,道:“你们擅自闯入我们的码头,今夜就让我们有来无回!”
即使如此,贺家庄的人也毫不畏惧,恶目铮铮地朝着王盘大吼:“是你们双龙帮不顾江湖道义在先,私自扣下我们贺家庄的货物,我们前来取货,有何不可?”
王盘斜眼而视,撇了撇嘴,道:“这里是我们双龙帮的地盘,我想干啥就干啥,哪里容得你们来管!”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今日我们拼死也要夺回东西!”贺家庄的人紧握手中的大刀,在月光下,寒芒逼人,加上满地的血腥,整个码头遍布着令人窒息的森然之气。
王盘不屑一顾,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残兵?”
说完王盘挥起大刀,手起刀落之际,只见一道如疾风一般的身影迅速逼近那几个人,接连几道杂乱的白芒当空划过,“刷刷”几声,滚烫的鲜血挥空而来,洒向了湖面。贺家庄的那几个人还没没反应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脖颈一热,相继应声到地。
王盘收刀而立,傲慢的姿态背对着刚才那个嚣张叫喊的那个人,道:“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
那人气愤不已,面目涨红,看着地下躺着一个个和他作战多年的兄弟,不知道有多痛恨眼前的这个人,无奈地的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道:“废话少说,来个痛苦!”
说完他立刻紧握大刀,大步跃地而起,砍向王盘而去。王盘放刀于身后,而是反身一脚,直接踢中其小腹。
“嗖”
空中掠过一个黑影,重重地撞在码头旁边的木质柱子之上,那柱子瞬间当腰折断。那人狠狠地砸向地面,一口浓郁的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一地。几下抽搐以后,已是气绝身亡。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哼!”
王盘转头回去,朝着那一群小喽啰们道:“把东西给我拉回去!”